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发高烧差点身亡那天,老婆正在和她的初恋白月光约会。
我给她打电话,电话那头却传来冰冷的声音:“要不是家族联姻,我才不会和你结婚,就是你毁了我的一辈子!”
“还有,你女儿的骨灰随便扬了吧。”
但女儿没死,死的是我。
我死在了去找她的路上,最后差点连骨灰都没有了。
女儿抱着我的骨灰从火葬场走出来时,许橙才打来电话。
她声音醉醺醺的:“沫沫的骨灰你随便找个地方扬了就是,我还要开会,先不说了。”
电话那头再也没有传来任何声音。
沫沫支支吾吾,却也没有再说半个字。
我死后,灵魂一直跟在女儿身边。
三天前接她放学回来的路上,她说她身上痒,紧接着便发高烧。
送她去医院的路上,大雨滂沱,全城停电。
而我的妻子许橙,是全市最有名的儿科医生,此时我去医院,她却不在。
因为她在和初恋白月光约会。
但好在沫沫没有生命危险。
我回家给沫沫取换洗衣物的时候,不小心遇到了车祸,然后便一命呜呼。
但我的灵魂没有升天,而是一直留在沫沫身边。
我的尸骨是被殡仪馆抬走的,只有沫沫一直跟在我身边。
因为我的直系亲属现在只有我的女儿。
殡仪馆的人员忍不住吐槽:“真惨啊,被撞成这个样子,只有他女儿陪着,这小女孩看起来才五六岁,可真可怜啊。”
沫沫的公主裙早就脏兮兮的,她抱着我的骨灰,接通许橙的电话。
可许橙喝的醉醺醺的,完全不知道是谁去世了。
沫沫是被警察送回家的。
家里只有我的植物人亲妈和护工。
护工刚好又请假,所以沫沫便主动承担起照顾奶奶的责任。
半个小时后,沈左和许橙顺利到达别墅。
不等两人按响门铃,沫沫直接打开门,正好和两人打个照面。
沈左穿着一身休闲装,和许橙十指相扣,见到沫沫后两人立马将手松开。
“沫沫,你在家啊。我在路上碰到了你妈妈,我来你家吃饭,你不会介意的吧?顺便再帮你照顾一下你奶奶。”
沫沫微微抬头,对上他的目光。
“妈妈,你终于回家了,我很想你!”沫沫抱着许橙的腿哭了起来。
许橙却毫不留情的将她拉开:“别把鼻涕沾我身上,我刚买的新裙子。”
到现在许橙还是这样。
裙子怎么能比自己的亲生女儿重要呢?
我的灵魂站在三人中间,恨不得将这对狗男女轰出家门。
动手的那刻,我终于想起来,我现在是个死人。
没有触觉,没有触感,没有常人所拥有的一切。
沈左是许橙的初恋男友,当初因为家庭悬殊差距太大,两人没能在一起,被迫分开。
现在两人重新搞在一起,保不准是旧情复燃了呢。
许橙进门后开始寻找我的的身影。
“傅沫,你爸爸呢?他是不是又忙着出门应酬,以后他要是应酬你就跟着他去,不要自己待在家里!”
不等沫沫说话,她又开始贬低沫沫:“还有,我给你报的舞蹈班你为什么不去按时上课,老师已经给我打过三四次电话,要是不听我的话,小心我把你送到乡下。”
我知道许橙只是在吓唬她,她只是想让沫沫去上课而已。
但她这种教育方法是不对的。
我咽气的前一秒,给她打了三个电话。
不出意外,她没接。
第二天她浑浑噩噩的打来电话,当时怎么说来着?把骨灰随便扬了就好。
沫沫低下头,开始扣手。
以前被许橙训的时候,她总会羞愧的低下头:“妈妈,爸爸出车祸死了,他不在家里。”
五岁的小女孩说出来的时候,是这么的云淡风轻。
许橙挑挑眉:“傅沫,你脑子被驴踢了?”
沈左示意她不用生气,他耐心的蹲下,摸了摸沫沫的头:“沫沫,你告诉叔叔,这件事是真的吗?”
看来沈左还是和几年前一个样,穷酸样。
我知道两人早就有联系,但我当时给许橙脸面,一直没有戳穿她,只是不断暗示她自己断干净。
现在看来,不仅没断干净,还把人带回家开始喧宾夺主了是吧。
没想到沫沫看见他却很是反感:“坏人,你别摸我。”
这句话引起了许橙的怒火。
“傅沫,你怎么说话呢?你爸平时就这么教你的?”
许橙有些不相信,在家里叫骂道:“呵!傅景深,你有完没完,之前就经常让沫沫对我旁敲侧击,现在居然为了让我回家编出沫沫的死讯来骗我,女儿这不是好好的站在这吗?你们父女俩果然有一套啊。”
沫沫没说话,只是指了下客厅正中央摆着的遗照。
许橙走过去看清后,差点昏死过去。
“我不是才三天没回来吗?怎么家里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沫沫静静地站在许橙面前。
“妈妈,我发高烧那天,你在哪里?”
“爸爸给你打电话,你说你再加班,可是医院的姐姐说你去约会了,我不知道约会是什么,我只知道你在骗我!”
“爸爸是回家的路上出车祸的,还是我跟着去殡仪馆的,当时有好多姐姐给你打电话,但你都没接。”
说到这,沫沫再也忍不住跑回卧室。
坐在沙发上的许橙,早就丧失了自己的理智。
她开始猛摔家里的东西,嘴里不停念叨着:“傅景深肯定没死!他不可能会死的!”
沈左安慰她:“阿橙,没事的,没了傅景深,你还有我!”
有沈左有什么用?沈左只是为了许橙的钱。
我早就调查到,沈左涉及拐卖,被警察逮捕这件事。
我对许橙说过,但无奈许橙不相信。
可反观现在的许橙,我从她眼里居然看到了一丝伤心和难过。
沈左安慰她,没多久,许橙又恢复往日的神情。
“沫沫,下来吃饭吧。”她敲响了沫沫的房门。
可是小女孩在闹脾气,根本不肯下楼。
直到许橙用命令的语气开口,沫沫才嘟着小嘴下楼吃饭。
还没落座,沈左抢先一步说道:“阿橙,你和沫沫先吃吧,我先去卧室里照顾阿姨吃饭。”
沫沫将那碗粥递给沈左:“我奶奶只能喝粥,不能吃别的。”
既然他想献殷勤,那我也不拦着。
我也拦不了,
那就谢谢他了,其实早点有他来家里照顾我妈,我会很轻松的,难道他现在是在做家政工作吗?
第一次见男人做家政的,都说女人的心思比男人细腻,但我看沈左不同,他的心思可是比我还要细呢!
饭桌上,许橙自顾自的吃饭。
“沫沫,我给你报了补习班,你吃完饭继续去上课。”
沫沫撂下筷子:“我要照顾奶奶,我不想去上课。”
这句话引起了许橙的怒气:“你爸刚死,家里又不是没人照顾你奶奶了,我会请护工的,轮不到你操心。”
“你要是不听话,我就把你卖到乡下!”
每次许橙这样吓唬沫沫时,她总会往我怀里躲。
我和许橙没感情的。
但因为沫沫,我回家的次数也变多了,不然这个时候,我恨不得天天睡在公司。
我们是家族联姻,她嫁给我不情愿,我娶她也不是我自愿的。
我想娶的那个人,早就死了。
所以,娶谁都一样。
但我还是将我名下所有的财产都交给沫沫,就算她以后不上班,这些资产也能保她一世荣华富贵。
话音刚落,沈左急匆匆的从放门外走出来:“阿姨她醒了。”
他口中的阿姨是我妈。
当年我和许橙结婚没对就后,我妈便从楼梯上摔了下来,成了植物人。
然后便是我爸的生意出了差错,我家一落千丈,人人都说现在的我娶了许橙是我高攀。
这些年我独自支撑起公司,将公司做强做大,然后还有了沫沫。
许橙好像对此不满意。
她不喜欢我,嫁给我也不是她自愿的。
但是到了晚上,我清楚的看见许橙在一遍遍擦拭我的遗物。
也许我死,会是一个很好的结果。
其实不然。
第二天沫沫的老师就打来电话,说沫沫沫沫再次发高烧。
我清楚的知道,这病会要了她的命的。
在老师给许橙打了几百个电话她没接之后,老师打通了我妈的电话。
我妈刚醒没多久,对周围的一切事物还没有适应过来。
而且沫沫刚来家里的时候,我妈还处于昏迷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