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恋五年的男友被高空坠物砸傻了,一个警察却突然跳出来对我说:你们两个都是凶手!
我接到萧警官的电话。
他说:“秦小姐,我想和您聊聊您母亲的扫黄记录和意外身亡的事情。”
第一最好不相见
这是我和宋焰认识的第六年,在一起的第五年。
他在我楼下等我下班的时候,被高空坠物砸伤,命留了下来,人却傻了。
三个月前一直不同意我们在一起的宋焰父亲看我仍然对他悉心照料,也不再作声。
我怎么能放弃我的宋焰呢?
宋焰出现在我生命里的那天是惊蛰,高三紧张的低气压。
因为宋焰的到来像炸开的烟花般,绚丽,也许也短暂吧!
那天是惊蛰,天气还是冷的,但阳光很好。我正就着斜射进来的阳光,在课桌上勾勒一株向日葵。
他站在高三十二班的讲台上,午后的阳光从讲台旁的窗户照进来,正好照在他脸上,显得他整个人毛茸茸的,脸有些苍白,人也有些阴沉。
他说,我是宋焰。
他说他是宋焰,而不是他叫宋焰。
那一句介绍仿佛就用光了他的耐心,他皱了皱眉,向前迈了一步,走出了阳光照射的范围,不耐烦的看了看还站着等他继续介绍的班主任。
我看清了他的脸。看着他好像病弱般苍白的脸,眼睛也泛红,肩膀瘦削,整个人散发着悲伤的气息,但依旧好看,像极了小说里的病娇男主。我觉得自己的心被砸出一个洞,咚的一声,落到实处。
他出现在我生命里后,我作为班长主动跟老师要求“照顾新同学”,跟他成为同桌,拼命给他补习功课,以至于自己的成绩都有些下降,给他打热水,陪他打篮球,和他一起看海,看夕阳......
那次模拟考试前,宋焰斥巨资在网上买了一套“全市第一的押题手册”,商家保证“如假包换”,并且他为了拿到“独家‘权利,另外多付了2000块。
我不知道购买的人到底该怎么辨别真假,但我觉得考试前,宋焰神秘兮兮的向我炫耀,这次一定”进步大大滴“的样子像个一眼假的神棍。
那一堂是数学,我的强项,答完整张试卷后我抬起头,就看到斜前方的宋焰,眉头紧皱,拿着卷子横竖翻看,唉声叹气,最后把卷子往课桌上一拍,额头抵住手臂,趴在卷子上一动不动。
我看的想笑,鼻腔里不由自主的“哼”出声来。宋焰依旧维持着趴的姿势,只是转过后,看见我脸上的笑意,忍不住瞪了我一眼。
然后又不死心的拿起卷子,左右翻看。看他那样子,对整张卷子只有两个字——陌生。
考完试出来,他正靠在考场门边,叼着一根草,看见我出来,没好气的开口:“哟,大学霸卷子交这么晚,不会是遇到难题了吧?”
“你呢?全是难题?”他作势要打我,我没躲,反而笑嘻嘻的看着他。
他仿佛败兴般的,从书包里掏出一叠A4纸,塞进我怀里。“本来以为没有你的辅导,买个押题宝典,我也能进步的。秦音音,我错了,没有你我真的不行,你能不能继续辅导我啊?”
我接过那厚厚一沓,只扫了一眼,便认出这些题都是我整理的。“你花了多少钱?”
“押的题花了500,但我买了独家授权,2000呢!“宋焰依旧一幅漫不经心的样子,似乎并不知道这2500块是多是少。
我呆愣的看着他许久,我想:你愿意为了一份不知真假的押题付出2500块,那么一条人命呢?
“宋焰,你知不知道,押题就像暗恋,大多数时候押不中,不管她是学霸还是学渣。”我喃喃自语。
宋焰的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我回过神来。
他说:“秦音音,你这么看着我,是不是喜欢我?”
我爽朗的大笑着:“谁跟你说的?胡说八道,咱俩就是哥们啊!“
宋焰听着我的话,死死的盯住我的脸,仿佛想要从我的脸上探寻出端倪。我也不避开,大大方方的让他看,同时我也看着他。他其实长得很好看,人如其名,眼睛狭长向上,眉毛横刀入鬓,懒懒散散的望着你,就好像焰火般热烈。
“他们都说你喜欢我。”半晌,宋焰再次开口。
“他们是谁?”我眨巴着天真的大眼睛,笑嘻嘻的问宋焰。
宋焰好像泄了气般的别过头去,不再理我。他不理我,我也不再理他。
我别有心思的接近了他,却没想好怎么爱他。
很多年后我想起那天的遇见,我开心,难过,彷徨,心动,仇恨......甚至不知道那是命运给我的礼物,还是惩罚。
我分不清,所以宋焰啊,最好我们永远都没见过。
第二最好不相恋
我和宋焰确定关系,在一起之前,已经有半个月没说过话了。
他总是等在我上学的路上,下课的门口,看见我出来,然后一声不吭的转身,骑上他的自行车。有时跟在我身后,有时仿佛不认识我般骑在前面。
但从无一天缺席。
那天晚自习放学,我骑着自行车,他在前面,我在后面,我骑在他的影子里,却好像他也住进了我的心底。
有那么一刻,我觉得我可能是真的爱上宋焰了。
少男少女间涌动的情愫和别扭总是来的快,去得也快。互相不搭理的日子,只维持到了周末。
宋焰说要带我回到小时候,我不知道他口中的“小时候”是什么。
但对于我来说,小时候就是哪怕家里不富裕,妈妈也会亲手给我做花裙子,因为那些花裙子,我总是被小伙伴团团围住,他们羡慕我,夸赞我有个多好的妈妈;
小时候也是秦成,哦,我爸叫秦成,他喝多了回家后虽然对家人拳打脚踢,但每一下都被妈妈护住,没有落在我的身上;
小时候就是每年秋收的时节,妈妈就带我去别人家的地里,捡人家秋收落下的玉米或者花生,那叫“捡秋落”,捡了秋落,换了钱,我的学费就有着落了,或许还能买一根冰棍儿......
宋焰带我去了城市边缘的游乐场,我们一起坐在摩天轮上看烟花,我远远望着黑暗里炸裂的五彩缤纷,脚下透明的玻璃映出地面上的小摊贩,夏天来了,游乐场仿佛就是一个巨大的快乐气泡,卖冰棒的年轻女孩,买气球的小姑娘,玩旋转木马的小男孩……
大家都很快乐,仿佛只有我是个例外。我爱而不得,我永失所爱。突然就掉下泪来。
宋焰不知道是出于愧疚还是没见过女孩子的眼泪,突然慌了手脚,笨拙的却极轻的抱着我,一下一下的抚着我的背,仿佛我是易碎的瓷器。
我们拥抱,牵手,接吻……他说:“阿音,让你辛苦了那么久,等了我那么久,以后换我来照顾你。”
宋焰,后来我想过很多种可能,是不是我们没有相恋,后来的事情也就都不会发生,你在漫长的岁月里也会有喜欢的姑娘,我失去了母亲的庇护但也能安然长大。
又或许我们相遇,相恋,但就好像这世界上许许多多的情侣一样,于人海中遇见,又将彼此归还于人海,那也不失为一种圆满。
总之,一切的可能,都好过现在。
第三 最好不相伴
“阿音,我们聊聊吧!”宋焰父亲打来电话的时候,我正好整理完最后一个案子的资料。
那是个离婚的案子,我的委托人是妻子,她出轨想要离婚,不要孩子,要财产,无论是心理上还是工作难度上,都让我颇为艰难。
我答应下宋焰父亲的邀请,抬起左手看了下表,八点三十二分。
“叔叔,如果方便的话可以到我和宋焰的房子这里么,我不放心他一个人在家。”晚上八点保姆就下班了,虽然宋焰目前的智力是相当于十岁孩童的,但我还是有些不放心。
十五分钟后,我进门,迎接我的是宋焰的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