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直播打麻将，赚了两套大平层。
但和他打麻将的人，都离奇惨死。
直到我发现他浑身长满了人头，
他还指着心脏的位置，说是留给我的。
姜峰是我男朋友，最近爱上了打麻将，整天在群里吆喝组局。
他仿佛有财神庇佑，逢赌必赢。
他们赌得越来越大，姜峰赢得越来越多。
终有一天，朋友们输了个精光。
可这一次姜峰不仅没收他们的钱，还给了他们一份工作。
就是来他的直播间当演员，打麻将。
短短两周时间，姜峰的直播间就稳定有万人在线观看。
但流量的秘诀不仅仅是麻将，姜峰还会在直播间挂上擦边游戏的链接，以此来留住男性粉丝。
我曾经劝过他，别干这种事。
他却不管不顾，还说男粉越多越好。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
姜峰的直播事业如火如荼，他专门在郊区租了套房子，每天都泡在那里。
有时候好几天都不回家。
这天我闲来无事去他直播间看了看。
姜峰正朝着屏幕大喊：「兄弟们，我这手十八罗汉怎么样！」
下方的弹幕不断滚动。
「我靠！这手气太逆天了！」
「不会是作弊了吧？」
「我看这麻将肯定有问题，怎么主播每把都这儿好的牌。」
「别管这么多，主播快上那啥的链接！」
「链接！不然取关了！」
姜峰一边码牌，一边和弹幕互动，「兄弟们小点声，别把我直播间搞封了，这就上链接！」
弹幕这才满意。
「这会儿女朋友不在家，我都迫不及待了。」
「我都玩到三十关了，越到后面越好看。」
「兄弟们玩了之后记得删后台！」
……
直播间热闹非凡，各种礼物特效填满了整个屏幕。
加上擦边游戏链接，姜峰的直播间里绝大部分都是男性粉丝。
就在这时，我注意到麻将桌上的第一个人。
这人我见过几次，叫张勇，经常和姜峰一起打麻将。
平时风风火火的，嗓门大得很。
之前姜峰直播的时候，他也咋咋呼呼的。
但他此时却只是安静地坐在角落，全程死盯着麻将，一言不发。
原来上班真的能让人沉默。
关掉直播，我去洗了个澡，美美地躺床上敷面膜。
突然电话铃声响起，是本地的号码。
「喂，哪位？」
「喂，请问是姜峰的女朋友吗？」
是个温柔的女声，难道是姜峰外面的桃花？
「是的，你是？」
「我是张勇的女朋友李文，能不能让姜峰别叫他去打麻将了？」
我觉得莫名其妙，刚想开口，电话那头传来撞击声。
「你个贱人，看我打不死你！」
这是张勇的声音。
咚！咚！咚！
他在拿李文的头撞墙。
我不停地朝电话里喊，让他住手，但无济于事。
起初还能听到李文的求饶声，后面便只能听见撞击声。
就在我打算挂断电话报警时，电话那头陷入了一片死寂。
「喂？李文？」我尝试着喊她。
片刻后，电话里响起一阵杂音。
「我没事，早点休息吧。」李文的声音微微颤抖。
说完，也就挂断了电话。
我最近精神状态不好，也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一点了。
打开手机一看，姜峰又开始直播了。
我注意到张勇的脸色更差了，眼下乌青，嘴唇发白，打牌的反应也很迟钝。
整个人的动作生硬无比，仿佛是个提线木偶。
直播间的观众也注意到了张勇的异样。
「这人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直播太久了吧，赶紧去休息一下。」
「别死在直播间了哈哈哈哈。」
「主播是资本家吧，不让人休息。」
……
这时李文打来了电话，约我在咖啡馆见面。
这是我和她第一次见面。
她长相清秀，眼下有很重的乌青，似乎没休息好。
我开门见山地问：「你找我什么事？」
李文吞吞吐吐，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不耐烦地继续说道：「你是在担心张勇？他今天在直播间表现得很奇怪。」
李文听完这句话后，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
「他……他今天在……在直播间？」
「对，但整个人看起来很奇怪，还有……」
没等我说话，李文突然颤抖起来，嘴里念念有词。
「不可能，不可能，怎么可能？」
我关系地拍拍她的肩膀，她却如见了瘟神一般躲开了。
过了片刻，她崩溃地哭出声。
「可他昨晚上，就已经死了。」
李文哭着对我说了事情的全部经过。
昨晚上张勇打了她之后就要出门，却不小心脚一滑从楼梯上滚了下去，没了呼吸。
李文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便把尸体留在了房间里。
「我给你看家里的监控！」
李文连忙掏出监控视频，里面显示确实是张勇自己滚下了楼梯。
可就在李文将尸体搬到客厅之后不久，张勇竟自己站了起来。
一步一步地，僵硬地走出了门……
李文惊恐地捂住了嘴，「这怎么可能，他明明没有呼吸了！」
我拿出手机点进了姜峰的直播间，牌局还在继续。
张勇侧对着镜头，神情呆滞，没什么反应。
李文颤抖地看着屏幕，仿佛喘不过气来。
接着她说要去上个厕所，离开了位置。
这时姜峰激动得跳了起来，「自摸！清一色金钩钓！十八罗汉！」
我看着他自摸的那张八万，后背有些发凉。
刚才牌面上已经出现了三张八万，加上他手中的那一张，已经没有八万了。
可当他和牌后，桌面上竟然少了一张八万！
网友们也看出了蹊跷。
「这八万早断张（没有）了，你怎么胡的？」
「主播使诈！」
「把人当傻子是吧！」
就在这时，一个网名叫顺其自然的人说了这样一句话。
「主播收手吧，切莫害人害己。」
姜峰不屑地笑笑，「我可没作弊，你们眼花了吧，不信去看回放！」
看他这么自信的样子，弹幕逐渐少了些。
顺其自然又发话了：「你确实没作弊，而是你修的邪术在搞鬼！」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什么意思？主播还会邪术？」
「这人搁这儿装神弄鬼呢，大家别信！」
「先生，大清已经亡了。」
「哈哈哈哈哈哈，这是主播请来的演员吧。」
姜峰脸色一顿，「别胡说八道了，不爱看就出去！」
然后换上一副笑脸，「来，咱们开下一把！」
顺其自然：「你的上家已经被你吸干寿元，成了一具干尸，你还不肯放过他吗？」
姜峰的上家正是张勇。
弹幕再次热闹起来。
「什么意思？主播上家已经死了吗？」
「但他的脸色确实不太正常啊！」
「不可能，这人怕不是个江湖骗子。」
「佛祖保佑，佛祖保佑。」
……
姜峰忍不住大骂起来，「你他妈别装神弄鬼，滚出去！」
顺其自然：「我有办法证实我说的话，只需你同意和我连麦。」
「主播和他连！我倒要看看他要干什么！」
「连！」
「快连！」
「不连说明主播心里有鬼！」
「不连取关了！」
姜峰没办法，咬牙同意了。
顺其自然的头像出现在了屏幕前，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莲花。
突然，一阵梵音传来。
这声音听不出男女，只觉得令人身心舒畅。
但直播间里的张勇却发生了异变。
他浑身冒起了黑气，嘴里吐出很多白沫，整个身子扭曲成十分夸张的样子。
「我靠！是真的！」
「这是僵尸吗？」
「好可怕！」
「不会是特效吧？世上哪儿来的鬼啊？」
可此时的姜峰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
他的双眼眼角，都微微渗出血来。
接着他强行中断了和顺其自然的连线，并且哆嗦着关掉了直播。
我给姜峰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无人接听。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思来想去，我关注了顺其自然的账号。
思考半晌，发过去一句「我是麻将主播的女朋友，刚才是怎么回事？」
没有回复。
这时李文回来了，她脸色看上去好了一些。
「这到底怎么回事？张勇他还活着吗？」她十分急切地问道。
我摇摇头，目前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
和李文分开后，我又给姜峰打了个电话，他接了，告诉我没事，只是直播效果。
我心里有些疑虑，如果只是直播效果，那也太逼真了吧。
就在此时，顺其自然回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