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救下个小情郎。
他白日里好吃懒做,倚在我的肉铺中勾搭小姑娘。
夜里还狠狠折腾我,不知疲倦。
可笑的是,我甘之如饴,甘愿为他挖野菜。
贪欢过后,他挥笔潇洒:“待事成之后,赏苏氏金银珠宝,封上她的嘴,省的口无遮拦坏我名声。”
烛火昏暗,他眼底的嘲讽不假。
后来他头也不回的离开,却未见我扬起大大的笑容。
等他急切回来时,迎接他的只有熊熊烈火、断檐残壁。
堂堂摄政王失态的扑入火中,撕心裂肺的呼喊我。
可他不知道,我早就金蝉脱壳了。
茅屋简陋,常年失修的木床吱呀吱呀。
身上之人一反常态的奋力耕耘,我就知道他今日又要写信传递消息了。
待我香汗淋漓,粉颊带泪的睡去,他就去案前写信。
近日他如此反常的次数愈来愈多,绕我是铁打的汉子也受不住了。
我今日故作娇弱,留了精神,眼看着他阖上门,我一下翻身坐起,扒开墙头用草石灰塞住的一指大的洞眼。
这是我特意凿来的。
案前,在昏暗的烛光下,他正敛目读信。
今日信中好像说了什么惹他烦闷的事情,眉头蹙起。
不过须臾,他就挥毫而下。
萧景时神色不改,修长的手指拨弄摇曳的烛火。
待他起身往回走时,我赶紧缩回被窝,装作熟睡。
萧景时轻手轻脚的回来,大手箍住我的腰。
等他呼吸平缓,我就翻身下床,搜罗他的信去。
一般,他会在白日里交给村里联络人。
而这段间隙,就是我偷看信中内容的好时机。
我瞪大眼睛,仔细瞧着——
“殿下,京城贼子大都下狱。”
“陛下已经等不及了。”
“苏姑娘曾救过殿下,不知…是否需要我在府中收拾一间卧房?”
这原是他亲卫写的,我不免紧张的咽了咽口水,不知他会如何回复。
“苏晚棠徒有美貌,却野蛮不堪,举止粗陋,即是解闷的玩意,就赏她金银珠宝,封上她的嘴...就这么定了,以后这件事别再提了。”
完全忽略了他言语的羞辱,我赫赫笑出声来,高兴的手舞足蹈。
得来全不费工夫,千金终于到手来。
其实,我是穿书来的。
熬夜看书发表完评论后,一闭眼,就穿成同名同姓屠户之女苏晚棠。
我不是女主,也不是女配,只是十八线活蹦乱跳的小工具人。
萧景时也不是男主,男主是当今圣上,现年十二岁的小屁孩一枚。
萧景时是扶持他上位的冷面摄政王。
书中是这样描述他的:
他眉目疏淡,面若冠玉,色淡如水,却被一双寒星似的眼眸添上几分不可靠近之意。
萧景时是先皇的异姓兄弟,才高气盛,有翻云覆雨有入无人之境的能耐,却也目中无人,心比天高。
他因与朝中掣肘当今小皇上的大臣周旋,刺杀受伤至苏晚棠所在的小村庄。
苏晚棠从小死了爹娘,又生了桃花面,窈窕身。
为了撑起屠户铺子,驱赶包藏色心之人,行为举止泼辣粗鄙。
某日,外出的苏晚棠在山沟沟里捡到了一个貌美的小郎君,他说他是遭了盗贼的书生,感念救命之恩愿以身相许。
萧景时一有貌,二有才,三是装得人模人样,温润动人。
苏姑娘为之倾倒,即刻闪婚,誓要为他三年抱俩。
傻姑娘掉进黄鼠狼的圈套,再难翻身。
萧景时回京那一日,面如美玉,华贵不可攀,圣上亲临,迎他回京,随从和士兵数不胜数,小小的村子竟也因他蓬荜生辉。。
连宫女穿的衣裳都是从未见过得精致布料,那轿辇上镶得可都是真金宝珠。
——原来他竟是摄政王。
他伪装成身无分文、家世凄惨的白面书生,蛰伏在这偏僻的小村庄里,搅弄风云变幻,叱咤这莫测朝局。
她眼睁睁地看着萧景时被朝臣宫人簇拥着离开,放声哭闹,也没换来一眼相看。
苏晚棠这才明白原来一切只是萧景时的虚情假意。
苏晚棠疯了。
成日里守在村口哭哭啼啼,最爱美的姑娘成了臭名昭著的疯婆子,她不相信他会就这么抛弃她。
作为新时代女性很难赞同就是说。
如若我是苏晚棠,咱们就一拍两散,他睡他的,我睡我的,皮囊而已,谁也比谁俊不了多少,我也不吃亏。
等把他这尊大佛伺候走了,我就拿这大笔钱财快活逍遥去,养好我的晚棠面,建个酒楼,找个上门夫婿,过得舒舒服服。
何必为一个男人一哭二闹三上吊。
他再怎么好,你连拿也拿不住,还盼着以后过什么安生日子?
就这么想着,一睁眼,我竟然穿书了。
哎,我的金大腿呦,我来喽!
穿书前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打工仔,昏天暗地也挣不得几分钱,行万里路的伟大梦想止于口袋空空,来到异世可以躺平做富婆,那可是泼天的好事嘞。
身姿窈窕的,风情万种的出现在山沟沟里尚有一丝神智清醒的萧景时面前。
我猛地扑了过去,试图让他记住我这张脸:
“官人,可否需要帮助啊?”
我知道我这时的表情算不上正常,甚至过度猥琐了。
但是,这毕竟是一座金山啊!
他皱眉虚弱出声:
“救我……我会以身相许……”
他脑袋一歪,晕了过去。
喜不自胜,真的如书中一般,接下来就是给钱了。
我将老黄牛牵出,将他拽上牛车。
开玩笑,我一妇道人家,怎能把他扛回村里呢,我才不会像原来的苏晚棠那么傻。
徐徐摇着扇子坐在牛车上,畅想我的富婆生活,浑不在意被埋在柴草里的人。
萧景时再次睁开眼,就是我家破落的屋檐下。
我正坐在窗前梳妆,看着醒来的他巧笑言欢:
“相公,你醒啦?”
一手抚着秀发,一边故作扭捏。
他神情莫测,掀开被子检查一番。
他大概也没想到,竟有我这般主动奔放的女儿家。
“相公,你受伤啦,人家已经给你换过衣裳啦。”
我打断他的迷惑。
为他热切地介绍起我们的家,我做的屠户营生。
他同书中一样,说自己是无家可归的书生,在去京的路上遭遇了山贼,引得我借题发挥,哭地梨花带雨。
“官人,妾身好心疼你啊!”
我娇弱地瘫倒在他身上,诉说我花费一个时辰将他抬回家中的不易。
他犹疑的轻轻安抚:
“你……辛苦了。”
他怕是也没料想到能这么快在这小村庄里扎下根。
我收起眼中神色,轻轻亲了亲他的颊边,不顾他突然的石化,甩身出门:
“妾身给您做饭去。”
出了门,我就拿起手帕将泪擦去。
逢场作戏,这还拿不下你!
一切如书中进行,为了一毛也不拔,我干脆将成婚也省去。
拉着尚且踉跄的萧景时上街上走了一圈,就算是全了这夫妻之名。
那日上街,他就如同大姑娘上花轿,好不自在。
为了抚慰他受伤的小心灵,自那以后,我对萧景时更是体贴入微。
毕竟他是我的金大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当朝摄政王,是我的心肝宝贝。
只盼他龙归京都之时,多给我这个粗陋妇人钱财傍身,不负他权倾朝野的名声。
白日里,我操劳着铺子里的事,举刀称肉雷厉风行,半点便宜也容不得人占。
得了闲,就回头冲萧景时甜甜一笑。
这实乃无奈之举,他说他手无缚鸡之力,又在这儿人生地不熟,只能跟着我才安心,就成日里假模假样地捧着一卷书坐在铺子里看我操劳。
他只是怀疑我罢了,心虚之人心中有鬼,怕我骗他。
虚撑着书卷,露出倜傥的眉眼打量我。
倒惹得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姑娘们花蝴蝶一样,绕在铺子旁叽叽喳喳。
不过他真是多心了,我是真心想和他过日子的……
然后得到我应有的报酬!
上了年纪的村中妇人倒是恨铁不成钢在我耳边嚼舌根子:
哪有男人这么让女人家在外干活,不成样子。
可是啊,这可是我的金大腿。
哪怕他十指不沾阳春水,闲坐窗阁撩人心,我都不会计较。
俗话说,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要抓住一个男人的胃。
在我的大展厨艺之下,金橘水团、走油豆豉扣肉、清香炒肥鸡、荷叶粉蒸肉……佳肴味美、口舌刁钻的摄政王也陷于口腹之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