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牺牲后,邻居要把他家熊孩子过继给我妈:“不然你们死后,你家房子谁来继承。”
遭到拒绝后,他们造谣我们豢养违禁犬。
狗狗被打死,妈妈出车祸,我被网暴惨死。
许是上天怜悯,给了我重来一次的机会。
这一世,我一定当好熊孩子的“好姑姑”。
我重生了,重生在上一世悲剧发生之前。
看着桌上的蛋糕、脚边安详的贝贝,还有厨房里忙碌的我妈,我忍不住哽咽了。
还能再身临岁月静好其中,真好。
这一次,就算我拼尽一切也要保住我在乎的一切。
不等我再多感受一刻美好,门铃“叮咚、叮咚”响了。
我控制不住地战栗着,冷汗一瞬间打湿了衣服。
来了,魔鬼的使者,来了。
上一世我一打开门,那熊孩子就冲了进来,看见贝贝后眼前一亮,对着它就是一顿拳打脚踢,美其名曰“和它玩”。
而邻居慢慢悠悠跟在身后也不说话,在一旁眼笑眯眯地盯着她儿子,好像他在干一件多了不起的事一样。
我被那熊孩子的行为打了个措手不及,一回过神来冲上去就揪着领子一把拽开了他。
我妈看我马上要发飙了,赶紧拦了我一把。虽然她也心疼贝贝,但还是温声问道:“小戴,你们有什么事需要我们帮忙吗?”
那邻居眼含鼓励地看着她儿子:“宝宝,你说。”
于是那熊孩子毫不客气地指着桌上的蛋糕:“我要吃这个。”
一点礼貌都没有。
结果邻居更喜笑颜开了,不住夸奖道:“我宝宝以后一定有出息,看这大大方方的表达!”
平时这孩子在街坊里就是万人嫌,不是掐了这个小孩就是抢了那个小孩的玩具,所有人都对这母子二人避之不及。
没想到都发展到上门要饭了。
上门要饭也就算了,打我的狗算怎么回事,家长还不作为。
我气性也上来了:“不给!”
结果那熊孩子一听我这么说,又像一个炮弹似的冲上来就对我上了手,口中不住骂着“王八蛋”“坏人”等词汇,小小年纪就脏话连篇。
那家长还是不管孩子,甚至还皱着眉抱怨:“你这么大个人给孩子分点蛋糕吃怎么了!还这么打击我们宝宝!至于吗!”
相当的理直气壮。
真是什么人养什么样的孩子!
我黑着脸一把攥住那熊孩子的双手,另一只手重重砸在桌子上吓唬他:“你再这样我就不客气了!”
那熊孩子见我动了真格,立马缩得跟个鹌鹑似的,不再放肆。
邻居见我如此,一把搂住了熊孩子就冲我嚷嚷:“他只是个孩子!打你两下怎么了,又不疼!要是我宝宝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家没完!”
倒打一耙这一招算是被她玩明白了。
我气得感觉七窍都在冒烟,指着门口大吼:“滚!我们家不欢迎你们!”
我怕继续下去我控制不住打人。
我妈见事态不好,赶快站出来打哈哈:“宝宝,先和你妈妈回家好不好,奶奶一会儿切开蛋糕就给你们送过去。”
一边说一边将他们送到了门口。
邻居一边领着儿子往外走,一边嘴里还阴阳怪气地念着:“不是我说,你得管管你闺女,这种脾气可没男人要。”说完还把门重重一摔。
他们走后我还有些埋怨,凭什么给他家送蛋糕。
我妈安抚我说,这邻里邻居的抬头不见低头见,大家都别伤了和气。
我不置可否。
后来经历了那么多事我才发现我妈是对的,不是说要软弱退缩,而是对待这种没有道德的小人,就该先稳住,再徐徐图之。
不然阴沟里老鼠的反击,往往是毁灭性的。
可惜上辈子我太年轻气盛,不懂这个道理。
后来我妈送了蛋糕过去,还说了几句好话,邻居收了蛋糕,却不领情。
之后就恨上了我家,不停地举报贝贝、夸大事实,今天是孩子被吓着了,明天是老人被惊得摔了一跤,还联合几个小区里的厌狗人士上访说他们的身心受到了严重伤害。
执法部门见她说的事态严重,上个月政策又将贝贝划为禁养犬类别,于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敲响了我的家门。
然后迅速冲入屋中,制住了我和我妈两人,用叉狗的叉子将已经瘫痪的贝贝从五楼拖到了一楼。
我和我妈声嘶力竭,却无法挣脱,眼睁睁地看着贝贝被毫无尊严地被带了下去。
可怜贝贝是退役军犬,一身傲骨,被如此暴力对待竟忍着疼没有叫一声。
当贝贝被拖到底楼时,执法人员终于放开了我和我妈,但他们甚至都没有说一声抱歉。
我俩像疯了般似的冲下楼,就看见贝贝奄奄一息地被怼进了笼子。
看着我们,贝贝突然用尽全身力量又站了起来,眸中缓缓流下了一行泪。
然后,彻底倒了下去,永远闭上了清澈的双眼。
其实本来他就时日无多,不出两个月就会寿终正寝。
可一只为保护人类流过血、中过枪的功勋犬,就以这样屈辱的方式离开了他爱的人世。
我和我妈抱着他的尸体痛哭,却求助无门。
贝贝是我哥亲手养大的军犬,那一次陪着我哥出任务时,我哥虽然牺牲了,却拼死护住了它。它的后腿也在那次行动中中弹,光荣退役,被我和我妈接到了家里颐养天年。
某种意义上来说,它是我妈的精神寄托。它在,我妈就觉得哥哥还在。
现在贝贝死了,我妈的精气神突然就散了,不久后浑浑噩噩间冲上了公路被货车撞飞,当场离世。
而邻居却借着这波事件,开了直播感谢相关单位的庇护,说我养狗不牵绳,还纵狗伤人,并且“不小心”透露了住址。一时间得到了网络上很多人的支持,那些所谓“正义人士”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将我网暴到精神恍惚。
而邻居趁此机会开始带货,赚了个盆满钵满。
我妈的离去让我无心自证,每天如行尸走肉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有时候一个晃神就走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最终在一个雨夜,被流浪汉侮辱杀害抛尸街头…
“思思,你去看看是谁。”我妈在厨房探出脑袋的吩咐将我从悲惨的前世记忆中拉了回来,我咬紧牙关平复了片刻,先赶紧把贝贝转移到房间内,以免一会儿遭遇无妄之灾。
然后迈着沉重的步伐开了门。
是祸,躲不过的,要化解。
饶是我做了心理建设,在看到那两张深刻在记忆中令人生理不适的脸时,我还是忍不住攥紧了拳头。一时间有种毁灭一切的戾气,我想此刻就同二人一起,下地狱。
但是老天让我重活一次,我要对得起这份馈赠,那些恶毒之人,都该得到报应。
我便是那索命的冤魂!要他们不得善终!
我迅速堆起一个甜美的笑容:“呀,是宝宝呀,快请进!”
见我笑脸迎人,邻居却没给我好脸色。倨傲地径直拉着熊孩子走到我家沙发上一屁股坐下:“怎么这么慢,让我们等半天。”
我隐忍的愤怒中还带着些惊诧,她这次怎么还把自己当成皇太后了?
可我已经不再冲动,我冷冷地看着她想干什么。
那熊孩子这没逮着贝贝,但也没闲下来,一边穿着鞋在我家沙发上跳上跳下不亦乐乎,一边摇晃着他妈大喊道:“我要吃蛋糕!”
邻居温柔安抚:“宝宝等等啊,一会儿让她们给你拿。”
又抬着那一双刻薄的眼看我:“把你妈叫过来,我有话和她说。”
我妈听见邻居提她,擦了擦手关了火走过来不明所以:“怎么了小戴,你找我有事啊?”
邻居终于有了点笑脸,但却还是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开口:“阿姨哦,你看你儿子也死了,闺女嘛,丫头片子也是赔钱货。我就直说了,远亲不如近邻,我把宝宝过继给你当孙子,百年之后也有个给你戴孝的。”
我妈:?
我:?
这不要饭了,直接要家产了?
我抬头,迎上的是邻居得意洋洋又隐含阴鸷和志在必得的眼神,心里咯噔一声。
难道她也重生了?
只是我妈头一次听到如此无耻的话语,气得浑身发抖。
我哥的离世本就是她心底不曾愈合的伤口,现在被她这么难听地说出口,让人心里郁结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