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穷,我被迫和渣男前任合租,同住一个屋檐下。
他还趁火打劫,逼着一贫如洗的我给抚养费。
我无奈赔笑,期待的搓搓手。
「实在是囊中羞涩,你再宽限我几日。」
那卑微的样子,像极了旧社会被地主追债的劳苦农民。
地主,啊不是,前任无动于衷,冷漠道:「与我无关。」
步步紧逼,不留余地,我好恨!
什么图书馆许愿三十秒,六周年拉菲草,八毛一个的水饺。
都远不及我前任,一只猫的抚养费追债追到老。
天临四年,盛夏。
毕业、失业、失恋加居无定所,好事儿全让我一个人赶上了。
更糟糕的是,还穷的叮当响。
好不容易找到个便宜的合租,地段还极好。
结果倒霉催的,合租那人是我刚分手的前男友。
因为非和平分手,我俩一见面就互相看不惯的掐了起来。
我气急败坏:「怎么是你!」
魏之霖反问:「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儿?」
放屁,要是知道他招合租室友,我根本就不会来的好嘛。
他先发制人:「要走你走,我是不会走的。」
谈恋爱时绅士有风度,分了后就原形毕露了,狗东西。
我这暴脾气也是一点就炸。
「凭什么!为什么不是你搬!」
「我东西太多,再找合租不方便。」
我无能狂怒,只憋出来一句:「我东西更多。」
相顾无言,冷静了三个小时后达成共识。
共同合租,但互不干涉。
为了以后能和平相处,我装起了成熟大度。
「都是成年人了,体面一些,以前的恩怨我不计较了。」
魏之霖头也不抬的说:「你不计较可以,但我会计较。」
呵,我给他台阶下,竟然还给脸不要脸了。
既然如此,也没必要再谦让下去。
我觉得是很有必要整个楚河汉界,和魏之霖划清界线。
「冰箱一人一半,不要乱放。」
「沙发你坐东角,我坐西角。」
「厨房燃气灶一人一个,别乱用。」
我不会做饭,但我就是要拥有一个燃气灶。
像极了小学生要和自己的同桌画三八线,来宣示主权。
「挺好,希望你能做到。」
看不起谁呢!
我抬起自己骄傲的头颅,就差没用鼻孔看人了。
「放心吧,室友。」
魏之霖不甘示弱:「合租愉快,前任。」
前任加室友的双重身份。
已经注定了我和魏之霖的合租生活,不会太平淡。
虽然是合租,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太不安全。
我一脸戒备的看着魏之霖。
「事先声明,你可不要贼心大起,对我图谋不轨啊。」
真怕在合租生活中,把魏之霖又迷的五迷三道的。
再来了个什么旧情复燃,那我可是不会负责的。
魏之霖挑了挑眉梢,「这话应该我来说吧。」
我承认,魏之霖当年一下子就帅到了我的这个心巴。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
和这渣男谈过后,我已经不是之前的我了。
我现在是受过情伤的我。
「我陶沐,才不会再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呢!」
「我也没有自虐倾向,更不想再挨耳光。」
双方达成了互不动心的共识,结果晚上我就破戒了。
魏之霖这小人,上演了个湿发诱惑。
光膀子虽然不到五秒,但我还是看的清清楚楚。
是谁在不自觉的咽口水?是我!这是不花钱就可以看到的吗?
一分彩礼钱不花,看了百分之九十八。
魏之霖果然是名副其实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这身材真的非常……啧啧啧。
但我毕竟是个我正人君子,所以还是缓缓挪开了视线。
「这位室友,请注意自己的着装。」
「你不是号称坐怀不乱吗?怕什么。」
「那当然,心动是不可能心动的,看多久我都不会有感觉。」
魏之霖俯下身,慢慢把脸凑过来,唇角是若有若无的笑意。
「那……这么近呢。」
好长的眼睫毛,好挺的鼻子,好嫩的嘴唇……
我很不争气的心跳加速,本能的往后一缩。
魏之霖嘴角的弧度微微上扬。
「我还以为多厉害呢,纸老虎一个。」
这心机男,拿捏我倒是有一手。
「你丫的最好晚上别睡太死。」
小心我化身猛虎,晚上静步过去刀他。
我拎包入住,收拾房间时突然眼前一黑,伸手不见五指。
难道,上帝把我眼睛的这扇窗给关了?
「魏之霖,你在吗?」
「在。」
得到回应后,我才放了心。
「怎么停电了?」
「电路维修,一个小时后来电。」
我打着手电筒,无比乖巧地坐在沙发一角。
魏之霖刚一起身,我便紧张地问:「诶诶诶,干嘛去?」
「喝水,怎么你害怕啊?」
我强装镇定,「这怎么可能。」
「那要听恐怖小故事吗?」
拜托,这是什么恶趣味啊。
我那上三年级的侄子都不这样捉弄女生了。
「谢邀,不必。」
没有空调发挥作用的房间里开始燥热。
我随口抱怨:「好热。」
「那我给你讲一个,能让你脊背发凉的故事,凉快一下。」
我好气。
「都说了不要!」
本来断电心里就烦,还没完没了的给我添堵。
魏之霖附耳轻声道:「你的余额里面,没有余额。」
我:「……」
别说,还挺好用呢,心里拔凉拔凉的。
「这样就凉快了吧。」
我点头如捣蒜。
「多亏了你,要不然我现在还蒙在鼓里。」
比昨天的魏之霖更欠的,只有今天的魏之霖。
我愿称他为:贩剑文学的天花板。
和魏之霖合租的第一个晚上,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总觉得房子里好像缺点儿什么。
哦对!是壮妞!
我和魏之霖在热恋期时,捡到一只奄奄一息的小母猫,做了一次心软的神。
秉承贱名好养活的理念,给它起名叫:壮妞。
分手时,我没有足够的经济能力,只能把壮妞留给魏之霖。
离开前,我抱着幼年被亲生父母抛弃,成年后养父母离异的壮妞,那叫一个泪如雨下。
「闺女,等妈妈有钱了,就把你的抚养权要回来。」
魏之霖就全程冷漠的站在一旁,看着我哭。
这个薄情寡义的!我好恨!
想到这里,我弹跳起床,疯狂拍魏之霖的卧室门。
「怎么不见壮妞?」
魏之霖「一副你才想起来它啊」的表情。
「病了,湿疹,在医院治疗。」
「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魏之霖冷笑一声。
「告诉你有用吗?你是能出钱,还是能出力?」
魏之霖这话没错,我不仅没钱,而且还忙着找工作。
可我心里还是很不舒服。
「不过你不提,我倒差点儿忘了,抚养费给一下吧。」
合理合法合规,但我是真的拿不出啊。
我都沦落到和他这个渣男前任合租的地步了,又哪里会有钱给抚养费。
我毫不夸张地说:「我兜比脸都干净。」
而且,壮妞的进口猫粮、冻干、鱼罐头、猫条,没有一个是我能买得起的。
魏之霖又是一脸冷漠:「这与我无关。」
「实在是囊中羞涩,你再宽限我几日,我会给的。」
我可坚决不能做老赖。
要不然到时候连探视权都没了,这就完犊子了。
第二天魏之霖就带我去宠物医院看了壮妞。
路上别扭又尴尬,有离异父母一起来学校看孩子的那味儿了。
我竭力忽视身边那人的存在,对壮妞嘘寒问暖。
「我们妞妞想我了吧?我也想妞妞哒。」
「妞妞最爱我了对不对?我也最爱妞妞了。」
身边这突然传来的无奈叹气。
我恶狠狠地说道:「不服啊,不服憋着。」
魏之霖把壮妞抱到自己怀里开始撸猫,还不忘冷嘲热讽我。
「你拿什么爱它?它想要的,你给的起吗?」
「我……」
「壮妞牙口不好,你画的大饼,它啃得动吗?」
「我……」
壮妞现在跟着它养父,从小流浪变成了喵间富贵花。
但要是跟了我,那就是纯纯的受罪啊。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女穷。」
等我腰缠万贯,铁定要跟魏之霖争一把抚养权,一雪前耻!
「壮妞主人来取一下检查报告。」
我立马抢先起身,「来了!」
抚养权我现在是争不过。
但主人的头衔,还是能争一把的。
护士把我带到了院长办公室。
院长抬眸的那一瞬间,一下子就击中了我的心巴。
什么院长,这明明就是我的下一任男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