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回家被亲戚拉去相亲,
相亲对象居然是小时候欺负过我的人。
本想着过年不招惹是非,
他却在被拒后大闹我家和公司。
没关系,那我们就新账老账一起算。
回家第一天就被婶婶拉来相亲。
我站在餐厅门口,看着熟悉的脸心生感叹。
男大十八变是假的,世界很小是真的。
相亲居然还能相到小学同学。
顾及着亲戚情分,我还是没有扭头就走。
「你就是来相亲的秦小姐?」
大概是我的变化比较大,邓凯竟然没有认出我来。
「我是秦妙。」
他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终于从记忆里找到了我。
「是你啊老同学,不是去大城市发展了吗,怎么连个对象都找不到?」
「我就说你们这些女的天天死读书有什么用,还不是要回来相亲。」
刚见面还装出彬彬有礼的样子,认出我后又一脸不屑。
果然狗改不了吃屎。
听说他高中就辍学,天天在他爸的小卖部里混日子,现在倒好意思嫌弃起我来了。
我也不肯受气,「就是为了多赚点钱可以不用碰到你这种人。」
他从小就死要面子又爱破防。
本以为可以痛快吵一架,我们就能不欢而散、顺利走人。
没想到他反而眼前一亮,「听这话你赚不少呢?那这顿饭你请吧!」
然后一边吃一边连珠炮似地开始发问,「对了你谈过恋爱吗?同居过吗?虽然我有这方面情结,但是如果你带嫁妆不要彩礼,我也不是不能考虑……」
我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因为那双筷子先在他嘴里嘬了一口,又在炸鸡里挑了两下。
我恶心得早饭都要呕出来了。
「拉倒吧,别白日做梦了。」我起身拎包,「我们不合适,我先走了。」
邓凯筷子一扔,就要上来追我。
「等等,想走可以,先把钱付了。」
服务员可能也看不下去了,把他拦在了店里,我回身威胁性地举起手。
「你是忘记小时候的事了是吧?」
他犹豫了一下,我正好瞥到餐桌那边。
「快回去要打包盒吧,人家要收拾了!」
看到他冲回去大声阻止,我翻了个白眼打道回府。
回到家里,婶婶还坐在我家沙发上。
一看到我,她就冲上来指指点点。
「我给你精挑细选的对象,你不仅羞辱人家穷,还吃饭不肯付钱!现在别人都知道我介绍了个拜金女,名声传出去了,你妹妹以后怎么办啊!」
我妈不了解情况,也来和稀泥。
「就算不喜欢,也不能这样嘛。听你婶婶的,去和人家道个歉哦。」
正好还有其他亲戚在,见状也都劝了几句。
「是的呀,我们这里地方小,传出去总归不好听。」
「妙妙也到了年纪,要求稍微低点吧。」
「把饭钱给人家么算了。」
我推开她,坐到妈妈的身边。
「他要是真的那么好,你怎么不介绍给表妹啊?」
婶婶一下就像熄了火的炮仗,我又看向我妈。
「她给我介绍的是邓凯。」
「你那个长得像猴子一样的小学同学啊?」
没想到他居然给我妈留下了这么深刻的印象。
因为脖子前倾,他确实像人猿没有进化好的样子。
这下轮到我妈不满了。
她立刻赶婶婶出门,「介绍这种人给我女儿,你安得什么心?」
我煽风点火,「有些亲戚最看不得人家好了,天天想着拉别人下水呢。」
随着门砰一声关上,婶婶的狡辩也被隔绝在外。
我妈余怒未消,「小时候欺负妙妙,现在过年还能遇上,真晦气!」
「婶婶拎不清嘛~」我扫了一眼其他亲戚,「姑妈大伯才不是这种人,对吧?」
他们见势不妙,纷纷划清界限,调转枪头抱怨起婶婶。
我关上卧室门还能听见他们在问这个相亲对象到底是什么人。
邓凯,他不仅是我的小学同学,也是霸凌过我的人。
准确来说,应该是霸凌未遂。
归功于我天生的暴脾气和爸妈的淳淳教导。
即便当时很懵懂,我也不肯吃一个亏。
刚小学时,邓凯坐在我后面,没有太多交集。
不知道哪天起,有同学也开始叫我妙妙。
后来什么喵喵、小喵各种外号层出不穷。
我是在食堂后的水池第一次和他爆发了冲突。
当时我认真地洗餐具,他突然凑到了我的身边。
「你叫喵喵?听说猫都怕水。」
还没反应过来,他湿哒哒的手就捏上了我的脸颊。
洁癖让我本能地爆发出一声尖叫。
邓凯被吓得后退,又觉得丢脸恶狠狠地瞪我。
突然就把水龙头开大,用碗舀水泼我。
我也不是什么怂包,冲过去就把他的头摁进了水池。
那个时期女生力气普遍比较大,他被我压得动弹不得。
最后以班主任把我们带去罚站作为这件事的结尾。
小孩闹矛盾是常有的事,我没放在心上。
之后的两个月书里粘上口香糖,水杯被倒入浑浊液体的事却层出不穷。
我刚开始很委屈,不知道得罪了谁。
直到某节体育课他被我当场逮到。
从那以后。
他上课剪我头发,我反手拔他腿毛。
他用篮球砸我,我踩着高跷追他满操场跑。
老师实在受不了,分别请了我们的家长来学校。
他妈一见到我就大呼小叫,「小小年纪怎么这么恶毒?你看看我儿子被你女儿欺负成什么样了!」
邓凯和他妈一样鼻孔朝天。
我妈也不甘示弱,「你怎么不说是你儿子先动手的,一个男生欺负女孩真没教养!」
两方吵得不可开交,我默默插嘴。
「反正他打不过我,你最好能一直陪着他。」
可能是我的恐吓太过明显,最后他申请了转班。
即便我一一报复回去,但也算得上是两败俱伤了。
现在想想还是这么倒胃口。
看在他这么多年都死性不改的份上。
我特地把推来的联系方式先拉黑又删除了。
想着反正以后也不会再有交集了。
结果隔天一早人就找上门来了。
外面开始扯嗓子的时候,我还在梦里会周公。
捞过床头柜上的手机一看,才七点半。
好不容易睡一个懒觉!
我带着起床气走到门旁,刚拉开一条缝,声音清晰地传来。
又是邓凯他妈,「秦妙那丫头呢?让她滚出来!」
而他本人正四仰八叉躺在我家的沙发上。
我妈顾及着还有别人在,说话还算客气。
「你来我们家干嘛?走走走,我们家妙妙可看不上你!」
「还看不上?都花我儿子的钱吃饭了!」
她一屁股坐在我家的餐桌前,拿起筷子就开始夹菜吃。
「反正你们不把钱付了,我今天就不走了。」
邓凯也跟着他妈,「对,人我们也要带走!最好是把嫁妆什么的都准备好一起带上。」
这副恶心的做派,先有人看不下去了。
大伯忍不住开口,「相个亲而已,谁说一定要嫁给你了?」
「这附近都知道她婶婶把她介绍给我了,那就是我的人了。都这样了,还有谁会愿意娶她这种女人!」
在所有人都没注意的时候,我已经走到了他们身后。
「要不要动动你的猪脑子想想,我昨天什么时候吃过你的饭了。」
他被我吓了一大跳,一口粥卡在喉咙里呛得脸通红。
他妈一边瞪我,一边给他顺背。
「你以为餐厅没有监控是吧?」
他妈表情一僵,显然是知道发生过什么,但此刻又摆出一副无赖样。
「别说那些没用的。要么你今天跟我们走,要么你赔我们小杰一笔精神损失费,十万块!」
她大吵大闹,哭诉她儿子有多可怜。
客厅里瞬间七嘴八舌。
「你们这是敲诈!」
「要不给了吧,就当破财消灾了。」
而我到厨房挑了一把称手的菜刀,用力将嘴弯成一个诡异的弧度。
他妈还在叫嚣,「哎呦你还敢拿刀恐吓我们啊!」
「阿姨。」我难得礼貌,「前几天我刚确诊中度焦虑,可能有精神分裂的倾向,你别害怕哦。」
下一秒,我握着刀就朝他们冲了过去。
母子俩见我玩真的,被吓得从椅子上摔在地上。
最后相互推搡着、连滚带爬逃出了我家。
刀背稳稳地撞在桌子上,我微笑着目送他们离开。
我妈连忙跑过来拿刀,「怎么会这样?要不别上班了回来休息一段时间,我们问问医生。」
我扑哧一笑,「我装的,嘿嘿。」
邓凯一家算是消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