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高中毕业那年,我父亲带回家两个女人。
大一些的叫苏晴,三十来岁。
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穿着一件紫色紧身裙,脚踩着一双细高跟,整个人说不出的风情万种,艳光四射。
小一些的叫林小薇,比我小三岁,是苏晴的女儿。
我爸爸让我叫苏晴阿姨,林小薇妹妹,告诉我她们要住在我家里,因为楼下的房间还没买床,林小薇要暂时住在我房间里,我睡地板,还要我保护妹妹。
实话说,我打第一眼看到这对母女,心中就极不舒服。
早在一年前,我妈去世的病床旁,我爸涕泪俱下的握着我妈的手,答应她一定要将我养到大学毕业再找老伴,我当时还信以为真,没想到这才过了一年,他就背叛我妈,带着这么一对母女,鸠占鹊巢。
看着苏晴的模样,我本想当场摔门,但墙母亲的遗像,让我最终一句话没说,回了房间。
当天晚,苏晴就住进了我家。
2
我爸其实就是别人口中门赘婿的那号人。
差不多二十年前,我爸为了追我妈,穷尽心思在我妈家门口跪了一天一夜,最后人晕倒了,我妈亲自将他送到了医院。
这事之后,俩人也就在一快了。
但我爸家里一穷二白,我爷爷奶奶那时候可没现在的神气,就是在家里种了一辈子地的庄稼人。而我妈家这边,父母都是大学教授,我外公更是享受国家特殊津贴。
他们俩人在一块,我妈家里根本不同意。
但我爸手段高超,俩人在一块没仨月,我妈就怀孕了。
十个月后,我出生。
我外公没了办法,只能接纳我爸,但有一点,我必须随母姓。所以在我家里,我姓赵,我爸姓林。
他们俩人婚后,我爸借助我外公家里的力量,短短十余年,就赚到亿资产,在我们家当地,是个小有名气的企业家。
而我妈家里,随着我外公外婆的退休离世,十余年间逐渐凋零,再也不复当年辉煌。
3
不过我父母感情却一直很好,我爸对我妈毕恭毕敬,他会记得我妈的每一个纪念日,每一次都会准备充足的惊喜。
还会在我妈住的房间里放鲜花,每周都换。
他记得我妈来例假的日子,贴心的熬红糖姜茶。
甚至,有时候工作不忙,他还会抛下我,俩人去看电影约会。
从小到大,我一直都认为他们两个恩爱有加,是我心中的模范夫妻,我不懂事的时候,甚至还跟我爸说,我长大了要找妈妈当老婆,结果被我妈敲了一下脑袋,骂我傻瓜。
不过,他们两个的生活也不全是圆满。
我记得小时候,每次爷爷奶奶过来看我,我妈总是很忙,甚至有时候夜里还会抱着我偷偷流泪。
差不多是我七岁的时候,有一天夜里,我听到他们俩大吵一架,从那之后爷爷奶奶就再也没有来过我家,每次逢年过节,也都是我爸带我回去见爷爷奶奶。
他们住在乡下的村里,是当地最早盖大房子的有钱人,每次我爸回去,家里都挤满了人,少数是想求他办事的,还有大部分纯粹是想找我爸讨盒中华烟抽。所以每次我爸回去,后备箱里都会放一箱中华。
4
这些不愉快都是生活中的小插曲,总的来说我妈是一个很有情趣的人,她会在月光下坐在窗前,给我爸弹钢琴,还问我爸这首曲子叫什么。我爸听得多了,也逐渐明白了贝多芬和莫扎特的区别。
这一切直到两年前,我妈生病住院,戛然而止。
在我妈住院的这段时间,我爸不管是公司再忙,几乎每天都往医院跑,甚至为了给我妈治病,花了重金请北京的专家过来,但在病魔面前,这一切都是徒劳的。
我至今不理解,为什么我妈离开之前,会死死攥住我的手,让我一定要努力读书,离开这座城市,不要接手我爸的公司。
直到,苏晴和林小薇住进来的这天。
我看着林小薇那神似我一样的眉眼,我突然间,恍然大悟了。
难道这么多年,我爸和我妈这样夫唱妇和的美好生活,都是幻梦?他,在外面还有别的家庭?而林小薇,就是我爸的私生女?
5
这突如其来的打击,让我不知所措,看着林小薇和苏晴的模样,心中越发的愤恨。
我恨她们母女,甚至恨我爸,他为什么要背叛我妈,为什么要将这对母女带回家中。
直到有一天晚,我爸和苏晴都不在家,就我和林小薇在家里。
她洗过澡围着浴巾出来,粉嫩的脸还挂着水珠,平添几分妩媚。
她问我梳子在哪。
我没好气说,我们家没有给狐狸精用的梳子。
林小薇一刹那怔在原地,表情僵硬,楞好半晌才说:“你说谁是狐狸精?”
我当时被气愤冲昏头脑,也不经脑子就说:“还能是谁?大狐狸精带着小狐狸精,在我们这白吃白喝,你说是谁?”
“你……”林小薇一瞬间被我这话气的血气涌,整个人身体都在颤抖。
哗啦泪水就汹涌而出,然后转身跑回房间,哭个不停。
我本以为林小薇会找苏晴和我爸告状,没想到等他们俩回来的时候,林小薇顶着红彤彤的眼睛,愣是说自己没睡好。
6
林小薇的举动让我感觉到有些愧疚,即便真是我爸对不起我妈,那也是我爸和苏晴的问题,跟她一个小女孩,没什么关系。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都想找个机会,要不要给她道个歉,可碍于脸皮我一直没找到太合适的机会。
可让我想不到的是,差不多这事儿过去半个月之后,有一天苏晴跟我爸去外地出差,家里只剩下林小薇我俩的时候。半夜我睡的正香,突然感觉到身边躺着一个人,我还以为我做梦呢,还用手抓了两下。
等我感觉到清醒的时候,突然意识到怀里躺着一个人。
我赶紧起身想跑,可是晚关着灯没看清,又一下子跌倒在床。
紧接着,就是一声响彻深夜的尖叫声。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房门就被我爸和苏晴推开了。
灯光打开,我整个人都懵了。
只见林小薇穿着一条小睡裙,躺在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