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送进了精神病院。
我不停说着我没疯,可他们都不相信,每天给我喂很多药。
“她咋回事啊?听说杀了人自己把自己吓疯了?”护士甲又问道。
“是啊,听说她生日那天不知道为什么,把她男朋友杀了,还拿他骨头熬汤,把肉沾粉炸了吃了。现在人疯了,警察来了也问不出什么,什么仇什么恨啊?这么对自己男朋友……”护士乙说着摇了摇头,五官都皱着,好像在强忍着恶心。
(一)
我念了一句咒语,我的男朋友施念就消失了。
我怎么都找不到他,忽然间好像全世界都在跟我说:然然,你身边从来没有这个人。
不可能的,如果没有这个人,是谁每天在陪着我呢?
我回家翻箱倒柜,找我们的照片,然后一张张拍下来发给朋友们看,可他们的回复都让人生气,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骗我说照片里只有我一个人。
他们胡说!照片里明明就是两个人……
我拿着照片左看右看,甚至满大街抓着人询问人家有没见过这个照片里的人,可大家看我的眼神都带着些许惊恐,我不太懂为什么突然世界就变成了这样。
我在家哭得凄惨,只想回到生日那天,回到他消失之前。
那天我只是开玩笑对他说了一句他消失别来烦我就是我最期待的礼物。
他说,只要我念一句咒语,他就会消失。
我不信邪,真的念了一句,然后他就真的消失了,让我再也找不到他。
母亲流着泪把我送进了精神病院。
我不停说着我没疯,可他们都不相信,每天给我喂很多药,带我去抽血化验做检查,任凭我如何挣扎都没有用,有时候我闹得狠了,他们就会给我打针,打完针后没多久,我就会昏昏沉沉地睡去,第二天一醒来又是吃药抽血做治疗。
后来我听到两个护士在聊天。
“这两天七号房的病人好像好多了,稳定一些了。”护士甲一边玩手机一边对护士乙说道。
护士乙点点头:“确实安静多了,前几天真是能把人折腾死,太闹了。”
“她咋回事啊?听说杀了人自己把自己吓疯了?”护士甲又问道。
“是啊,听说她生日那天不知道为什么,把她男朋友杀了,还拿他骨头熬汤,把肉沾粉炸了吃了。现在人疯了,警察来了也问不出什么,什么仇什么恨啊?这么对自己男朋友……”护士乙说着摇了摇头,五官都皱着,好像在强忍着恶心。
我生日那天……
好像是的,我生日那天我是喝了骨头汤,也吃了小酥肉。
生日那天的场景浮现在我的脑海里,可那都是零零碎碎的片段,无论我怎么去回忆都拼凑不出完整的画面。
我想到了满地的鲜血,想到了打烂的蛋糕,想到了地上躺着的男人,想到了自己手里的菜刀。
可为什么我的手里会有刀,为什么好好的蛋糕烂了,为什么有个看不清脸的男人躺在地上,为什么满地都是鲜血而我的菜刀却是干净的?
我坐在病床上努力回想着那天的情形,想到头痛欲裂。
“孟欣然,吃药了。”护士在此时走了进来,打乱了我的思绪,同时也看到了我的满头大汗。
看到她小托盘上的药,我产生了浓烈的厌恶情绪。
我不想吃。
照例和护士拉扯了一下,最后悄悄将药藏在了舌根底下,假意吞服,等到护士走了以后我才将药吐出来,扔进马桶冲掉。
就这样躲过几次的药后,我明显觉得自己的情绪稳定了许多。
但是我却在医院里发现了很多奇怪的事情。
(二)
比如这个医院,并不是真正的精神病医院,很多所谓病人的状态其实和我很像,而且环境好到更像是某个财阀家的私人疗养院。
“你想不想逃出去?”
我坐在医院里的小公园里发呆,突然有个人出现,在我耳边轻声言语着,让我被结结实实吓了一跳。
“说话。”他悄悄蹲在我背后,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左右看,瞧着警惕心十分强。
我没有看他,低下头小声说了句:“你是谁?”
“我是这家医院背后投资人的嫡长子。”他的声音很小,但也足够我听清楚所有的字句。
听到这句话,我惊吓地转头看了他一眼,这人是不是古装剧看多了,都什么年代了,还嫡长子?
他见我一副不相信他的样子,认真解释道:“可能你觉得很荒谬,但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爸有四个女人,但只有我妈是正房,其他都是小妾。”
我觉得我可能真的是疯了,为什么会在精神病院和一个穿着病号服的人这么认真地聊天?
“钟岳伦,该回去了。”
我还未做出反应,不远处传来一声呼唤,随着声音出现的是一个穿着护工服但此时衣衫有些不整的年轻女子。
她的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走了没几步就显得十分气喘。
钟岳伦见她来,突然躺在地上打滚,一瞬间仿佛变成了一个六七岁的小孩,哭着闹着不肯回房。
但他挣扎了一会,就被那个护工身后的黑衣保镖像抓小鸡一般地揪回去了。
晚上回去后我躺在床上,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最近没有吃药,脑子清醒了许多,很多事渐渐有了思绪,但记忆仍旧是错乱的。
我叫孟欣然,今年26岁,有个谈了一年恋爱的男朋友,他叫施念,对我很好,我们准备结婚。前几天我生日的时候,特地布置好了鲜花蜡烛香槟,准备一会就开口提结婚,一切都水到渠成。
可那天突然闯进来几个黑衣人,把我打晕了。
对!我想起来了,那天是有人闯进来了!
那几个黑衣人身形高大,而且看着都是练家子,我们抵挡不过,我被打晕了,醒来以后就发生了之前那件事。
我仔细翻找了一下,想找到手机给我妈打个电话,告诉她一切真相,让她去追查那几个黑衣人。
可我找了很久没找到手机,于是又偷偷溜到护士台,看看能不能偷偷打通电话。
凌晨三点,护士趴在那休息,我悄悄走过去,准备拿起电话。
可就在我的手即将碰到电话时,一双大手忽然拉住了我的手腕,我转头一看,是钟岳伦。
“你干嘛?”我小声地问着他。
他面无表情,将我拉到了厕所去,并反锁上门。
我想起他昨天从冷静到又哭又闹,有些害怕。
他似乎是看到了我的紧张,松开我的手:“我没骗你,这家医院就不是正常的医院,他们的药有问题,吃了反而会让人神经错乱。”
“你下午不还说这是你家的医院吗?”我疑惑道。
钟岳伦看了看周围,小心翼翼地跟我解释了所有的情况。
(三)
他告诉我他之所以找上我,就是一次意外看到我吐药,又观察了几次,知道我也是没有疯的人之一。
他父亲是前亚洲首富钟羡鸿,今年已经八十了,他上头有几个姐姐,母亲为了和那几小老婆争夺家产,六十岁还拼着命把他生下来。
之前他的父亲心中只有第四个太太何秀华,所以把许多权力都交给四房的大儿子,但现在他出生了,父亲觉得自己是他六十岁了还有生育能力的证明,所以也非常疼爱他,四房感到危机,买通了他的贴身保镖给他下药,意图让他变疯。
钟岳伦在吃了药以后,确实有一段时间整个人的状态都不是很好,做出了许多荒诞的行为,经过医院诊断,他确诊了精神分裂。
后来他也意识到了不对,故意不吃药,发现自己的迷糊状态确实好了很多,也揪出了真凶就是四房的大哥,但当他们把事情全部摆到台面上时,父亲对四房大哥的偏袒叫他寒了心。
不仅如此,钟羡鸿还任由四房的人把钟岳伦送到这家医院。
这家医院其实是四房的太太开的,里面有许多人是富家子弟,但都是本来没疯,送进来之后不断吃药吃疯的。
基本都是家族斗争中的牺牲品,四房为了讨好各大富豪家庭中的胜利者,帮他们亲手建立了这样一座牢笼,困住那些失败者。
当然,除了富家子弟,还有一些因为小三上位而被“气疯了”的原配,还有被原配打击后“疯了”的小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