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训时,一个助教学长过来和我说,我会在十月一姐姐的婚礼上被杀。
我以为他要讲恐怖故事,可是他却能准确说出我的家庭情况。
他说,他已经循环了三次了,每次都看见我的尸体,然后被诬陷成凶手关进了神经病院,在医院被杀。
其实,在我心里也把他当成了神经病,但还是决定和一个「精神病人」一起回家。
直到婚礼当天,我真的被杀了。
「啊……」
我捂住自己的脖子,被黏糊糊触感吓得再次尖叫,我低头一看,原来是汗。
「这位同学,出列。」
我抬起头,熟悉的脸,是我军训时的教官。
「我没死?」
我清晰看到教官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同学,今天是军训最后一天了,希望你好好坚持,不要再给咱们的队伍出洋相了,好吗?」
我缩缩脖子,点头:「好。」
教官瞪了我一眼:「入列。」
我一转身就看到了周益,那个陪我回家的「精神病人」,他就站在树荫下看我。
休息时,赵婷用手戳我的腰窝:「那个帅学长走过来了。」
和上次一样,他目光炯炯的走来。
赵婷在我耳边嘀咕:「这个学长什么都好,就是家世不行,听说是个孤儿。」
我还未细想她的话,周益已经走到了我面前。
「同学……」
「那边更凉快,学长去那儿吧。」我打断了他的话,这是上一次他跟我搭讪时的开场白。
他满意的笑了。
「你这下相信我说的了吧?」
我点点头:「可是谁要杀我呢?我只是一个学生而已啊。」
他低头沉思片刻:「是不是你知道什么不该知道的?」
「没有。」
我根本就没有这个机会去知道那么多不该知道的东西,我只是一个高三刚毕业的学生啊。
而且我的家庭情况也特别简单,爸爸和姐姐都是警察,妈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你真的没有精神问题?」
「没——有。」他语气无奈:「如果我是精神病人,将你杀了之后我被关进精神病院就好了,为什么还会被杀,进入循环呢?」
他见我犹豫,又说道:「合理的解释倒是有一个,我是被你爸或者你姐杀害的,为了给你报仇。」
「不可能,他们都是警察,不可能知法犯法的。」
「那不就行了。」
军训结束后,我们再次坐上回家的高铁。
「你是哪儿人?」
他将眼罩取下来:「临江市。」
就在环江市隔壁。
我打开iPad想看看电视,可是紧张的一个字儿也没听进去。
反观他,睡得快要流口水了。
好不容易熬到下车,我忍不住问他:「你一点儿也不紧张吗?」
「习惯就好了。」
他轻车熟路的在车站附近找了个酒店住进去,我则是回了家。
婚礼当天,周益也来了,他是跟着婚庆公司一起来的。
至于他为什么来参加婚礼的原因,他告诉我的理由是,来找人。
「姐姐,你好美啊。」
姐姐温柔的笑:「你以后肯定比我更美的。」
姐夫这时候推门走进来,他在我们市挺出名的,生意做得好。
当初追了姐姐好久,姐姐才答应的。
「姐夫。」
姐夫目光一直紧紧地追随着姐姐,这些年我可是没有少被他们撒狗粮呢。
周益这时候发来微信:「一定要记住你今天见过的人,尤其是和你说过话的人。」
「好的。」
姐姐的婚礼在姐夫家的别墅里举行,我什么也不懂被安排在姐姐身边,帮她拿东西。
十点左右的时候,姐夫带着一个中年女人进来,她是姐夫的妈妈一直在国外,刚刚才赶回来。
「琦琦,这是我的一点儿心意,来得晚了,你别怪罪。」
是一对玉手镯,这个玉手镯后来丢了,我就是在找手镯的时候被杀的。
姐姐打开来看,说了些客套话。
她不喜欢姐姐,姐姐也不去讨好她,两人客客气气的。
这也是爸爸不愿意他们结婚的原因之一,张伯母一直嫌弃我家里没钱。
我心里好笑,他家公司都快要疫情经营不善倒闭了,还好意思嫌弃我们。
姐姐就将手镯递给我,让我保管。
我心里恐惧,但还是颤抖着手接过来。
十二点,婚礼准时开始,我站在台下,看着爸爸牵着姐姐的手走向姐夫。
周益就站在我的对面。
仪式结束后,姐姐让我去将手镯拿过来,她的敬酒服是旗袍正好可以把镯子带上。
我点头答应,赶紧给周益发消息,让他过来,上一次我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被杀的。
而这次,我将手镯放在里姐夫的房间里。
我看到周益跟着我过来,才放心回房间去拿。
「找到了吗?」楼梯间传来一个很熟悉的女人的声音。
「没有,不在夏琦的房间。」
我听到姐姐的名字急忙躲起来,透过上面的玻璃我看到了他们。
是姐夫的妈妈张伯母。
和她说话的是一个中年大叔,我没有见过。
「你怎么能把那么贵的手镯送给她呢?」
张伯母摇摇头:「我让阿兰选的,她又不知道,我当时太着急了就没看。」
张伯母低着头低声道:「夏琦是个警察,嫁进来本来就很麻烦了,现在镯子还丢了,哎。」
姐夫说她最喜欢姐姐身上的正义感,为什么到了他妈妈这里职业反倒成了缺点。
至于他说的麻烦到底是什么?
「听得开心吗?」
我还未转头,背后一阵刺痛,心口被到穿透。
我看到穿过心口漏出来的刀尖,滴着血。
「立正,齐步走。」
我站在原地我这心口,大口喘气。
教官再次走到了我的面前,这次他没有暴躁:「怎么了?你不会有心脏病吧?」
我咽了唾沫摇摇头:「我没事儿。」
「那就继续吧。」
我跟着队伍顶着烈日,来回跑,终于在不知道跑了第几圈的时侯,看到了周益。
休息时,我没等他过来就直接去找她。
周婷在后面惊讶道:「姐妹,你这么勇吗?」
「看到是谁杀你了吗?」
我摇摇头,将自己听到的张伯母和那个男人的对话告诉了他。
「那个玉镯你看了吗?」
我点点头,没什么特别的,或许很贵吧,但是我真的不识货。
「警察的身份会给他们带来什么麻烦?」
他低头思考后问我:「你姐夫家里的生意干净吗?」
我愣了一下:「干净吧,我也不清楚啊,再说这干净不干净他也不可能告诉我啊。」
「也是。」
「你呢,你为什么不跟过来?」
他抱歉的看着我:「当时有人从你姐姐房间鬼鬼祟祟的出来,我跟了上去,结果被打晕了。」
看来要杀我的人有两个,或者说不止两个。
「你是死了才进入的循环?」
他点头:「和前几次一样,醒来就看见你的尸体,然后当成凶手被关在精神病院被杀的。」
我们再一次去了婚礼,姐姐将镯子交给我保管,我将镯子给了周益。
姐姐进去换衣服,我给周益发消息让他把镯子拿上来。
这过程中,我再次被杀。
对方的爱着墨镜口罩,身材高壮,力气特别大,按住我,我几乎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我第四次军训了,很热很晒,这个循环的时间选的真是绝了。
我在操场上挥汗如雨,周益站在阴凉处看我的笑话。
「那人太警惕了,本来就都戴着口罩,他还戴上了墨镜。」
「不过我在他身上闻到了烟草味,很浓,应该是个经常抽烟的人。」
他摇摇头:「不一定是经常抽烟,在吸烟区站一会儿身上也都是烟味儿。」
「再说了,抽烟这个范围也太广了。」
我有些失落,这条线索就白费了呗。
我灵机一动:「我觉得不是张伯母要杀我。」
如果是她要杀我,那一定因为我听见了她和那个男人的秘密,可显然上次她还没来及发现是我,我就已经被杀了。
这次就更加不可能了,我甚至都没去听那件事儿。
他点点头:「或许跟她说的张家的麻烦有关。」
我们再次来到婚礼现场,我假装头晕,没有保管手镯。
姐姐看我难受也不勉强,让我找个房间休息休息,我顺势走了出来。
「啊。」
我刚走出房门就听见姐姐传来一声尖叫,我赶紧跑进去,她身上的婚纱被染得血红。
一个男人正在捡落在地毯上的手镯,他见到我,像豹子一样冲上来,直接将刀插进我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