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了南疆皇子的孩子,被他囚在十方镜室。
他眼神迷离地亲着我的唇角,捏着我的下巴示意我看天花板上的镜子,嗓音低哑暧昧不清,“姐姐就这么不愿怀上我的孩子?”
镜中女子皮肤红印斑驳,红绳缠的极乱,显然不知被拉扯弯绕过多少次。它们蜿蜒纠缠着隐没在凌乱的里衣中,煞是好看。
我看着他那满是情欲的脸,冷笑一声,“你怎么知道这孩子一定是你的?”
闫颂的眼睛瞬间蒙上妒意,染上潮红甚是疯狂,“你说什么?”
我初见闫颂是在大皇子的寿宴上。他那时候可不这样。
一排佳人端庄秀丽,大方娴静,闫颂男扮女装就在其中。
这是孙太守给大皇子的贺礼。
说是贺寿,其实懂得都懂,大皇子男女通吃,极其好色。这些年他的相好基本没一个好下场,于他来说无非是挑一个玩物罢了。
“少卿免礼,你和我还客气什么啊,快请快请。”大皇子笑眯眯瞅着我,让丫头带我上座。
寿宴无非是些歌舞杂耍,我看的昏昏欲睡。揪了盘子里的一葡萄,正要送进嘴里。
却看见对桌伺候孙太守的美女,那人长发及腰,红衣外衫,白色里衣。肤色胜雪,手指修长,正给那老匹夫倒酒。
身量很足,若不是身形瘦弱,倒像是个男子。那人注意到我的视线,与我对视一眼便很快移开。
冷的很呢。好家伙,看的我实在心痒痒。葡萄都没味儿了。
“江兄可是喜欢?”大皇子一脸吃瓜的表情。
“咳咳,皇子怎可如此孟浪?”我向他使了个眼色。
他意会,“穿红衣服的,你以后就去江少卿府上伺候了。”
美人朝我欠礼,柔柔道:“是,见过江少卿。”
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更喜欢了。
大皇子端酒贺我,“以后还要大理寺少卿多多照顾呢。”
我假笑着摆摆手,“大皇子您说笑了。”
不错,朝野上下都敬我三分。大理寺少卿四品官员,手中掌握着数不清官员的秘闻情报,审案断案的权利也在我手中。
满朝文武说抓就抓,说杀就杀,这是皇帝与长公主给的权力。
谁来了我这大理寺,都要吐出点真东西。
朝野之中少不了巴结我的人。说起来这还是我第一次房中留人呢。
我转着手中的核桃,看着面前站着的美人儿。
“可有名字?”
美人儿微微点头,“有的,闫颂。”
月色沁凉,烛火摇曳,美人拢香。
我正要把外衫脱掉,却见闫颂偏开了脸。不得不说,侧脸线条流畅,倒有种俊美之感。
“少卿当我是什么?”
“也把我当玩物吗?”
嗓音清冷疏离,带着点儿难过。
得,这美人儿还是个有原则的。
我最见不得女人哭,何况还是个美女。
“自然不是,我喜欢你的紧呢,自会认真待你。”我一边哄,一边把她的泪轻轻抹去。
“恩……颂颂放心,我不碰你。”
闫颂羞涩点头一笑,“那便好,天色不早了,少卿早些休息。”
当晚我在床下打了个铺,咬牙安慰自己,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第二日起来,闫颂还睡着。
却发现我身上多了一床被子。看着闫颂奶乎乎的睡颜,勾唇一笑,这小傻瓜还怪有心的。
只是这快入夏,差点半夜把我热死。
穿戴整齐后瞥见她没盖好被子,这不漏风吗?
伸手就要给她掖,手腕却被抓住。糟糕,把人吓醒了。
我疼得嘶了一口气,劲儿还挺大。
闫颂睁开眼,“少卿想做什么?”
天色太暗,看不清她的神色。
我轻轻拍了拍她手,示意她松开,放低音量,“没事,给你掖被子呢。要吃桂花糕吗,我下朝给你带点宫中吃食。”
长公主宫里小厨房的膳食不错。
“少卿怎知我喜甜?”
我笑笑,因为昨日在你身上闻见你衣衫上的桂花香味。猜的。
“时候还早,你再睡会儿。”
上朝无非是那些事儿,文官一个劲儿上书。没意思极了。
长公主给我盛了碗银耳羹,“今日怎么脸色这样不好?”
我摸了摸脸,不好吗?
“估计是昨晚上没……”吃到肉。“没休息好。”
我咬了口大肉包,“母亲,怎么追喜欢的人啊?”
长公主示意婢女退下,“啧,好好对人家,适当撩一下喽。”
“都说了身边有人的时候不要这样叫我。”
“嗯嗯,知道了。”
我是长公主和相爷的孩子。
这事知道的不多。因为除了当事人和皇上,其他人都被灭口了。
对她好,行吧。
吃完饭我拎着食盒就回了府。
“闫颂呢?”
小翠往屏风后面一指,“回主子,在沐浴。”
小崔怎么把这屏风拿出来了。
这是前年我生辰时我那怨种发小送的情趣之物,里面看不到外面,外面却能看见里面。
闫颂靠着木桶,水面上浮着花瓣,雾气氤氲,清香袭面。额间发丝滴水,滑至唇角,被他用舌尖舔去。
心里一万个卧槽。
忙转过身,接过她手上的浴巾,挥手让她下去了,顺便把她的衣服也拿走了。
“咳咳,少卿你怎么在?我的衣物?”闫颂诧异。
“自然是……”我转过身,看着面前的人,笑容僵在脸上。
身量很足,喉结上下起伏,发上的水顺着脖颈流至胸前,没有两个球。
我咽了口口水,呃,男的。
男的更好!男的更好折腾。
看见美人面上红晕,我忙收回目光,替他披上浴巾。
“呃,拿去洗了。”我不动声色递给他一套我的衣物,“先凑合穿着,等下给你置办新的。”
“桌上的食盒是刚拿过来的,你穿好就尝尝吧。”
我替他把桂花糕和银耳羹端出来,吹了吹。
闫颂怔了一下接过瓷碗。
我支着头看着他,淡红的唇一张一合,“夹着嗓子说话难受吗?”
听闻青楼中的男子为讨好男子便夹着嗓子,以求像女子一般在床邸间有情趣。嗓子发炎咳血估计大有人在。
闫颂半响点点头。
我叹了口气,“那便不要那样说话了。你正常说话就很好听。”
“少卿不问别的吗?”闫颂握勺子的手颤了颤,眼睫低垂,落下一小片阴影。
“你又不是犯人,没有严刑拷问,”我笑了笑逗他,“还是说我家颂颂喜欢玩点儿极限的?”
闫颂是个脸皮薄的,绯色从面上延至脖颈。
“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就行。”
更何况大理寺的人一查一个准,还用我问?纯纯浪费感情不是。
我站起来将他的发拢在手心,装作不经意触过耳尖,“替你束发可好?”
闫颂点头算是应了。
说是束发,其实就是扎起来用簪子簪起。
“怕你不习惯,就先这样吧。”
饭后我喊来裁缝替他量了尺寸,男装女装各十套。
明日先送来两套。
“你想如何穿便如何穿,你应该会穿吧。”
闫颂似乎有些窘迫,又脸红了。
这才打量他身上衣物,呃,是有点古怪。男扮女装,关键是怎么连男子服饰怎么穿都不知道。
我的手指拂过外衫,一层层朝里探去。
凑得近呼吸就缠在一起。
“少卿……”闫颂低呼。
怎么奶成这样啊喂,嫌我不够变态吗,还这样勾我。
我晃了晃神,“恩,这两件穿错了,应该先穿这件的。”
手从背后从他腋下穿过,环在腰间。
闫颂好像在憋气,身体僵硬。
我笑了笑探到前面把他腰带解掉。手轻轻抚着他的肩,这人有点颤,看着铜镜中的人,眉毛微蹙,眼睫轻颤,舔了下嘴角。
然后将外衫褪去,然后再整好。
闫颂也太纯了,操。他不会在期待我对他做点什么吧。
还是算了,昨天我还没做什么呢就那样了。
我在他耳边轻声道:“好了。”
“还缺什么直接说就行。”
调戏完闫颂心情特好,去大理寺办案。顺便叫人查查闫颂是何来历。
说来奇怪,最近这些天的一个案子颇为蹊跷。死者只是普通老百姓,左腿脚腕处有黑色的符文。
到不像什么怪病,倒像是禁忌巫术之类的,诡异得很。
来报案的都说发现的时候人就这样了。
总共统计了有三例,照着古书书查了几天才查到可能和南疆苗族有关。
别的毫无头绪,闻见街上小贩叫卖声。才想起这几日好像只回府陪闫颂吃过一次饭。
不知道人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