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会时突然低血糖,晕倒之前我死死拉住总裁的衣角:“有没有糖?我要晕了。”
总裁一脸惊恐地召集众人找糖:
“许特助,公司需要你啊,你可别死。”
听见老板的话,我两眼一黑,头气得更晕了。
打那以后我成了公司众人眼中的“糖姐”,一向冷酷毒舌的总裁更是见我就塞糖。
整天学习恋爱技巧有什么用,我仅仅一颗糖就能让老板对我死心塌地。
1
会议室,我的老板季辞正在大发雷霆。
男人说话速度极快,一出口就是一连串的扎心。
“美术组,看看你们画的是什么东西,我们的主角明明是妙龄少女,为什么你们画得像深闺怨妇!没见过古代的大家闺秀,总见过少女吧?我看许特助这个特助用脚画画得都比你们好。”
坐在总裁旁边突然被点名的我:瑟瑟发抖.jpg,我什么也不知道啊,不要提我。
“文案组,我们做的是古风权谋游戏,你们的权呢,谋呢?上坟烧报纸——你糊弄鬼呢?女主跳了支舞男主就爱上她了还玩什么阴谋阳谋,还有,女主是侯府千金,千金什么东西没吃过,为什么会有喜欢吃馒头这样的爱好啊?”
老板摇头,老板叹气,老板发怒,公司的未来一眼望到了头。
“整个项目组都给我滚回去重做,连我都糊弄不了还怎么给玩家交差。”
平时脸上总是带着漫不经心的笑的男人生起气来格外可怕,会议室里的众人大气都不敢喘。
偏偏在这个时候,我的头感觉到一阵熟悉的眩晕。
糟了个糕,早上出门太急,忘记在兜里放糖了。
来不及了,我立马抓住总裁的衣角:“有没有糖,我要晕了?”
总裁眼疾手快地一把扶住我。
在昏迷前,我听见他大喊:“谁有糖,谁有糖?许特助,公司的未来全靠你了,你可别死。”
老板,我谢谢你了啊。
最后是文案组同事小胖的馒头救了我的小命。
清醒过来的我小口小口地啃着馒头,心想:
女主能不能喜欢吃馒头我不知道,我现在是爱死了馒头。
我现在坚定地站在小胖的一边,女主爱吃馒头怎么了,馒头是多好的东西啊。
2
“许特助,给你的糖。”
季辞用修长的手指从口袋里掏出一颗与他画风截然不相符的小白兔奶糖,递给我。
我丧眉搭眼地看着面前的糖。
“季总,上次没带糖是意外,我以后都记着了,不用麻烦您天天给我带糖了。”
十年特助无人问,一朝晕倒天下知。
现在公司人私底下都不叫我特助了,直接叫我"糖姐"。
我英明神武的特助形象已然不保了。
对面的季辞薄唇轻启,宛如周扒皮再世:“以防万一,现在公司业务多,许特助可不能倒下。”
万恶的资本家,你37度的嘴怎么说出如此冰冷的话。
“那我的工资您考虑给涨涨吗?”
“那我上次被许特助抓坏的西装您考虑给赔偿一下吗?”
季辞好整以暇地看着我,眼里带着一丝戏谑。
西装?上次我晕倒时依稀听见了刺啦的声音,居然是我把老板唯一的手工定制西装给抓坏了吗?
我们公司目前还是起步不久的小作坊游戏公司,有一个还算火爆的游戏,外人看着风头无两,但它的实际财务状况我最清楚不过了。
别看老板平时人模人样,帅得令人发指,其实私底下简朴得很,顿顿馒头配榨菜,我有时候都怀疑他的袜子是不是都带着洞。
对了,我还很怀疑老板不喜欢馒头梗是不是因为他顿顿吃馒头的原因。
这样一想老板也挺不容易,本人都这么穷了居然还能维持住公司的运转。
“许特助,你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的脚看?”季辞一脸狐疑地看着我。
“季总您放心,钱财乃身外之物,我是如此地热爱工作,怎么会看重这些外物。”
我赶忙表忠心。
季辞拍了拍我的肩,温柔又残忍地吐出一句话:“那就好,既然你这么热爱工作,明天和我去见个客户。”
明天?明天是周六啊!你们这些永动机不休息,我可要休息的!
看着背着手扬长而去的老板,我心里默默流泪。
该死,社畜果然永远都不能同情资本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老板再穷也是资本家。
3
“支付宝到账一亿元!支付宝到账一亿元!”
你以为这是季总良心发现给我的补偿,不不不,这是我的闹钟。
在心里咒骂了一番季辞的祖宗十八代,我不情不愿地掀开被子,呼,社畜的一天又要开始了。
今天要去陪季辞见一位画师。
对于游戏公司来说,画师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今天要见的这位画师在业界颇有名气,为人十分神秘,少有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我和季辞向他抛了很多次橄榄枝他才同意见面。
我到达公司的时候,季辞已经在等我了。
今天的季辞难得地穿了一身休闲装,上身白色T恤,下身浅色牛仔裤,妥妥的男大学生范。
这厮也就脸长得好看了,我愤愤地想。
“咳,见画师不是见合作伙伴,我觉得不用那么拘束。”
季辞握拳向我解释道,白皙的脸上透出一丝浅浅的红。
这小子还羞涩了。
我用力地点点头以示我对季总穿搭的肯定。
打工人的基本素养——老板就算穿个麻袋都要说好看,何况季辞确实是穿个麻袋都像时尚单品的人。
“季总,那我们上车准备出发?”
“行。”
老板慢悠悠抛下一个字,长腿一伸就坐上了我的电动车后座,头上还带着我送他的小黄鸭头盔。
没错,是我的小电动车。
不是汽车坐不起,而是小电动更有性价比。
季总果然是资本家的命,不会骑电动车,每次碰上早高峰堵车不能打车时,出门都要我送他。
此时此刻,他在我的电动车上面无表情地翘着脚,周身气质不凡,愣是把我的小电动坐出了劳斯莱斯的感觉。
可能是觉得气氛有些尴尬,季辞开始和我聊天。
“没想到许特助车技还不错。”
“一般一般,天下第二。”
路上行人来来往往,脸上或轻松,或失落,但不管怎样,都在为了自己的生活努力着。
阳光不燥,一路上不时有清风拂面,我骑着小电动在路上疾驰,身后还坐着一位大帅哥,心情莫名地很好,于是忍不住哼起了歌:
“送你一朵小红花,开在你昨天新长的枝芽,奖励你有勇气,主动来和我说话。”
“咳咳。”
背后传来声音。
“许特助,你再唱的话,可能就要给我一些精神损失费了。”
“……”
你就不能忽略我唱歌跑调的事实吗?
我一边骑着车,一边思考着把老板扔路上然后跑路的可能性。
话说,天气预报是说什么时候有雷阵雨来着?能不能赶快降个雷劈死他。
说时迟那时快,原本还晴朗的天气突然间阴云密布,惊雷阵阵,天空下起了密密麻麻的小雨。
好在已经离目的地不远了,我和季辞停好车就赶紧跑到室内了。
3
饭桌上,年轻的男子上下打量着湿漉漉的我和季辞,目瞪口呆地说:“淋雨是贵公司的企业文化吗,怎么一个老板,一个特助都被雨淋了。”
以这位画师的认知来说,绝对想不到我和季辞是骑电动车来的,他想来想去,只能想到我和季辞是出于个人爱好,喜欢淋雨。
季辞一本正经:“哎呀哎呀,肖大艺术家真是聪慧。我司认为商人成日追名逐利,站在像您这样的艺术家面前是肮脏的,正好今天下雨,我和特助正好去淋了下雨以洗去我们身上的金钱的腐臭味。”
我不禁扶额,老板,你说这么明显的慌话真的不怕对方发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