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选中为太子妃后,我在大婚前一个月惊马,落了腿疾。
设计这一出的双胞胎妹妹,代替我嫁进了皇家。
她如愿以偿却还不愿放过我。
惨死后我重生了,扮成妹妹替嫁。
新婚当晚夫君掀起盖头,我粲然一笑;“夫君,造反吗?”
京城谁人不知,丞相府一胎双生,姐妹花名满京城。
姐姐傅宴宁温婉大气,被皇家看重,钦定为太子妃。
妹妹傅宴霜活泼人缘广,与镇安候世子定下婚约。
可是没人知道,我的妹妹其实是条披着笑皮的毒蛇。
前世我惊马后落了腿疾,妹妹与爹娘达成一致代替我嫁入东宫成为太子妃。
我则被爹娘囚禁,直到代替她嫁入镇安候府。
好在夫君是个极好的人,在他的呵护下我日渐敞开心扉,慢慢重新生活。
谁知镇安候府被人陷害,公公战死,府中被抄,夫君为送我出逃而亡。
而妹妹黄雀在后阻了我的生路,将我凌虐致死,彼时我已有身孕。
不知道是不是怨气太重。
我重生了。
一睁眼,马背颠簸,疯马疾跑。
我回到了前世悲剧的起点,惊马的现场。
周围都是惊呼和尖叫。
其中还有妹妹那做作的声音。
“阿姐,小心啊!”
我知场中无人可救我,当即压低上半身,一手抱紧马脖子。
背着人的另一手将衣角扯下揉成一团。
刚才嘶吼不安的马儿渐渐安定下来,但跑的速度并没有减缓。
像一支离弦的箭一般,直直往山林中冲去。
而我的未来夫君就在那其中。
前世,甩掉我的疯马就是在山林中被他制服。
所以我丢了那染药的衣角之后,就安心抱住马脖,等待马儿带我去找他。
身后众人的声音渐渐远去。
远远的我看到一片青色的衣角,泪转眼湿了眼眶。
余光中,银光一闪,烈马嘶鸣。
我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脱离了马背。
微风拂过脸颊,视线翻转间,我鼻息间都是熟悉的味道。
我像是短暂的找到了倚靠,将自己埋在他的胸膛哭的泣不成声。
淮然,我在心里唤他。
镇安候世子,萧祁,字淮然。
萧祁僵在原处,力气一松,失去平衡,抱着我从陡坡滚了下去。
我被好好护在怀里,哭红了眼。
“姑娘,可是伤到哪里了?”
萧祁后背被划了个口子,却还先问我。
人也守礼的退开,不敢多看我一眼。
我刚欲说话,就隐隐听到侍卫找人的动静。
我看了眼自己完好的脚,眼神发狠。
拿过一边的石块,将自己的腿划了一道。
血蔓延在罗袜上。
“姑娘这是!”萧祁猜不到我要做什么。
却在侍卫要找下来之际,连忙躬身隐退在林中。
他该是从侍卫的呼声中,知道了我的身份。
若是被人看到孤男寡女待到一处,对我来说就是灭顶之灾。
他刚消失,侍卫已经看到了坐在石头上的我。
很快身着玄衣的太子不顾阻拦飞奔下来。
他不顾形象蹲在我面前,看着我染血的腿,心疼的直皱眉。
“宴宁,你受伤了!”
紧随其后的妹妹更是夸张扑进我的怀中。
我伸手抓住她的手臂,指甲掐进她的肉中,宽慰她和太子:
“别担心,就是划伤了腿。”
妹妹被我掐的表情扭曲,可我脸色煞白,看着疼的厉害,不像故意的。
她只好退开,改为扶住我,担忧又紧张:
“阿姐担心死我了,那些个下人怎么看的马!”
她转头看到太子,又连忙慌里慌张的行礼,哭的梨花带雨:
“殿下恕罪,臣女只是太担心阿姐了,请殿下为阿姐做主啊!”
三言两语将一个妹妹的形象演出了精髓。
太子看着她的脸色都温和了不少。
我没兴致看两人表演。
打断两人的对话,看着太子:“殿下,臣女的衣角染到了料,证物我丢在一里外那颗歪树下了,望殿下帮着寻回。”
身边妹妹的身子一僵,太子也面色凝重。
都是聪明的人,太子当即明白我这不是单纯的意外。
他表情严肃起身就吩咐下去。
我那妹妹扶着我的手微微发颤,我反而安抚:“吓坏你了霜儿,我们这就回去吧。”
妹妹看看我又看看太子,但因为我整个人倚在她身上,根本腾不出空来。
走时,我委婉表示婚期将至,自己身边无得力之人。
回到府中,太子派来保护我的侍女已经到了。
因为两个侍女,爹娘即便对我不满,也没敢对我发泄。
妹妹也不敢。
因为她还想替我嫁进东宫。
眼下我腿“如愿以偿”的伤了,却又多了层障碍。
妹妹当晚搬进了我的院子,美其名曰照顾我。
我知道她是想提前跟两个侍女熟悉,免得到时候露馅。
为了顺利嫁给夫君,我也不会阻拦她。
正好,妹妹搬进来是来表现的。
我将她使唤的团团转:
“霜儿,这个熏香要三个时辰,但我有些脑热,你帮我叫她们进来守着吧”
“霜儿,这个刺绣是要送给皇后娘娘的……”
“霜儿,这是为爹娘做的鞋……”
……
妹妹当然不会叫人,因为这些以后都将是她的成果。
而且我观察过,她已经同我一样划伤了腿,真下得去手。
看着她隐忍又憋屈的表情,我又想起前世她将刀捅进我身体的狠劲。
仿佛我们不是一母同胞,而是天生的仇人。
在妹妹过得水深火热之时,太子那边也来了信。
惊马的事出结果了。
凶手是尚书府的庶女。
经历前世,我知道,妹妹与这个庶女是主谋,嫁祸于尚书府嫡女。
但嫡女虽傻,却有势力强又护犊子的娘,所以替罪羊推出了替罪羊,也就是这个庶女。
恰恰将真凶推出来了。
妹妹知道后乖如鹌鹑,但我知道两人还有联系。
就等着妹妹嫁入东宫翻身呢。
一月转眼即逝。
大婚前一日,妹妹才恋恋不舍搬离了我的院子。
紧接着一家人吃饭,太子的侍女被支开。
我知道妹妹要动手了。
饭后,我跟着她去了她的院子,香气弥漫的屋内,很快我就“人事不省”。
不久后,妹妹穿着我的衣服,戴上我的首饰回了我的院子。
这一世,爹娘并不知道这件事。
天亮,我听着外面的动静,安稳睡了个回笼觉。
等起了之后,才去了娘的院子里。
我娘丝毫没有嫁女的伤感,听到我来了,连忙起身来迎:
“霜儿来,你姐姐嫁了之后,你也快了,娘想了想给你再添点嫁妆。”
我此时扮做妹妹的模样,欣然点头:“好啊,娘做主。”
我娘摸着我的头发,目光怜惜:“娘的霜儿也要嫁人了,娘将自己的那几间铺子也给你。”
前世,这铺子已经随着妹妹入了东宫。
现在,我顶着妹妹的名头,享受到了母爱。
我心里无波澜,面上学着妹妹的样子撒娇:“娘最好了。”
不过我还是有个问题:“那姐姐那边?”
我娘习惯性的皱眉:“提她干嘛,她将来可是皇后,还缺那点东西。”
我垂眸看着手中的纹路,问出了心底的问题:
“娘,你怎么对姐姐从来不亲近啊?”
我娘一脸晦气:“亲近什么亲近,说话一板一眼,得你祖母眼缘却从来不会帮娘说句话。”
“家里从小将她养的金贵,结果成了太子妃了谱就摆起来了……”
一提起来,似乎有说不完的坏处。
我捏着手指,心里虽然早就麻木却还是不舒服的想吐。
我比妹妹先出生一刻钟,也是这一刻钟就定了我的命运。
我被嫡女的身份束缚,方方面面都要做到仪态大方,做不到就要挨罚挨骂。
而妹妹,则可以活的自在安乐。
小时候,我与妹妹是同一个奶娘喂养,又被同一个嬷嬷教习。
女红各种师傅都是同一人。
我被爹娘耳提面命要恪守各种规矩。
结果妹妹反而怪我处处出头,让她被对比贬低。
娘则怪我一板一眼,不会撒娇。
学习识字的时候,她偷走了我辛苦半夜写的大字。
女夫子严厉,罚我们抄写。
妹妹转头就跟爹娘撒娇,爹娘对她宠爱至极,最后挨罚的只有我一人。
诸如此类多不胜数。
小时候我还调皮的时候撒过娇的,但娘说:你是嫡女,说话做事都有人盯着,不可以喊累示弱。
家里唯有祖母会顾着我些。
相比于夫子的严厉,祖母会将道理摊开揉碎了来讲,偶尔也会感叹爹娘的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