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靖国最不受宠的公主。
被送去北疆和亲。
后来阴差阳错成了慕容复的妾。
最后又与他的心上人同时成为人质威胁他。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我不耐烦的掏了掏耳朵,看着万丈悬崖说道。
“行了行了,我跳,我跳可以吧!”
1
我的眼睛好了。 第一次这样清楚的看到世界,我还有些没回过神来。
直到古祭坛上落满黑暗,然后再渐渐浮起月光,周围响起诡异的歌声,鼓声如雨点般落下。
仪式要开始了。
穿着黑色古袍的大祭司拿着匕首在我的心口比划着。
“阿度呢?”我睁着眼睛,有些悲凉的问他。
“你还惦记着三殿下呢?”大祭司古怪的笑着。
“就是他亲手将你送上来的。”
“你这样好看的美人,可惜了。”他的指尖划过我的眼睛“现在看见了?”
“为什么?”沉寂良久,我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他。
“还能为什么?献上你,他便可登上皇位。”
“上古巫族的后人,取出你的心脏作为引子便可炼出长生不老之药。”
“你还不知道吧?小美人?谁若能找到巫族后人,给当今陛下炼出长生不老之药,谁就是下一任北疆国主。”
“阿度他……他现在在何处?”
大祭司听闻讥笑了一下“新婚在即,怎会记得你啊小美人?与他成婚的正是你的皇姐,银双公主。”
啊,这样啊。
原来之前与我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为了哄骗我。
哄骗我,为了他能顺利娶到皇姐,为了能顺利登上皇位,便要活生生的挖出我这一颗心?
我闭上眼,眼角滑落一滴清泪。
余光处我看见红色喜袍的一角,我知道他在暗处看着。
“夫君……阿度,救我!”我怀着最后一丝期望呼喊道。
藏在暗处的人僵了一瞬,他握紧拳头,竟然转过身,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今日,大雪。
云层压的很低,一场雪将下未下。
匕首停在我的胸口,已经入了一分。
鲜血自胸口溢出来,皮肉被刀刃刺入,剧烈的疼痛卷席着我的全身,我痛苦的低吟着。
“止儿不怕,有我在以后定不会让你伤到一分一毫。” 曾经,我的手指仅仅是被刮出一个小口子,陈度就抓着我的手一脸心疼道。
我的周身浮起诡异的红光,大祭司被这红光给弹开,他倒在地上,五官扭曲着,突然呕出了一口黑血。
“你……你……”他颤抖的指着我,眼睛蓦然睁大。
“我……我怎么了?”我捡起匕首,细细的摸着上面乌鸟的纹路。
“想杀我?就凭你这种人?”匕首尾端滑落一两滴血,我低垂着眼大笑着。
我逃了出去,外面锣鼓震天,宣王府一片喜庆,许多人围在宣王府前哄抢着喜糖,我默然的看着。
眼前渐渐模糊,雪落了下来,白色的衣裙被染的腥红。
寒意渐渐漫至心底,明明有那么多方法可以直接杀了我,可是他偏偏用了最残忍的那一种。
正当我愣神之际,宣王府突然一阵喧闹,慕容复穿着喜袍焦急的走了出来。
“人还没找到吗?”
突然,透过人群,他直直的看向我这个位置。
我……我头也不回的撒腿就跑了。
胸口的伤口渐渐结痂,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正在愈合。
2
我觉得我挺倒霉的,真的。
不就逃个跑,怎么就被抓住成为人质用来威胁慕容复。
一同被抓住的还有皇姐银双。
慕容复骑着马紧跟随后,紧张道“别,别伤害她。”
慕容迟控制着我们两个步步往后退。
风穿过我的裙摆,身后已是退无可退,再往后走一步,就要跌入万丈悬崖。
不知道这个她指的是皇姐还是我?
我怀有一丝期待看向慕容复,却看见慕容复将担忧的目光落在皇姐身上。
也是,皇姐才是他的心上人,我又在自作多情个什么劲?
二皇子慕容迟抓着我们俩,面露得意的笑容。 “慕容复,你到底要哪个呢?”
慕容复纠结的将目光在我和皇姐两个之间来回打转,他低哑的声音透着怒气。
“放了她们两个,我饶你一条命。”
“是吗?现在我已是穷途末路,找两个美人陪陪我也值了。”慕容迟哈哈大笑。
“阿墨!”皇姐双眼噙着泪,楚楚可怜的看着慕容复。
慕容复的脸色越来越黑,他颤抖着将手指指向皇姐又转向我,看样子是十分犹豫不决。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我不耐烦的掏了掏耳朵,看着万丈悬崖说道。
“行了行了,我跳我跳可以吧!”
反正落到慕容复的手上也没有什么好下场。
毕竟他可是为了皇位要剜我的心。
我没有丝毫犹豫,转身跳下了悬崖。
身后慕容复撕心裂肺的叫着我,他冲了过来,想要抓住我的裙摆。
却只扯烂了一块布料,他目眦欲裂的看着我跳下悬崖,深深的吐出一口血来。
3
我觉得我前几辈子应该修了很多福分,这辈子才能当一个公主。
公主么,高高在上,锦衣玉食,华服美玉。
但是,以上这些我都没有。
老实说,做公主做到我这个份上的,挺窝囊的。
我身上穿的用的连皇后娘娘宫里的婢女都比不上。
不过,从前我母妃还在世的时候,我也曾风光过几年。
但倒霉的是,我只享受了五年的好日子。 我的母亲是大名鼎鼎的安贵妃,长得很美,说是倾国倾城也不为过。
我是照着我的母妃长的,几乎是复制了她的美貌,也是担得起倾国倾城这四个字的。
讲道理,我这样的出生,再加上极其出色的容貌,应该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命。
可偏偏在这皇宫里还有我皇姐——嫡公主银双,她的容貌虽比不上我,但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吟诗作画,骑马射箭也不在话下,最主要的是她会讲话,嘴里说出的话跟蜜一样甜,父皇常常被她哄的眉开眼笑。
在皇姐的衬托下,连一首古诗都背的磕磕绊绊的我,那就像一个草包了。
草包就草包吧,我就在宫里安心做一个好看的花瓶就可以了。
行吧,其实我已经打算就这样做一辈子的花瓶,在宫里有吃有喝就可以了。
外人提起我,除了美貌外无一物可以称赞的,但我好歹有美貌这么一个优点,我也是知足的。
我从小就崇拜皇姐,喜欢屁颠屁颠的跟在皇姐身后当她的小跟班,皇姐说一我绝不说二,是以,皇姐对我这狗腿子的模样非常满意。
直到近日我发现宫里当值的侍卫宋墨与皇姐眉来眼去,我的心碎了一地。
不为什么,因为我也喜欢那个侍卫。
至于我为什么喜欢他么,这故事说来也有些狗血。
三年前,宫里下了一场大雪。
陪伴我最久的阿嬷得罪了父皇最近新宠幸的一个贵人,要被赐死。
我跪在那贵人的宫殿前一边磕头一边哭。 那时我年纪小,思来想去也只有这么一个法子。
可我一个不受宠的公主,磕几个头哪能让那贵人饶恕我的阿嬷呢。
那贵人紧闭了宫殿大门,我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身上只套了一件单薄的衣裳,我冻的已经没有了知觉。
最后连脑袋也转不动了,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恍惚中我甚至看见了一束光, 我的母妃向我缓缓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