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内人都知裴轩爱我如骨。
为了我可以放弃前途,甚至自己的命。
可只有我知道。
他早就厌倦了我。
一
十周年纪念日时,外面的雨噼里啪啦,裴轩从车上下来将我亲自抱进包场的法式餐厅。
遇见我之前,都是别人上赶着伺候他。
原因无他,长得帅,走哪都是焦点。
甚至有学妹将他作为偶像而考上了北电。
最开始时,身边人都只觉得他玩玩而已。
他换女朋友的速度堪比换内裤。
大家也都打趣我这个校花能不能撑过三天。
但他苦苦追求我了三年,又怎么会只谈三天呢?
他待我越来越好。
他的朋友们惊叹不已。
形容我是让海王收了心的纯白茉莉花。
餐桌上早已备好了各式各样的餐点。
因裴轩是影帝,不得已清场的连弹奏乐曲的人都没留下。
我失望的看了眼那个方向,黯然伤神。
裴轩瞬时明白了我的意思将我放置好后,走了过去。
灯光打在他的身上,修长的手指弹跳在钢琴之间。
是我常听的那首。
那个爱上你的人。
我拍了段视频发给我的经纪人赵甜。
她秒回,[好甜啊你们两个,真是kswl。]
[裴少这么好的对象在哪里可以捡到啊!]
我的手指停在消息页面,不知该回些什么。
眼泪在眼眶打转。
裴轩看不清我的眼神,在舞台中央冲着我笑。
我瞥过去头,开始往嘴里塞东西。
裴轩订的满满一桌都是我喜欢的,就连牛排都是提前切好的。
他从舞台上下来坐到我对面。
也不吃东西,就那样静静的看着我。
他不厌其烦的替我擦嘴角。
一次又一次。
我不耐烦的把筷子狠狠摔在桌上,可他依旧为我擦拭嘴角。
他的经纪人守在门口看到这一幕,不停的信息轰炸我。
全是羡慕。
[mood,那狗崽子也太会照顾人了吧。]
[从没见他对谁这么有过耐心。]
我抬头对上他含情脉脉的双眼,莞尔一笑。
只对我嘛?
那为何会一遍又一遍的为宋未然描眉呢?
二
我与裴轩的相识说来缘分。
那年他大二,我大一。
我趴在栏杆上和同学们谈笑。
他泰然自若的来到我面前要联系方式。
与上一个要联系方式而面红耳赤的男孩截然不同。
我给了,出于礼貌。
听社团的学姐说,他呀,渣男一个。
脚踏好几条船。
玩玩就丢。
因此,我对他的印象坏到至极。
可是后来,操场上二百米接力跑扭到脚的我被他抱去医务室。
街边欺负我的混混被他揍到医院。
他日复一日的为我打好饭。
陪我上课。
就这样追了我三年。
我被打动了,开始怀疑那些关于他的言论。
他的朋友们以为他只是第一次遇到我这样对他不感兴趣的,所以追了我三年。
他们不相信裴轩能喜欢我很久。
可是裴轩为了我打破三天定律。
将我只能手洗的衣服带回他的宿舍,小心翼翼的清洗,晾在阳台上骄傲的告诉每个兄弟。
[看,这是我女朋友的衣服。]
我不喜欢烟味,所以他戒了烟。
甚至在接到第一部大男主戏时因为我的生病而推脱了。
于是公司雪藏他三年。
那是他的梦想啊。
却为了我放弃了。
大家对我的态度由一开始随意调侃那女的变成了嫂子好嫂子今天开心嘛。
裴轩凭着自己不断闯了出来,成为如今的影帝。
他想要浩浩荡荡的向我求婚,公之于众。
经纪人让我劝他放弃,事业刚步入上升期这样的冲击会害了他。
我向他撒娇,哄他,逗他开心。
表示爱意无需靠公之于众来表达。
那晚,他精心绸缪了求婚。
在我们的小家里。
他低头吻我,缠绵悱恻。
我的初恋要和我结婚了。
我开心的牵着他的手在落地窗前转了三圈。
我以为我是人生赢家,有疼爱我的父母,还有…
爱我的他。
可世事难料。
没人能逃过七年之痒。
他在我们的家里和别的女人做男女之事。
[我早就看腻了她那张脸。]
无形的刀剜在我的心口。
三
裴轩说天色太晚了,要送我回家。
我不想。
我问他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愧疚一闪而过。
取而代之的满脸从容。
他捏捏我的脸,笑着说,[我哪敢瞒着你呀,我的小祖宗。]
[既然没事,那便再为我弹首曲子吧。]
裴轩愣了。
说有时间再为我谈,今天我该早些休息了。
我试图找些破绽出来。
并没有。
我被他送回了家。
他将我放在床上,聂好被角。
轻轻的在我额头落下一吻。
他说回来的路上经纪人给他发消息有急事,需要去处理一下。
我问他很急吗?就今晚我想你陪我。
他看着手机的消息页面,犹豫,抬头满怀歉意的告诉我。
[清清,这件事很急,你等我马上回来。]
我翻身过去,不再说话。
最终,无奈的开口。
[去吧,早点回来。]
只听我说完这句话,卧室的门便被关上了。
我问他的经纪人晶姐是出了什么事吗?
晶姐发来一连串问号。
我苦涩的挤出一抹笑容。
那家法式餐厅。
我和裴轩第一次约会的地方。
心烦意乱的我不知不觉走到了这里。
窗边。
熟悉的声音。
[她可真够烦的,今天竟然不想让我出来见小宝贝。]
[我和她究竟谁在你心中更重要。]
[当然是你了,今天的纪念日我都不想过,还得陪她演戏。]
是裴轩。
接着喘息声以0.5倍速充斥我的耳朵。
伞从手中滑落,激起雨花。
尽管早知道了今天这个结果,心还是止不住的痛。
四
早在纪念日的前一个月,我就知道了他不爱我。
那时,我想为他策划一场惊喜。
我骗他说我接到部戏要进组三个月。
向来喜欢粘着我的他点头答应了。
用来哄他不要粘着我的话被堵在了嘴边。
我没发现什么不对劲。
隐隐的失落埋在了心底。
我买下了当时北漂我们租的出租屋。
属于我们的东西早被清空。
按照记忆一点点来布置。
想到他见此场景的惊喜,我就忘了累。
纪念日前几天,我要回家拿副画。
怕他知道。
问他在不在家。
他说不在,有商务。
声音是那么的喘。
我心疼他那么累,想着纪念日多做些肉给他补补。
光明正大的回了家,就在走到家门口时。
我听到了男女的喘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