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上了校草,威逼利诱同社团的小学弟去调查一线情报。
小学弟跟了校草三天,从食堂跟到大澡堂。
回来后支支吾吾的对我说,“他饭吃得挺多,但是那个……有点小。”
我想也不想,“那不行,Pass。”
谁知小学弟瞬间红了耳朵,“要是学姐在乎这个的话……我觉得我的还行。”
在小学弟发出如此虎狼之言的第二天,我收到了一封邮件。
邮件的主题叫:学姐,我真的还行。
附件是小学弟的简历、身份证复印件、家庭资产证明、独生子女证明……
还有一份体检报告。
男科的。
咳。
我当然相信小学弟……还行。
毕竟他身高190,浑身是肌肉,长得不比校草差,还是前途无量的大学霸……
但是,但是!
这些都不是我坑害一个懵懂少年的理由。
我黎星星虽然好色——但还不至于如此饥渴。
像江砚这种乖乖好孩子,应该像天上的明月一样不染尘埃,而不是躺在我黎星星的……怀里。等下。
我为什么脸红了?
嗯?
我回复了江砚的邮件,主题叫:学弟,姐姐不约。
附件是一本书,名叫《早恋的100种危害》。
邮件发送成功的一瞬间,微信同时震动起来,我打开一看。
好家伙,是江砚。
“学姐,我在你宿舍楼下,出来见一面吧。”
?
这么巧?
我偷偷摸摸扒着窗户瞄了一眼,江砚果真抱着一大捧红玫瑰站在楼下,右手还提着……一个大喇叭。
好家伙,现在的小孩都这么虎了吗。
“学姐,再不下来我就喊楼了。”
“不许喊!!我这就来!!”
我披上外套,踩着风火轮一般冲下楼。
不能让他喊啊,我黎星星受不了那尴尬场面。
江砚人高马大地站在我面前,眉眼弯弯。
“学姐,送你的。”
我把玫瑰推回去,开门见山,态度坚决,“江砚,我不接受姐弟恋的。”
他笑着往前一步,低头凑近我,“才两岁而已。”
他的气息太温热,我忍不住咽咽口水,悄咪咪退后一步,“一天都不行。”
他还是带着笑,“学姐真的想好了?”
“想好了。”
“啊……好吧,那就算了。”
他后退一步,表情带着惋惜。
?
这就算了?
搞得声势那么浩大,又是简历,又是家庭资产证明,又是体检报告,又是玫瑰和小喇叭的……这就算了?
这小孩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
我原地凌乱。
“是我打扰学姐了,以后不会了……祝学姐身体健康,事业有成。”
江砚收回玫瑰,微微欠身礼貌地跟我道别。
“你等等……这就算了?”
我没管住自己的嘴。
“不然呢?”
他停住脚步,嘴角微微勾起。
“不是,你这,是不是太草率了点?”
哦救命。
我为什么会说这种话,刚刚就应该让他走掉的。
为什么我在说这种话!!
“学姐……不舍得我走?”
他一双眼睛毛茸茸又湿漉漉地看着我。
我连呼吸都不顺畅了。
“也不是不舍得你走,就是……”
晕。
我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才显得不那么丢人。
他笑着凑近我,乌黑的瞳仁里突然盛满笑意,“早就知道学姐是不服输的性子……果真有效。”
?
我被玩了。
他是故意的!
江砚直起身来,将玫瑰重新塞到我怀里,“我了解学姐的心意了,我是有机会的,对吧,学姐?”
他说学姐两个字的时候挑了挑眉,轻飘飘的语气显得极其暧昧。
我想我不争气地脸红了。
“那我就放心了。”
他笑着……摸了摸我的头,然后转身悠哉游哉地离去。
“哦还有,我成年了,不算早恋。”
他又退回来,笑着举起手机,手机屏幕上是我给他发的邮件。
“那么……晚安哦,学姐~”
还是那暧昧的语气……他好会。
我好菜。
气。
晚安是不可能晚安的。
我满脑子,都是江砚说的……他还行。
做梦素材有了。
但是睡不着。
我翻来覆去的,耳边都是江砚那声暧昧不清的,“学姐”。
后劲太他喵的大了。
我干脆不睡了,重新打开江砚发我的邮件。
其实都没好好看过。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妈的,这小子,真他喵的有钱啊。
帝都若干房产。
魔都几栋大厦。
独生子。
体检结果……外形健美,功能强健。
……
这他喵的,不是学弟,是彩票。
为啥看上我这一介草民了啊?
我更睡不着了。
拼命想这巨额彩票砸中我的理由。
我好看吗?
还可以,但是学校里比我好看的也有一大把。
我家境好吗?
啊这,实话说,我妈身体不太好,早早就下岗了,我爸拿着一份单薄的薪水供养一家人的生活。而我从一上大学就开始四处打工,自己攒够了学费和生活费。
我智商高吗?
成绩是很好,但那是我早出晚归天天向上的成果,智商嘛,着实也没有多高。
我性格好吗?
这……其实我爆锤过江砚很多次了。
犹记得上次社团统一发团服,江砚皱着眉毛从我手里接过那件印着“艺术社”三个大字的黑色短袖,嫌弃的摇摇头说,“这衣服太劣质了,我不穿。”
我当即就给了他一拳,还耳提面命的给他上了一节主题为“勤俭节约”的思想品德课。
最后,在我的谆谆教诲下,他虽然不情愿,但还是脱下了他那件昂贵的Gucci,换上了团服。
我当时就觉得,这小孩虽然有些少爷脾气,但还是孺子可教的。
所以后来,不管有什么活动,我都叫一叫他。
譬如学校组织学生体验生活,去帮环卫工扫一天街道。我就叫上江砚,他起初也是摇着头说,“太脏了,我不去。”
我就对他使激将法,“你不会……连扫地都不会吧?”
这招百试不爽。
他抄起扫把就上了街,然后被飞扬的尘土呛了一嘴灰。
中午我们买了盒饭,就蹲在路边吃。
他满头满脸的灰,垂头丧气不发一言。
我看了有些心疼,拍拍他的肩膀说,“不然你回去吧,也算体验过生活了,下午我自己打扫这片儿。”
他不接话茬,看向不远处坐在马路边干啃馒头的环卫工叔叔和阿姨,声音发闷,“他们从早干到晚,这么辛苦,一个月真的就只有1000多块?”
“嗯。”
江砚就沉默了,手里端着盒饭,也不吃。
半晌,他突然放下盒饭,又站起身来,抄起扫把往前走去。
我在身后叫他,“江砚,你干嘛去?还没吃饭呢!”
他头也不回,“学姐你吃吧,我帮他们把前面那条街也扫了。”
多好的孩子!
那天,江砚从早干到晚,扫了好几条街。
我心疼小孩辛苦,追在他屁股后面催他回学校,他也并不理我。
临走前,环卫工阿姨直舍不得,“真是谢谢你们了!帮我们干了这么多活!”
隔着一层厚厚的灰,我都能看到江砚脸颊泛红,像是小朋友刚被老师奖励了小红花,“您客气了,不用谢,不用谢。”
我和他灰头土脸的坐着公交回学校,他将我送到宿舍楼下,轻声说,“谢谢你,学姐,我之前从来不知道这些。”
我摸摸他脑袋,“江砚,你有优渥的家境、聪明的头脑,这是你与生俱来的好运气。但是江砚,在这个世界上,更多的人,都没有这样好的运气,甚至有很多人仍生活在水深火热里,他们从早到晚的工作,薪水仅仅足以维持最基本的生活……江砚,我只是希望,我们也能回头看看这些没有好运气的人。如果能帮他们一把,哪怕只是帮着改善一点点的生活,我都觉得很有意义。”
江砚一眨不眨的看着我,乌黑的瞳仁熠熠有光。
我叹口气,“但是以后,这种活动我不会叫你了。你今天做的很好,非常好。但是这世界上的辛酸和痛苦有那么多,没必要叫你一一去体验的,我打着帮助他人的旗号,硬要你体验你本不该体验的辛苦,这对你并不公平,是我冒失了。”
我看向他,他的眼神里荡起温柔,“学姐,你没有冒失,我很愿意去体验、去了解。事实上,我和你一样,也觉得,如果我们能帮到那些运气不好的人……哪怕只有一点点,也很有意义。”
……
当然,这些都是回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