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把我卖给人家冲喜,结婚当天那人却死了,婆婆居然背地里拿我赚钱…
我看着镜子里一身大红的自己,心如死灰。
就在前几天,我爸高价把我卖了,对方是一个将死之人,要我嫁去冲喜。
当我颤颤巍巍的把985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拿给他看,请求他不要把我嫁出去时,换来的是一个巴掌,和瞬间被撕的稀巴碎的通知书。
委屈夹杂着怒火,我大声质问:[你凭什么!你凭什么撕我的录取通知书,那是我唯一的出路啊!]
活了18年,我第一次反抗,换来的是一顿打骂,和六天的小黑屋。
第六天晚上,我爸让我妈做了一桌好菜,两个弟弟馋的很,我爸愣是没让他们动筷子,一直等到我坐到饭桌上,夹了第一口菜,他们才开始吃。
这种待遇是从来没有过的。
我爸在饭桌上苦口婆心的劝我,他们年纪大了,自己腿脚也不利索,挣不了什么钱了,照顾两个弟弟的责任全在我身上了,我去上大学,一走就是四年,可让他们怎么活啊!
说着我爸开始哭了起来,早年他出过车祸,一条腿烙下了毛病,没办法外出打工,家里生计艰难,供我到高中已经是极限了,真的没钱了。
我哭着跪地上,说给我四年,就四年,四年后我就能挣钱养家了,不要把我嫁出去。
但一切挣扎只是徒劳…
迎亲的队伍来的很晚。
我爸骂骂咧咧的,说他们他们不懂规矩,来晚就算了,身上连一点红色也没有。
我被半推着上了车,心中很是不安。
这些人太奇怪了!
一句话也不说,脸上也没什么表情。
到了地方,我彻底傻眼了,正屋赫然放着一个棺材!
我爸火气一下子冲上来,质问亲家这是怎么回事!
一个老女人撕心裂肺的哭了起来,趴在棺材上上气不接下气的喊:[我的儿啊!]
突然她跑过来冲向我,拿起扫帚看仇人一样要打我,被我家的亲戚拉住了,又狠狠的骂我是丧门星,冲喜不成,反而克死了她儿子。
我被吓的愣在原地。
那院子里越来越多的人指着我嘀嘀咕咕,嘴里不干净,我羞愤难当。
突然两家人大打出手,混乱中有人扯着我要把我拉走,我反抗着想要挣脱。
一个大力把我拉了回去,是我爸!他顺便给了那人一棍子!
[别打了,都说说该咋办!]人群中有人喊,所有人都停了下来。
那家人说他们拿钱把我买了过来,生是他家的人,死是他家的鬼。
除非把钱全部吐出来!
我看到爸犹豫了,他已经把一部分钱花在两个弟弟身上了。
我扯了扯我爸的衣角,满脸的乞求,求他给我一条生路。
我爸脸上的表情换了又换,最后看着我,艰难的说:[玲玲,咱家现在拿不出来钱,你先在这委屈几年,等你弟弟们赚钱了,我们再把你赎回来。]
我低着头不说话,身边送亲的亲人陆续离开,偶而有人在我身边稍钝了脚步,安慰我我爸一定会把我赎回去的,我也无力回应了。
我听到车子发动的声音,疯狂的跑过去,被几个人拦下。
混乱中,有人在我胸上摸了一把,我心下惊悚。
[爸,别丢下我!]我绝望的哭喊着。
回应的,只有汽车远走的声音。
那一瞬间,我感到自己坠入深渊。
老女人扔给我一套丧服,嫌弃的让我把喜服脱下来,为他儿子守灵,直到头七。
后半夜寂静无声,偶尔夜风呼呼的吹来,吹的灵幡晃来晃去的,我烧着纸,大气不敢出一声,惊起一身的鸡皮疙瘩,看着惨白的灵堂,心里发怵的很。
突然院子里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我彻底停住了呼吸。
一个男人轻手轻脚的走到我旁边,我松下了气,还好是个人。
这人是白天拉我的人之一,而且很有可能是袭胸的那个,我警惕的看着他。
那人问我,不认识他了?
我看着他,很眼熟。
[是我,我是王志牛,以前一个村的,咱俩还是同学呢,我记得你学习特别好,每回考试都是班里第一。]他热情的介绍自己。
我想起来,我们以前是同学,后来他爸妈都死了,他被他小姑收养后,离开了村子。
在陌生的异地,遇到故人,我心头一暖。
他说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让我赶紧逃,这家人怕他儿子走的孤单,准备给他死儿子办冥婚!
[你知道什么是冥婚吗?]那人看着我:[活人和死人,一起葬!]
我很害怕,又有些狐疑,不知道眼前这个人的话,该不该信。
他让我尽快决定,冥婚,就在头七那天!
之后的几天,老女人白天让我做饭,夜里还要守灵,一次在院子里干活,突然身体晃了晃,我竟然站着睡着了。
我被熬的睡眠严重不足,眼睛布满红血丝,精神逐渐焕散。
换来的,却是老女人的耳光,还有冷嘲热讽,言语里净是尖酸刻薄的话。
我想不用冥婚,自己就已经生活在阴曹地府了。
可我不能坐以待毙,路,是走出来的!
无论那个人说的是不是真的,我在这个家里,绝对长命不了!
我忿忿的想!
头七的前一天晚上,王志牛又来了,他说他要去城里打工去了,我要是想好了,他可以把我顺带捎走。
没什么可想的了,逃离这里,是早晚的事!
于是我脱下丧服,什么都没带,跟着他翻过了墙头…
现在已经是后半夜,耳边充斥着虫鸣,更显得夜晚寂静而诡异,我的心跳到了嗓子里。
王志牛说过了这片地,前面有个车站,我们可以搭早班车离开。
我眼睛看着他指的方向,满怀希望的奔跑,忘记了疲惫。
无论前路是什么,都不会比现在更糟糕了!
突然,一只胳膊把我拽入了高粱地里。
我看着眼前把我压在身上的王志牛,想要挣扎,却使不上力气。
他露出了猥琐的面目,恶心的笑着:[药效上来了,你挣扎也没用了。]
我想起刚刚他递给了我一瓶水…
一瞬间,绝望和委屈涌上心头,我用尽力气却也抬不起胳膊。
我什么也做不了,任由那个混蛋发泄。
只能怔怔的看着,黎明前最黑暗的夜空。
漆黑一片…
天亮了。
那个混蛋跑了,坐上最早的大巴远走高飞。
而我被下地干活的老夫妻发现了。
泪水早已糊满了整个脸,悔恨早已不能形容我的心情。
怎么能这么相信一个人,我问我自己。
只因为是故人?
不是。
那是黑暗中的人,对光明的急切渴望。
哪怕只有一点点微弱的亮光,也足以让人失去理智,忽略掉阴沟里恶心的老鼠!
以至于连最后的尊严,也丧失了。
大妈呵斥老伴背过去,没好气的给我穿衣服。
她认出来我,结婚那天她也去喝了喜酒。
她骂我不守妇道,一大早跑地里勾引野男人,脏了他们家的地。
没过一会儿,老女人他们家人怒冲冲的跑了过来。
儿子要出殡了,却被人敲门说儿媳妇跟人在地里做见不得人的事。
这种晦气事谁能忍受?
我被他们围着拳打脚踢,疼痛布满全身,可我已经没有喊叫的力气了。
[打都没反应,那啥的时候不会也这样吧,死狗一样。]我听着人群中的恶意,看到几个男人露出赤裸裸的眼神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