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岁生日当天,我死于丈夫和儿子精心策划的「意外坠海」。
我葬身鱼腹死无全尸。
他们继承我的遗产,赌场潇洒一掷千金。
好消息:我重生了。
坏消息:儿子已经欠了一屁股债。
那句至理名言怎么说的来着?
重活一世。
我要把被他们拿走的,统统夺回来!
01.
「妈,你说句话啊!」
恍惚间,耳边传来儿子焦急地喊声。
我定了定神,扭头看向正一脸烦躁坐在我旁边,软磨硬泡要我给他还赌债的儿子,程临风。
在此期间,无知无觉的他仍在喋喋不休的催促着。
回想上一世,尽管心痛于他染上赌博恶习,作为母亲,我也只能一而再再而三给他收拾烂摊子。
那时的我满心以为,他终有一天会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没想到,我的包容不仅没换来儿子的悔改,反而把自己送上了绝路。
海底那样黑,那样冷。
既然有幸重活一次。
那他们欠我的,我势必要一笔一笔,全都跟他们讨回来。
我的沉默,让原本还算气定神闲的儿子,直接急眼了。
「妈!你听到我说的了吗?那些人说要是我三天内还不上钱,就要把我扔海里喂鱼!妈,你可不能不管我啊!」
「就一千来万,也值得你想这么久?你到底还是不是我亲妈!难不成对于你来说,我这亲儿子还比不上那些钱在你心里重要?」
别说一千万,就是块八毛。
对于如今的我来说,也比他这灭绝人性的弑母赌狗重要得多。
况且,依照上一世的记忆,这一千万应该还包括了他那个赌狗爹的欠的债。
当然,这场戏才刚开锣,我可不舍得现在就跟他们撕破脸。
毕竟就像他说得那样。
一千来万于我而言,确实不算什么。
懒得继续应付程临风。
我摆出慈母模样,叫来助理带他去办理转账。
「妈!我就知道你肯定不会不管我!」
目的达成,程临风嘴上说着好话,脚下却一刻不停地往外走。
没两分钟就彻底走没了影。
他刚一走,我就打电话叫来了秘书和公司法务。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哪怕我已经有了前车之鉴,但为防他们又做出什么我预料之外的事,现在当务之急就是修改遗嘱。
上一世我死后,暗中谋划害死我的那对赌狗父子,继承了包括公司在内我的全部遗产,拿着我的巨额遗产赌场潇洒一掷千金。
可惜他们始终赌运不佳,没多久就将现金挥霍一空。
之后,这对父子先将公司打包卖人,又变卖家里固定资产,远渡异国他乡,摇身一变,成了华人区的神秘富豪。
两人就这样喝着我的血,吃着我的肉,过完了他们纸醉金迷的一生。
一想到这些。
我就恨不能立马把这对狼心狗肺的赌狗父子千刀万剐。
「改遗嘱?」
听完我的决定,律师目瞪口呆看我。
站在一旁的秘书也没做好表情管理,满脸难以置信。
不怪他们这样惊讶,遥想上一世。
我对程临风毫无底线的妥协和纵容,完全称得上一句。
儿宝妈本妈。
改好遗嘱,送走律师。
我转向秘书:「我记得,公司一直有长期合作的保全公司,对吗?」
秘书不解其意,茫然点头。
「联系那家公司,让他们给我送六个业务能力最好的保镖过来,价格不重要,我现在就要。」
「啊?」
秘书发出呆滞的声音。
重生之前,为了我死后可以让程临风那个废物点心继续有足够多的钱挥霍。
尽管身为上市集团董事长,我依旧过着能省则省,绝不多花一分钱的清贫生活,被公司员工甚至商圈里其他人,戏称为当代葛朗台。
现在嘛。
去他的大冤种,去他的大血包。
老娘辛辛苦苦赚的钱,当然要老娘亲自来花。
「听清楚了吗?」
我叩响桌面,拧眉提醒秘书。
秘书恍若大梦初醒,虽然表情仍旧疑惑,但还是以最快速度联系到了那家保全公司。
两个小时后。
六个身高体阔的彪形大汉。
在我面前一字排开。
秘书笑得牙花子都快藏不住了,问:「程董,您看还满意吗?」
我斜睨他一眼。
不是我多心,他的语气真的很像青楼老鸨。
晚上到家。
我刚打开家门,就差点儿被熏个跟头。
不出预料。
程临风又把他那些狐朋狗友叫来家里开趴了。
平日干净整洁的客厅,此时烟雾缭绕、满地酒瓶,衣不蔽体的年轻男女三三两两抱作一团啃来啃去。
那场面,简直不堪入目。
眼不见心不烦,我径直上楼往自己卧室走去。
谁料,我才打开门,就在我的卧室我的床上,看到了两具交缠在一起的白花花躯体。
我:「……」
要吐了。
强压怒火敲敲门。
挥汗如雨的男人头也不回呵斥:「滚!别来坏老子好事!」
我继续敲门。
结果床上两人大战正酣,只当我是个透明人。
行,既然他们不要脸到这个地步,那我也不用给他们留什么脸面了。
深吸一口气,我大步流星走过去。
面无表情抬起一脚,往男人那大白屁股上一踹。
女孩惊声尖叫。
男人气急败坏破口大骂,直到看清踹他的人是我,瞬间僵住了。
我微微一笑:「李少,许小姐,忙着呢?」
扯过被子往身上一卷,男人一张脸涨得通红:「程、程董,是程少…程少喊我、喊我们来的…我、我……」
如果我没记错,这男的上个月刚奉子成婚,算算日子,他老婆怀孕刚三个月。
至于那女孩,她家公司近几年经营状况不佳,她妈前几天还在吹自己女儿洁身自好,试图用联姻方式来救自家公司于水火,当时我还同情女孩被父母当做工具,现在再看……
呸!狗男女。
没给他们留穿衣服的时间,我抬手一指门口。
「滚。」
随后,我随手抄起一只花瓶,几步走出卧室站在栏杆边俯视一楼。
好一出群魔乱舞。
目送裹着床单滚出我卧室的狗男女下楼。
我手一松。
「啪!」
清脆响亮的碎裂声,霎时让整个客厅安静下来。
俨然已经喝多了,正爬在一个比基尼女郎身上不知道做什么的程临风,撑起上半身漫不经心往楼上一瞧。
四目相对,这憨批居然笑了。
「妈,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没搭理几乎喝成滩烂泥的程临风,我尽量保持平静。
「临风,时间不早了,你的朋友们也该回家休息了。」
「回家?回什么家!」
比基尼女郎的嬉笑中,程临风摇摇晃晃从她身上爬起来,不满地嚷嚷:「这才哪儿到哪儿啊,我们这才刚开始嗨呢!」
说着,他还满不在乎地朝我翻了个白眼。
「你年纪大了,不懂我们年轻人的世界就别跟这儿啰嗦了好吧?简直烦死个人。」
不愧是我的畜生儿子,真是没一点出乎我预料的地方。
亲儿子不把我放在眼里。
那些原本对我还有所忌惮的狐朋狗友,自然而然也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年轻的男男女女虽然没说话,但眼神中的轻慢却分毫毕现。
好,要这么玩儿是吧?
我勾勾嘴角,一个电话把等在室外的保镖叫了进来。
几个彪形大汉凶神恶煞往客厅一站。
上一秒还窃窃私语的狐朋狗友们,顿时噤若寒蝉。
当然,其中也不乏脑子不够用,仗着有程临风在场,就试图跟我叫板的憨批。
「程董,大家都是给临风面子才来玩儿的,你这样就没意思了吧?」
说话的男生,是近来刚在海城崭露头角的冯家的独子。
显而易见,也是位被家里宠到无法无天的主儿。
「扔出去。」
没兴趣跟这些脑子不好的对话,我直接给保镖下令。
程临风大约是真喝懵了,不仅对我的话置若罔闻,甚至还口齿不清地招呼众人继续奏乐继续舞。
好在,我花钱雇来的保镖只听我一个人的。
不到两分钟。
客厅里响起此起彼伏的鬼哭狼嚎。
「程少秋!你敢这么对我!我要告诉我爷爷!」
一片嘈杂中忽然有人指名道姓的喊了一嗓子。
我循声看去,满室混乱中对上一双满布红血丝的猩红眸子,是个挺年轻的女孩。
确认过眼神,不是我需要忌惮人。
我面无表情跟她对视着,心中纳罕。
这又是谁家小智障?
保镖们忙活了近一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