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上了青梅竹马的哥哥,可他却把我送去了寺庙。
他却骂我不知廉耻,把我送进庙中,要我青灯古佛。
后来在他大婚当夜我爬上了他的床。
他被我捆在床头,眼尾洇红,“你想做什么?”
我在他耳边轻声道,“自然是让哥哥见识下,良玉在庙中这几年所学的知识。”
萧怀瑾眼尾被酒气熏得有些红,“放肆!魏良玉,送你去古庙,你就学了这些见不得人的东西回来?”
他不知道,他现在的样子有多昳丽,无力的模样最容易引起我内心中的黑暗。
我勾起他的下巴,“哥哥言重了,良玉只是好好按照你的意思学习而已。”
我故意咬重字尾,满意的看着萧怀瑾往日古板的面容一寸寸龟裂。
刚刚宴席上,我给萧怀瑾的酒中下了药。
这药是我特意带回来的,不论意志多么坚定的人喝下这药都会丧失理智。
“哥哥若是舍得话,那你便杀了我好了。”
我亲手将匕首送入他手中,抵住我的胸膛,“哥哥若是不杀我,今夜,便是算你同意了。”
他带着怒火的眼底映照出有些癫狂的我。
“良玉,你会后悔的。”
萧怀瑾炙热的温度灼烧着我冰凉的肌肤,我不自觉蜷缩手指。
我轻声咬字,“虽死不悔。”
他翻身,清浅的呼吸交织在一处。
匕首清脆落地。
我后悔的是三年前就没有这么干,反而是乖乖的听了他的话去了尼姑庙。
窗外初上柳梢头的月撒了进来,阁楼外添水的竹筒敲击着石块荡起涟漪。
萧怀瑾精疲力竭的睡去,我撑起身体悄悄的回了自己的院子。
我洗涮着自己,看见水中满面红晕的自己,满意的笑了。
这次萧怀瑾再也别想摆脱我了。
明明当初说好了要在一起一辈子,少一刻也不行。
毕竟我可是从地狱中爬回来的鬼。
三年前,萧怀瑾状元及第,想要与萧家结亲的世家大族络绎不绝。
下人们议论着,萧怀瑾若是娶妻了,恐怕就很快就要将我这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青梅竹马赶走了。
我有些怕,不是怕被赶走,而是怕萧怀瑾不要我。
“哥哥,你不会不要我的对吗?”
萧怀瑾那时正在写诗,他停笔,骨节分明的手揉乱我的发,“当然,我说了,我一直把你当作是我的妹妹,我怎么可能不要你呢?”
窃喜涌上心头,可下一秒,他接下来的话让我的心彻底凉了。
他道,“良玉,你总归是要嫁人的。”
我反驳,“我不嫁人,我要一辈子陪着你。”
萧怀瑾手握成拳放在嘴边笑了,“良玉又是小孩子脾气了,你怎么可能不嫁,你都快及笄了,总不能一辈子待在家中啊。”
那日最终以我的撒娇作为收尾,可是我心中知道,萧怀瑾的话不是在开玩笑。
他是真的想将我嫁出去。
我及笄那日,萧怀瑾请了许多人来。
表面上是在替我操持及笄礼,实际上他是在替我相看成婚人选。
我看着那些表面上温润如玉的读书人,罪恶的思想在内心角落不断滋生。
要是我失去了名声,他是不是就不会让我嫁了。
及笄礼上,我故意将人都引去后花园。
又当着众人的面,不小心掉入水中。
秋日的水极寒,我入水的那一刻,便觉得身体仿佛僵硬住。
新科状元的青梅竹马在及笄礼众目睽睽之下掉入水中,被人捞上来的时候生死不明。
这样的消息不出半刻,便传遍了整个京都。
我的名节算是彻底毁了。
“良玉,你为什么这么做?”
我醒来时,已是月上柳梢头,屋内点上了蜡烛,只有萧怀瑾一人负手而立在屋中。
我撑起身体,“因为我不想嫁人。”
“为何?”
他优越的眉弓骨在脸上洒下阴影,声线染上怒火,“当初你阿父阿母将你送到我手中时,我承诺了要给予你一生欢愉,你这样做,让我日后死了之后如何见你的父母?”
害怕紧张的让我身躯战栗,我咬牙说出真的内心想法,“我不要嫁人,我只想和你在一处!”
萧怀瑾听出我的言外之意,他狠狠闭上眼。
我赤脚下地,“哥哥,我只喜欢你!”
“你当初说好了要与我在一起一辈子,少一刻都不算是一辈子。”
萧怀瑾气得身体发抖,“我一直把你当作是我的妹妹,你这是不知廉耻!”
我攥紧他的衣袖,“我们连血缘都没有算哪门子的兄妹!”
“萧怀瑾你有本事睁开眼,你看着我,你看着我说话。”
萧怀瑾腕骨透着凉气,他抽出腰间的匕首,划断我攥着的衣料。
决绝而又惶恐。
第二日,他就以我生病了要静养为由将我送进了尼姑庙中。
他说,要我进佛寺中青灯古佛静修,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再回来。
我抚摸着怀中残存的衣料,仿若上面还有对方残留的温度。
心已经越界了,怎么可能还会回来。
寺庙中那些姑子都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主,见我穿着不俗被丢了进来。
她们心中便有了几分猜测。
虽说是被丢进了庙宇中,可我的生活却是和从前没什么区别。
不过是换了个地方绘画。
我的爱好不多,丹青是其中一样。
萧怀瑾从前送过我一对海东青,可日行百里。
而萧府中的事务从前都是我在管理,因此我虽在百里外依旧能知晓府中的一切。
在得知萧怀瑾要娶新妇的那一刻,我气得疯了。
可我紧赶慢赶,赶上的却是萧怀瑾的婚席。
大红色的衣袍将他衬托的愈发脸如冠玉。
我心中的怒火几乎焚烧了理智。
“瑾郎三年未见,未曾想你娶嫂嫂了,我先敬你一杯,祝你和嫂嫂百年好和。”
萧怀瑾没有丝毫犹豫的喝下了我递给他的酒。
那酒中,我放了十足十的药,是我问庙中的姑子讨的。
她们说喝了这药便是神仙都能听我的话。
晚上,我在书房中围堵了萧怀瑾。
明明是我先来的,凭什么我要让。
东方既白,我睁开了眼。
今日是新嫂子和萧怀瑾婚后的第一日,按照旧习,我是要去见新嫂子的。
我望着镜中的自己,眼底仍带着疯狂后的红。
昨晚的荒唐在我脑子里不断上演。
我在他们的洞房花烛夜中,强迫了萧怀瑾。
花厅中,嫂嫂早就坐在了正席上,而萧怀瑾面色发白坐在另一边。
他们在等我。
可在我给他们行了礼之后,萧怀瑾依旧没有和我说过一句话。
“妹妹日夜兼程辛苦了,这是我给你准备的见面礼,快看看可有喜欢的。”
嫂嫂率先说了话,旁边的丫鬟为我呈上了满匣子的珠宝。
光彩夺目,一看就是小姑娘喜欢的款式。
我预想中的刁难并没有来,嫂嫂对我十分温和,谈话间她会咳嗽几声。
不知是不是我错觉,我总觉得这个嫂嫂有些奇怪。
我回来时调查过,嫂嫂是个孤女,在街上卖身葬父的时候和哥哥一见钟情,他们见面的第三日便成了婚。
无论我怎么调查都是这个内容,处处都透露出古怪。
一个孤女是怎么能有这样的气度。
而且不知是不是我错觉,我看她的脸似乎有些眼熟。
回屋后,我凭着记忆画出嫂嫂的丹青。
指尖触碰着纸张的纹理,我突然想起来了。
“嫂嫂”的声音有些粗,不是女子的声线,而且她甚至和萧怀瑾一样高。
答案跃然纸上。
这个所谓的嫂嫂,是个男子!
我拿着描绘好的丹青直奔萧怀瑾的书房。
“哥哥,我有事要与你说!”
我推开门的那刻,我看见嫂嫂正被萧怀瑾按在桌上。
笔墨撒了一地。
“良玉,出去!”
萧怀瑾面色不好,而嫂嫂却是饶有兴致的笑眯眯的冲我挥手。
眼前的一切让我感觉有些不真实。
他们的关系都这么亲密了,萧怀瑾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其实嫂嫂并不是女子的事实。
手里的画卷有些烫,我捏紧,“哥哥,你娶的嫂嫂是个男子对吗?”
嫂嫂有些诧异,萧怀瑾拧着眉叹气,“良玉,你还是这样聪颖。”
我盯着他们,我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要这样。
嫂嫂挑眉也不捏着嗓子说话了,“子羽你这小青梅可比那些蠢材聪明多了。”
他看了眼我绘的丹青,“豁哦,画的真不错。”
声线带着些顽劣。
“你要不要猜猜,我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