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在墨临身边六年,那么多漂亮的宫妃,我一个公公都看的如痴如醉,他却视而不见。
我没少在后面编排他,要么不能人道要么就好龙阳。
直到后来,我从公公变成了宠后。
『事到如今,不知皇后如何看待之前的传闻?』
我扶着腰,哭哭唧唧,悔不当初。
今晚,我要干一件大事。
刺杀墨临。
为了事成,我特意和今夜当值的人换了班。
我小心靠近内殿,越近一阵低哼声越清晰。
我脚步一顿,放缓了步子,凑到殿门前戳了个洞。
就见到墨临躺在床上,手脚并用的撕扯着自己身上的衣裳,极其不对劲。
『受伤了?』我自语。
不管如何,这都是一个好机会。
我捏紧袖子,推开门,走了进去。
直到站在床边,看清墨临的样子。
脸色潮红异常,分明是中了媚药。
『皇上?』
我试探性的唤了一声。
『幽幽?』
看着他难受的揪拽衣领,我狠狠的闭了闭眼,对不起了。
再睁开时,我果断拿出提前藏在袖袍里的发簪,对着他心脏的位置就往下刺去。
短暂的惊呼,我人竟不设防的让他拽了一把,呈压倒式的倒在了他身上,而手中的簪子也随之掉在了床上。
我吓得大气不敢出,,就在我思索该怎么办时,我明显感觉到一只大手落在了我腰际,试图解开我的衣裳。
我大骇,去拉他的手,却被重新压制。
天旋地转间,我人已经到了他身下。
『皇,皇上……』
事情走向不该是这样的。
我突然恨死了给他下药的人。
挣扎间,我摸到了方才掉落在床上的发簪。
就在我准备重新给他一击时,听到了他的呢喃,『果然只有在梦里才能对你如此。』
?
陪在他身边六年,环肥燕瘦的宫妃我都看的眼馋,他却无动于衷,我还一度以为他要么不能人道,要么好龙阳呢。
怔神间。
一阵猛烈的疼痛席卷了我,打乱了我的思绪。
痛死了。
我泄愤似的咬在了他的唇上,直到尝到了血的味道才停止。
一夜混乱。
直到墨临陷入了深睡,我才忍痛从他身边起身,拿起已经破烂不堪的衣物逃也似的离开了寝殿。
『看样子,公主这不仅失了手,还失了身啊。』
刚做贼似的进了我住的偏殿,就看见桌子旁坐的女人。
『是你下的药?』
对方笑了笑,并不否认。
要不是眼前的人,我也不至于中毒任由摆布。
我恨恨的瞪着她,『你就不怕我叫人抓你,来一个玉石俱焚?』
『你敢吗?况且我这是在帮你。』
我的命还在她手中捏着,扪心自问,我不敢。
我憋着一口气。
『既然公主不敢,就安分些,只要完成了任务,解药自是不会缺下,就是不知公主今日一事过后是否会心软?』
丽妃把玩着涂满豆蔻的指甲,轻笑,目露探究的看我。
『你……自然不会。』
我除了愤怒的瞪着她,别无他法,眼睁睁的看她得意离开。
墨临是老皇帝和宫女一夜荒唐下的产物,这注定他在这偌大的后宫中身份尴尬低微不受宠。
我十三岁那年生辰日,就被母皇以太监身份送入了这宫中。
从那时起,便跟在了墨临身边,可以说我见证了他崛起的所有过程。
母皇将我送离朝凰国的时候,说三年后便会差人来接我回去,让我密切注意上阳国的动静,尤其皇室一族。
我不懂她为什么非要让我扮作太监,她说这样好行事,让我机灵些。
三年又三年。
结果这一等,便等来了老皇帝驾崩,墨临称帝。
我以为我的生活大概是一直伺候在墨临身边,直到哪天发现我假太监的身份,杀掉我,结束一生。
墨临暴戾,刚即位那会,四处征战,收复了不少的小地方土地。
朝凰作为唯一一个女子临政的王朝,面临灭国的风险很大,她们决定先下手为强。
于是,宫里的其他暗线找上了我,让我找机会杀了墨临。
为了控制我,甚至迷晕我喂我吃下了毒药。
一个公主,却被威逼着做我不愿意的事情。
……
我的人生就是一个笑话。
我吃吃的笑,眼泪顺着脸颊浸湿了胸前的衣裳,蹲下身,将自己蜷缩成一团。
天微微亮。
一阵局促的敲门声将我吵醒。
『幽公公,起了没?』.
『何事?』
『皇上传您呐!』
一听这话,我的心『咯噔』一下,一股不好的预感直上心头,『皇上有说何事吗?』
『未曾,不过奴才瞧着万岁爷的脸色不好看。』
蹲了一晚上,双腿已经彻底麻痹,艰难的依托门框起身,用凉水擦了擦脸,换了一身衣裳后,忙马不停蹄的就往紫宸殿里赶。
我进去的时候,殿里已经跪了不少的宫人。
我弓着身子垂着头,小跑到墨临身边,跪下,『奴才来迟了,请皇上恕罪。』
『昨夜你当值?』
我默默点头。
『既然如此,其他人都退下吧。』
刚刚还浩浩荡荡跪了一殿的宫人,顷刻作鸟兽散,只留下了我和墨临。
『起来说话,腿脚不利索就别逞强。』
说话间,墨临伸出了手,似乎想要扶我。
我被他的这一动作吓得够呛,『奴才惶恐。』
我不着痕迹的避开,自己手扶膝盖站了起来。
『你嗓子怎么了?』
『夜里凉,略感风寒罢。』
墨临讳莫如深的嗯了声,说起了昨夜的事。
他进,我退。
直到我的身子贴在了柱子上,再无退路可言。
我悄悄的抬眼瞥了一眼,就见他嘴上分外明显的伤口。
那是昨夜我咬的。
我心虚的移开了视线。
『奴才昨夜受了凉,想着皇上平日里威猛神武,定是无人敢动,就偷了会懒。奴才要是知道有人刺杀皇上,奴才就算咳死了也一定守在门口一动不动,誓死保护皇上啊。』
前半辈子的演技都用在了此刻,我死劲儿掐着掌心的软肉,才不至于让我绷了情绪,一通话说的我声泪俱下,自己都差点信了。
忽然,一只手抚上了我的脸,『朕又没怪你,哭什么?越长大反而越有姑娘心性了,羞不羞。』
『奴才就是觉得没有保护好皇上,让皇上受苦了。』
『你怎知是朕受苦了而不是对方?』
我猛的抬头,撞进了墨临黝黑深邃的眼眸里,莫名给我一种他好像知道了什么的错觉。
我不自在的别开头,不敢再去看他。
『幽幽可认识这发簪。』
倏地,我的眼前出现了一根女子用的发簪。
很眼熟。
我仔细一瞧,可不眼熟吗!
我昨晚的作案工具。
此时正静静的让墨临捏在手里。
『这是女子用的发簪,奴才怎么可能会认识?皇上净是打趣奴才。』
『幽幽平日里可是用了什么香?』
这话题,跳跃的好快。
我连连摇头,『奴才不用那些东西的。』
我悄悄往旁边移步,拉开了我两的距离。
『躲这么远干甚?朕能吃了你不成。』
『奴才怕过了病气给您。』
他冷哼,斜觑了我一眼。
面对他逐渐黑沉的脸色,我弱弱问,『皇上是否要寻这发簪的主人?』
『自然。朕不仅要找到人,朕还要啖其肉,喝其血,磨其骨。』
随着他每说一个字,我的心脏就跟着一抖,画面感扑面而来。
他这人说话,从来都不作假的。
要是被他发现我就是昨夜之人,到底是他的刀快还是我毒发的快?
我不敢想。
『查人的事就交给你,三日内朕要听到结果。』
『奴才……遵旨。』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走出紫宸殿的,等回到住处,身子一软,无骨似的瘫坐在地上。
这下倒好,赔了夫人又折兵。
三天之内,我去哪儿给他找人去。
总不可能我自己上赶着认罪吧!
这个想法一出,我就踢翻了。
『幽公公在吗?皇上遣奴才给您送药来了。』
三日一晃而过。
这三日里,为了让我安心的查人,墨临几乎免了我每日的伺候
这会儿,我硬着头皮来交差了,人就站在大殿中,默默等待着墨临处理完奏章。
『如何?幽幽可是找到人了?』
终于,他舍得分一点时间给我了。
『回禀皇上,奴才确实查到一人。』
我始终低着头,没有看到坐在案桌前男人眼中一闪而过的精光。
『哦,是谁?』
这个音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