我怀了反派的崽,
可是反派没有生育能力。
糟糕,这个反派还是皇上身边的大太监。
我乃圣上身边头号爱妃——任贵妃!
我不仅背靠大树好乘凉,
更是身为圣上李申最亲密的大臣之一的妹妹,
我的哥哥协助李申处理政务、收复边疆。
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生活舒适自在。
可是,我心中燃起了熊熊爱火,
爱上了圣上身边的第一红人——易邈易公公!
即便本该享受荣华富贵、无忧无虑的生活,
但内心的焦躁和不安让我一发不可收拾!
这件事实在怪不了我,毕竟李申平日里对我总是一副冷淡的态度,
只有在众人面前才会展现出对我深深的宠爱。
相比之下,他对哥哥却更加钟爱,时常召见他长谈数小时。
即使群臣上书提醒圣上不要偏袒臣子,
李申还是要以我思念家乡、忧虑家人的名义召见哥哥。
哼!人家才没有呢!
而易邈和李申,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李申相貌实在粗犷,身材又粗壮。
他还喜欢留又粗又黑的短茬胡子,说话一股子大老粗味。
不过幸好,每每侍寝我俩只是同床共枕,并不亲热。
至于易邈,着实长在我心巴上了!
易邈长相英俊,剑眉星目,
身材如玉树,气质中透着一股高贵之气。
宫中宫女偷偷给他起了个外号“邈仙人”,
我听闻这个外号时,正躲在御花园后山中,
打算吓一吓我那不值钱的哥哥——任靳。
“我今天上午远远的见了一面易公公,已帅晕,谁懂。”
“邈仙人啊!真羡慕你,早上可以路过养心殿去送花。”
两个宫女匆匆路过,留下了这两句话。
“邈仙人?”我躲在后山角落中,笑疯了好嘛,
笑过后又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易邈去哪都是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确实配得上这个称呼。
此时远处传来了脚步声,我连忙整理衣袖,
打算待来人靠近,就猛地出去,吓死哥哥。
我等啊等……只听见了二人的聊天声。
“圣上……可能时日无多了……”
“什么?那日太医不是还说起码还有三年吗?”
“这毒伤及骨髓,扩散极快,
请任将军早做衡量,保我江山无恙。”
“我会考虑的,放心,
待到他日,朝堂上必有你的一份。”
“那到他日,任贵妃如何处理。”
哥哥沉默了许久,缓缓道,“到时再议。”
说罢,任靳就点点头,快步离去了
我手脚冰凉,身体一软,就靠到了假山上。
圣上最亲近的任将军任靳,竟然想造反!?
我靠到假山上的声音极其微弱,但来人的脚步声停滞了下来,
我心下不妙,提起衣裙就打算偷偷溜走。
转身,抬头就看见了易邈歪着头看着我。
我对上那一双幽幽且深不见底的黑眸,
没由来的心慢跳了一拍。
易邈嘴角扯动,微微一笑,辑了一辑。
“任贵妃安,贵妃娘娘为何单独在这,身边伺候的宫人呢。”
我敛下刚刚被惊骇到的表情,脑中思绪万千,
结结巴巴半天只蹦出来个“邈……邈仙人……”
易邈听得这个称呼,皱了下眉的功夫,
我就秃噜皮似的把借口给编好了。
“我听闻易公公每周必会从此路经过……是专门想在此处远远的看一眼大人的……”
说着说着,还做出一副娇羞的模样。
易邈的眉头皱的更深了,显然这个答案是他没有想到的。
“宫人只知我来御花园散心,却不知我思慕易大人已久……
因而故意蹲守在此条你必经的小路上。”说完,我悄悄抬头看了一眼易邈。
听得此话,易邈嘴角微微上扬。
呵,男人。
宫中最美的女人,皇帝的妃子竟爱慕他一个阉人,想想也是,哪个男人不会由此自大起来呢。
“奈何本宫刚到,只见哥哥匆匆离去的身影……”我极尽可怜巴巴的模样。
“咳……圣上最近身体抱恙,娘娘还是不要多加走动为好。”
易邈眨了眨眼,仔细观察着我。
“那我不能再见你了嘛?”我忽的瞪大眼睛注视着他,“邈仙人,人家真的……”
“娘娘,还是快些回去吧。”易邈没接我的话茬,只揖了揖身就离去了。
“怎么办啊!这该怎么办啊!”我盘腿坐在软塌上,摔打着抱枕。
面前跪了一群战战兢兢的宫人,他们面面相觑,大气都不敢喘。
我朝向来有圣上驾崩,嫔妃陪葬的习俗,
若是李申真噶了,那我估计也白搭了。
可是另一边又是自己自幼玩大的亲哥哥……哥哥估计会救我狗命吧,
那日我装作什么也没听到,也不知道易邈能否相信我……
“易公公到!”一个太监尖锐的宣道。
真是可笑,圣上身体健康的时候,也没见过易邈这么大的排场。
他就如此轻飘飘的进来了,我坐在软塌上,和他大眼瞪小眼。
“这这这,这不合规矩吧!”一旁伺候我的嬷嬷咕咚一下的跪下了。
“这是圣上的意思,王嬷嬷。”易邈表情邪魅,低笑道。
“大人来此干什么?”我蹙眉,
“听闻圣上已卧床不起,连皇后娘娘都不宣召了,只让大人一人近身伺候着。”
哎,李申啊,你英明一世,糊涂一时,真是认人不清啊,可惜可怜可叹啊。
“圣上有旨,着废除任氏贵妃身份,降为庶人,打入冷宫。”
“圣上为何要如此对待我们娘娘!”王嬷嬷不平道。
“圣上的旨意,嬷嬷还敢有异议吗?”易邈冷冷的扫过我苍白的面庞。
我心中一片冰凉,莫不是哥哥下毒之事被发现了?
只呆呆的接过旨意,让王嬷嬷随我打包铺盖卷入住了冷宫。
我入冷宫没两日,就听闻了哥哥的消息,
有两封信被轮值的宫人传递了进来。
第一封是“嫋嫋勿怕,哥哥想办法。”
第二封是“哥哥若有不测,嫋嫋可去找易邈。”
我内心焦虑不安,哥哥虽有雄才大略,
但颠覆王朝的事情,如何做得?
雨夜,一道惊雷将我劈醒,
半梦半醒之间,我看见门口有人,那人上前将我搂住,
轻拍着我的后背,念着“嫋嫋。”
看来哥哥成功了。
次日醒来,我已不在冷宫,
目及所至,金丝绣成的软塌无不提醒着我任靳做了一件多么混账的事。
幼时家乡闹饥荒,爹爹在逃难的路上被贼人抓住,打了个半死。
阿娘拉扯着我与哥哥,毅然决然的放弃了已成残疾的爹爹。
我记得阿娘把最后一个饼子分了两瓣,给我与哥哥后,就饿死了。
我趴在阿娘的尸体上,急的哇哇大哭,
哥哥拉着我一步三回头,走上了讨饭要饭的路。
有一日,已经近两日未吃饭了,
我被饿的面色青黄,哥哥出去讨饭也无果。
一辆华贵的马车经过,哥哥便不顾一切的拦跪在马车前面。
马车夫骂骂咧咧想要挥舞鞭子抽打他时,
马车里面伸出了手,那是李申的手。
从此以后,哥哥便跟在李申身边,
读书习武,样样精通。
我是哥哥的跟屁虫,却也喊李申哥哥
我在成年后被收为李申的侧室,虽名为侧室,但仍以兄妹相称。
任靳,提携之情,救命之恩,
都抵不过你的欲望吗?
“姑娘醒了。”一个小宫女进来看了一眼,又匆匆出去了。
我不欲与哥哥说话,便转身朝里,用被子裹住头。
脚步声越来越近,传来的却不是哥哥的声音。
“任娘娘。”易邈的声音从我头顶上方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