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我经历过一桩永生难忘的头颅失踪命案,死者失踪后,头颅被人割下,警方寻找七天七夜,却未曾找到被割下的头颅......
十年前,我经历过一桩永生难忘的头颅失踪命案,死者失踪后,头颅被人割下,警方寻找七天七夜,却未曾找到被割下的头颅......
直到现在回想起来我都头皮发麻。自那以后,每逢国庆我就加班加点工作,不给脑子回忆的空隙。
然而就在前几天,我去公司食堂吃饭时,又听到同事讨论起这个陈年旧案。
“诶,你们听说过那起著名的‘头颅失踪案’没?”
“当然听过!这不是我们电视台的经典事迹嘛,就差写进新员工必读手册里了。”
“我倒是挺敬佩凌主任的,这么大个案子,她说查就查,还一个人单枪匹马的...勇气可嘉啊!”
“那可不是,最主要她胆子也忒大了点。我听说啊,当年那个头就在...”
讨论声戛然而止,我抬头望去,原来是他们发现我坐在后面,赶忙截住了话头。我礼貌性地笑了笑,假装无事发生,拿起餐盘离开。
可我的脑海却完全不受控制地,又一次浮现出当年的种种画面.....
2012年10月2日,我在母亲的催促下从G市回到老家平桥村。
那会我刚毕业不久,只是电视台的实习记者,但我对自己的未来抱有极大的憧憬和热情。
所以平日只要发生什么事,我总会第一时间跑过去了解情况,也算是记者的一个习惯吧。
那天我刚回到村口,就感觉到气氛有些怪异了。
天阴沉沉的像要下雨,有三两个跑出来玩的小孩,正在两旁草地上翻跟斗。
他们看到我来,一下子站起身,跟我两眼对望。为了不尴尬,我假笑着对他们挥挥手:“嗨...”
话音未落,左边就快步走来一名中年妇女,扯着几个小孩就往村里走,边走还不时回头警惕地看我两眼。她嘴里斥道:“跟你们说过多少遍,早点回家,别跟陌生人说话!”
我真是一头雾水,不明白村子里弥漫的紧张氛围是怎么回事。
直到我回到家里,我妈才跟我说:“你出门多留些心眼,村里小苓家的男人失踪好几天了。”
听到“失踪”二字我立马竖起耳朵:“失踪?怎么回事?”
“也就前两天,小苓打电话报警,说老张不见好几天。电话也不接,跟人间蒸发了一样。她在村里四处问,这事啊,全村都知道了。”
“村里人都说这老张肯定外面有婆娘了,我估摸八九不离十。”我妈磕着瓜子咂咂嘴,津津乐道。过一会又补充:“不过女孩子家小心一点总没错。”
听到这我竖起的“雷达”耷拉了下去,婚内出轨,这可称不上什么新闻。
然而我万万没想到的是,13个小时后,村里真的出现了惊天命案。
一具无头男尸漂浮在河面上,被早起赶集的大爷发现。听说大爷整个人都吓傻了,瘫坐在地上牙齿打颤。
听到这个消息时我正在刷牙,我连脸都顾不上洗,直接穿着睡衣就冲到了报案现场。
现场熙熙攘攘,围满了村民。警察在河边拦起了警戒线,我使劲挤开人群走到了最前面。
只见地上放着一副担架,担架上盖着一张白布,头颅部分很明显地向下塌陷,布与担架贴在了一起。
我呆呆地看着塌陷的部分,脑子里不自觉地勾勒出画面。恶心的感觉瞬间从胃中涌起,我跑到一旁干呕起来。
这时我听到周边的村民窸窸窣窣的议论声,他们低声说着:“我看这衣服,倒像是老张哦。”
“老张?哪个老张?”
“哎呀,不就是陈苓的老公嘛,失踪好几天了。”
“哎哟,不是吧。他们都说老张搞外遇去了,怎么好端端地死掉了?”说着妇女捂住胸口,露出害怕的模样。
“这没个头的,你咋子确定就是老张?”另一人反问。
“信我的没错,那天我就看到他穿着这衣服走出村,然后就失踪嘞!”那人言之凿凿。
“那陈苓也是可怜,四十岁不到就要守寡...”
“还真别说!这张军翔天天喝酒,还打人的嘞。你别看他当个老师,实际人模狗样的,我看对陈苓也不是坏事。”
.......
接下来的话我记不太清了,只记得我晕晕沉沉地走回家,吃了早饭,又沉沉地睡了一整天才恢复精神。
等到我第二天醒来时,村里已经传遍了陈苓就是凶手的传闻。
我记者的本能立刻觉醒,我蹦下床赶紧出门搜集材料。
但是在搜集过程中,我却发现这个案子疑点重重。
经法医提取的DNA检验结果对比认定,这具男尸确是失踪多日的张军翔,其大腿部有多处被刀刺伤的痕迹。
死亡日期是9月30日,时间推断在晚上8-11点之间。
可村里大多数人都认为张军翔的妻子陈苓是最大嫌疑人。
我问起理由,得到的回答基本一致:“张军翔酗酒、家暴,平日对妻子和孩子漠不关心。陈苓隐忍他很久了。”
这些回答让我十分诧异,我印象中张军翔是一个为人师表的好老师。
“当老师好不好不知道,但他当男人跟坨屎一样差劲。”一个路过的小伙子插话道。
“他天天都喝酒、打妻子吗?”我拿着手中的笔不停地记着。
“可以这么说吧。他上班的地方不在这附近,在G市,平时很少回来。但只要他周末一回来,我们总能听见他房子里传出打架声,陈苓那个哭的哟,揪心啊!”一老太太加入话题,摇着头叹息。
“没人去管一下吗?”我皱眉。
“小姑娘,你这话说的,清官也难断家务事啊!有人报过警,但都不了了之。”
掌握了基本情况,我打算去陈苓家看看。
顺着村民指的方向,我在靠山的一个木砖房外找到了她。
我轻喊了陈苓一声,她抬起头,我愣住了。
只见她满脸灰白,两颊瘦得凹陷下去,双眼似乎因为过于消瘦而凸出。她呆滞地看着我,过了几秒,忽地对我一笑。
我突然有些瘆得慌,硬着头皮问了她一些问题。
“我听村民说,张军翔平时会对你家暴,是吗?”
她垂下头,手指急促地抠着。
她倏地抬起头,又瞪着我,像在笑,又像在哭。“他死了,多么好的事,你说是不是?!”
我被她诡异的行为吓到,觉得她的精神受了刺激。
“三天前你就报警说张军翔失踪了对吧?那天最后一次见面是在哪里?”
“......”陈苓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她眼神空洞地看着远方。
这时我注意到她的右额角有一块淤紫,再打量全身,才发现她脖子和手臂都有几处不明显的伤痕。
我叹了口气,觉得她也是个可怜人。
长期遭到家暴心理多少有些问题,再加上现在人被割头杀死,谁看了精神都得受刺激。
我收起本子,正准备离开。
一个小男孩屁颠颠地跑了过来,我观察到陈苓的表情变了变,她对男孩温柔道:“你回来啦,小杰。”
“妈妈,这姐姐是谁?”小杰好奇看着我。
“啊..我是你妈妈的朋友,来找她玩的。现在姐姐要回家啦。”我抢先说道,明白孩子还不知道爸爸去世的消息。
听到我这么说,陈苓反而换上一副感激的模样看向我,我对她点点头,转身离开。心里愈发对她同情起来。
......
三天过去了,男尸身上的头颅仍下落不明。
各地新闻报社争相报道,当地警察压力倍增,连夜成立专案组。
我们电视台对“头颅失踪案”也很关注,得知我就是当地村民,负责报道的前辈拜托我多搜集些线索。
张军翔的头到底在哪?难道是凶手特意藏起来了吗?
抱着这两个疑问,我打探到了警方调查的结果。
经过对死者周围人员关系排查,警方将陈苓列为最大的嫌疑人。
但尸体经过河水长时间浸泡,提取不到有价值的指纹线索。
而被视为有重大嫌疑的陈苓,案发当晚她独自一人在家,儿子小杰恰好去了外婆那。她根本无法提供案发的不在场证明。
我心里总觉得哪里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