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和薄卿司从小青梅竹马,在我生日那天,他送了我一个鳄鱼皮包。
几天后,他的新欢晒了同款包。
我没有闹,把他送我的鳄鱼皮包捐给了贫困山区的孩子们,转身离开。
他先是给我发微信:「都第几次闹分手了,差不多了就回来。」
我没有理他。
后来,他终于打通了我的电话:「宝宝,我错了,快回来吧。」
电话那头却是另一个男人的声音:「薄总,叫谁宝宝呢?棠棠累得睡着了,小点声。」
我和薄卿司从小时候起就在一个幼儿园长大。
那时候我们一起玩过家家,我演妈妈,他演爸爸,洋娃娃和玩偶都是我们的孩子。
后来我们慢慢长大了。
17岁那年,薄卿司向我表白。
我们年龄相仿,又从小熟悉,自然而然地成了男女朋友。
今天是我26岁生日,他却始终都没有出现,只是让朋友带来了他送的生日礼物。
是一只鳄鱼皮包。
几天后,我刷到了一个名叫小悠的网红发的动态,她晒了一只同款鳄鱼皮包。
评论里,有网友在科普这款包的价格不菲。
小悠向网友回复了捂嘴笑的表情,算是默认了。
有同款包,本来也很正常,只可惜我没能管住自己好奇的手,点进她的头像翻了其他动态。
原来除了同款包,我们还有很多别的同款,同款鞋子、同款化妆品……那些薄卿司送过我的东西,她也都有一份。
甚至,我还在她晒的酒店自拍里,看到了那个熟悉男人的背影。
原来,我们还有同一个男朋友啊。
我把她晒的照片发给薄卿司,敲了三个字。
「分手吧。」
然后开始打包他送给我的东西。
把还能穿戴的衣服、包包都寄给了贫困山区的女孩,包括他送我的那只鳄鱼皮包。
我坐在自己公寓的床上,有些怅然若失。
说不难过,是不可能的。
毕竟,我和薄卿司从小就认识,这么多年的时间,有太多太多的共同回忆。
我还记得我们小学一起玩游戏,中学一起上课。
我们在雪天里的初吻,还有他出国读书前,难舍难分的道别。
出国前,我送了他一支钢笔,他送了我一串坠着钻石的项链。
在他离开那天,我特意戴上了那串项链,和他在机场,手牵着手依偎在一起不愿意分开。
「你会不会出国了就找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女朋友,然后忘记我了啊。」
「不会啊,外国女孩哪有你漂亮可爱。」
他的确没找外国女朋友,不过却在外国找了个中国女朋友。
他出国的时候,我们一直是异地恋模式,虽然有时差,也总是能在半夜聊很久很久。
分享着细碎的日常,距离很远,但也没有错过彼此的生活。
他会在电话挂断前说一句:「想你了宝宝,晚安。」
我同样也会诉说对他的思念。
就这样,我盼着他回了国。
一开始我还以为一切都和过去一样,直到现在我才知道,不一样了。
那个女网红,也在薄卿司留学的国家待过,是他留学期间认识的。
闺蜜说过,有些漂亮女生出国不是去读书,而是留在国外专门勾搭留学生的外围。
我不想再猜测女网红的身份和动机,无论是哪种都令我足够恶心。
我摸到了锁骨间坠着的项链,刚才打包时居然忘记它了。
戴了太多年,已经习惯了它的存在。
但错的人,无论再怎么习惯,还是要戒掉。
我摘下项链,扔进了垃圾桶。
辞职申请了S城的工作,订好机票离开。
我学的是工业设计,从学生时代气就开始实习,毕业后也一直在大厂,工作并不难找。
S城也有些旧友,日子过得还算惬意。
薄卿司给我发过微信挽留,一大长串,语气臭屁,最后一句是:「都第几次闹分手了,差不多了就回来。」
看我没回消息,又是一遍遍给我打电话和语音。
我把他拉黑了。
微信和电话都拉黑。
世界从此清净了。
……
闺蜜快要结婚,她邀请了我去参加,因为知道我不想见到薄卿司,特意没有请他。
我和闺蜜是高中同学,初中校友,我们上的初中和高中,都是省里最好的中学。
她把自己的初高中同学都安排到了一桌,桌上有熟悉的同学,也有不算熟悉的校友。
我在饭桌上看见了许久未见的沈亦珩,他跟我同校,一直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女生的情书总是像雪花一样飘向他。
他看起来相貌跟当年变化不大,更成熟了些,比薄卿司更高大,手臂紧实,像是有长期健身的习惯。
听饭桌上的聊天,沈亦珩在S城自己创业,已经成了小有名气的商圈新贵。
聊着聊着,不知怎么就聊到了薄卿司。
莫小云说:「前几天我回到A城见朋友,刚好看到了薄卿司,他状态不太好,听说天天在喝酒。」
听到薄卿司,桌上的人都在观察着我的反应。
我只是沉默地吃菜,没有搭话。
旁边的人用胳膊肘捣了一下莫小云,给他使眼色看我,暗示他别说了。
不过莫小云喝多了,还在滔滔不绝地讲着。
「听说薄卿司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女网红,一开始他还跟兄弟们吹牛,说江以棠一定会回去。」
「说他还年轻,只是不想一直在一棵树上吊死,不是真的喜欢女网红。」
莫小云说完,我依旧沉默着,大家开始假装碰杯缓和气氛,好像都没有听见的样子。
这件烂事,其实圈子里的人都知道,只不过没有人敢在我面前讲而已。
我和薄卿司青梅竹马,认识多年,有那么多共同好友,我们的故事早就成了圈子里的新鲜八卦。
我看着饭桌上气氛尴尬,笑着说:「我和薄卿司已经分手了,他自由了,想吊死在哪片森林都可以。」
起身说自己已吃好,就告辞了。
我坐在那里,反倒影响了大家聊八卦。
闺蜜忙着接待来客,我跟她又一次发微信送上了祝福,约定以后有时间再小聚,先行离开。
我在酒店门口吹着风,刚才喝了点酒,有点晕了。
一辆劳斯莱斯停在我面前,车窗摇下是沈亦珩。
「你去哪儿?我送你吧。」
我没有推辞,上了车。
对他说:「酒吧。」
他送我到了一家清吧,我点了几杯鸡尾酒,叫他陪我一起喝,他却以开车为由拒绝了。
那天晚上我有点失态,说了很多话,讲着我和薄卿司的过去。
「我曾经觉得我们那么幸福,青梅竹马,我还幻想过我们的未来,我们会结婚,从彼此的初恋到白头。没想到、没想到他居然会觉得这是在一棵树上吊死……」
我絮絮叨叨地讲着,好像还哭了。
沈亦珩只是在一旁安静地看着我,眼神复杂。
后来就喝醉了。
……
第二天醒来,是在一个陌生的房间。
柔软的灰色床单和被套,房间收拾的很干净。
我掀开被子看了看自己。
还穿着昨天的衣服,顿时放心了。
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间,沈亦珩正窝在沙发前的地毯上打游戏,是类似于马里奥的单机游戏。
他光着脚,穿着卫衣,青春年少的样子也看不出像是什么商圈老板。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问了句:「醒了?」
然后继续打他的游戏。
我回应:「嗯…对。」
「那个……能不能借一下你的浴室?」
宿醉过后,身上还带着酒味,实在是太臭了,我需要洗澡。
而且因为昨晚我喝醉了也无事发生,我对他还是挺放心的。
「洗吧,我早上让人送来了衣服,不知道是不是你的尺寸,样式就别挑了。」
我看见沙发上摆着一套衣服,道了谢就把衣服拿进了浴室。
仔细一看那套衣服,居然从里到外都是全的。
我洗完澡,吹干头发,又返回卧室把他的床单被套拆下来扔进洗衣机。
床单被套上也都是酒味,还好昨天没吐在床上。
收拾完,沈亦珩已经把午餐准备好了,是鸡汤。
看起来味道很好的样子,我也不客气,坐下和他一起吃。
尝了一口,果然很不错,鲜香可口。
「这鸡汤是你炖的?」我问他。
「嗯。」他低头喝汤,回应我。
「看不出来,你居然手艺这么好」我真心地夸赞。
对面的人挑眉,「我看起来像是不会做饭的样子吗?」
「是挺像的。」我埋头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