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三年,我成了公认的模范妻子。
就连闺蜜都说我一心扑在蒋寒舟身上的样子活像个舔狗。
我笑笑不语,继续操持他的衣食住行。
直到他刚刚回国的白月光上门挑衅却被他袒护关爱,我拿出了离婚协议书。
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可蒋寒舟却将他的白月光撂在一边,跑到我面前哭着说爱我。
我看着他伤心的样子,心中忍不住叹息。
你有难以忘怀的白月光,我也有。
可惜你的白月光还健健康康地在你身边,而我的他已经永远离开了我。
最重要的是,你不像他了。
在我爸妈葬礼的那天,我的丈夫蒋寒舟中间离席,因为他要去机场接他马上下飞机的白月光苏兮月。
后来说起这件事时,他连忙解释,“兮月出去好几年了,如今对这边都不熟悉,而且当时葬礼现场我都打点的差不多了,你也没忙啥。”
我紧攥的手又用力几分,指甲深入肉的疼痛让我保持一丝理智。
我转身睡去结束了这个话题。
而今天蒋寒舟一夜未归,因为要给他的白月光苏兮月庆祝生日。
凌晨五点的时候一身酒气,醉醺醺的蒋寒舟推门而入。
看到一夜未眠的我时,蒋寒舟有些惊讶,他下意识地解释,“今天时兮月生日,我们哥几个给她庆祝,喝得太嗨了我就没看时间。”
我嗯了一生,随后去厨房里端出早就准备好的解酒汤和皮蛋瘦肉粥。
解酒汤热了一遍又一遍都有些苦了。
喝完解酒汤和皮蛋瘦肉粥,蒋寒舟心满意足地睡着了。
睡觉之前他环着我的腰,露出难得的温柔,“老婆辛苦了,有你真好。”
随后他又补了一句,“今晚挺多人的,我们就是单纯喝酒而已。”
我含笑不语。
如果不是他耳边的口红印和身上那股淡淡的香水味,我或许真得会相信他。
那是一种我从来没用过的香水。
苏兮月,这个名字我还是很熟悉的。
蒋寒舟那个念念不忘的白月光。
如果不是她出国深造,蒋寒舟和她现在估计都儿孙满堂了吧。
我记得有一次蒋寒舟喝醉了指着我的鼻子告诉我,他娶我只是因为我和苏兮月有五分相似。
从此之后苏兮月成了我们之间的禁忌话题。
他没有再主动说过,我也没有提起,只是私下里打听过他们当年的事情。
第二天蒋寒舟醒过来,或许是想到昨晚的事情有些不好意思,他特地提出今天陪我,问我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我不像其它女生那样喜欢购物逛街,平时闲下来的时候都喜欢一个人待在家里。
我想了想,对他说,“你陪我去京大走走吧。”
蒋寒舟脸上有一些意外,可还是答应下来没有拒绝我,“你在京大上了那么多年学,现在还在京大工作,怎么还想回去呀。”
“就是想回去呀。”
现在这个月份,京大的花都开了。
我和蒋寒舟手挽着手行走在校园里,可我知道他的心并不在这里。
从家出发的时候他就偷偷摸摸发微信,我装作没看见,他也没有表现出不耐烦。
我挽着蒋寒舟跨过连心桥,走过未央湖,最后在女生宿舍楼旁边的小超市买了两根老冰棍。
没吃几口,蒋寒舟终于忍不住了,“我公司有些事。”
我并不惊讶,还是像往常一样露出一个贤惠的微笑,“那你快去忙吧,我待会儿自己打车回去就行。”
蒋寒舟说了句让我注意安全,然后头也不回地跑开了。
晚上我回到家里,客厅灯火通明,婆婆坐在沙发上看到我回来狠狠瞪了我一眼,然后撇过头去。
在她旁边坐着一个气质出众,满脸微笑的女人。
我看了她一眼心中便了然,果然有五分相似。
看到我进门,苏兮月主动迎过来,“嫂子回来了,你快坐着歇歇,饭马上就好了。”
她动作娴熟,仿佛这个家的女主人。
沙发上的婆婆冷言冷语,“不知道一天天干嘛呢,要是没有人家兮月,我今天过来连口热乎的饭也吃不上。”
我还没开口说话,苏兮月就上来打圆场,“伯母没事儿的,你别怪嫂子了,我这不是做好了嘛。”
苏兮月茶言茶语这一套婆婆很受用,她时不时还对我冷嘲热讽一番,让我连对她解释的欲望都没了。
晚饭的时候蒋寒舟回来了,看到苏兮月的时候他有些意外可终究没有说什么。
吃饭的时候,苏兮月积极表现,充分照顾每一个人的情绪,不断给蒋寒舟夹菜互动。
一开始蒋寒舟还会看看我的脸色有些拘谨,可架不住苏兮月的热情,两人的互动也频繁了起来。
婆婆无视我的存在,直接夸他们两个。
也是,当初婆婆最中意的就是苏兮月这个儿媳妇。
而我成了这个餐桌上,这个家庭的外人。
“大家觉得今天的晚饭怎么样呀!”
苏兮月双手拖着下巴,一脸期盼。
蒋寒舟和婆婆都一脸赞不绝口,最后她转向了我,而我也在清楚地看见她嘴脸那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和眼神中挑衅的神色。
从今天下午进门看到她时我就一直憋着火,此时我感觉心中的怒火已经要冲破临界值,于是说话毫不客气。
“这个青椒肉丝的火候不够,红烧肉炖的太老了,这个皮蛋瘦肉粥有些苦味,总的来说挺一般的。“
说完我趁苏兮月眼泪挤出来之前,补了一句,“苏小姐这样的厨艺想做这里的女主人恐怕很难。”
在场众人脸色都不好看,苏兮月更是默默低头流着眼泪。
婆婆率先对我发难,“你怎么说话呢?你自己跑出去害的全家没饭吃,兮月好心好意帮你做了你却这样说,你有没有礼貌,小门小户出来的就是差劲。”
这次我没有像以前那样忍着,我清了清嗓子开口,“妈,你从始至终都没告诉我你要过来,没经过我的允许你私自带一个外人来我家里,这是很礼貌的行为吗?还有您说我小门小户,可我记得您和我爸之前也就是市场里面卖鱼的,如果不是拆迁天降巨款,您的门户又比我好多少?”
此话一出,不仅婆婆气得脸色发紫,蒋寒舟也神色阴沉。
蒋寒舟他家是拆迁户出身,这是他家一直耿耿于怀的地方,因此他们一直想让蒋寒舟娶书香门第出身的苏兮月。
可苏兮月也因为他家暴发户的身份一直没同意,后来还出国了。
“你怎么跟妈说话呢?快跟妈和兮月道歉。”
蒋寒舟的声音低沉,我听出来他生气了,可我却没有道歉的打算。
“让我道歉的话你就说说我哪里做错了,如果说不出来那就谁错了谁道歉。”
或许是我平时的顺从和现在的锋芒毕露差异太大,婆婆和蒋寒舟都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
苏兮月则抓住他们愣神的间隙,拼命哭着道歉,把所有的错误揽到自己身上,甚至哭到昏厥。
蒋寒舟抱着苏兮月,婆婆拿着包,两人火急火燎把她送到医院。
三人离开后,我拨通了君瑶的电话,“瑶瑶,陪我出来喝酒。”
君瑶到的时候我已经灌了半瓶了,有种晕晕乎乎的感觉。
君瑶放下包,给我点了一杯牛奶,“慢点,结婚后你就没喝过酒,喝这么快干嘛?是因为苏兮月?”
君瑶是我大学时唯一的闺蜜,她家在本地的名望,和苏兮月家不相上下。
苏兮月和蒋寒舟之间的事情,有好多都是她告诉我的。
“苏家这几年情况不太好,苏兮月那个哥哥做生意赔了不少钱,现在他们正等着一大笔钱救急呢。”
君瑶没有再说下去,可我听明白了。
这次钱恐怕只有蒋寒舟会出。
“不过你也别太担心,你和蒋寒舟结婚这三年,他对你还是不错的。”
我顿了顿,说出了那句心底的话,“我想跟他离婚了。”
君瑶脸上闪过一丝震惊,“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会……”
“因为他不像魏知弈了。”
也难怪君瑶会震惊,毕竟我之前对蒋寒舟的一举一动她都看在眼里。
我研二的时候在咖啡馆兼职的时候遇见蒋寒舟,随后便展开了疯狂的追求。
他加班的时候,我会晚上十点去公司给他送饭;他感冒在家的时候,我会买了市面上所有的感冒药去看他。
而他对我的态度也在我为他做得一件件小事中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