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重生了,哥哥是个为爱痴为爱狂的恋爱脑。
重生后的妈妈大刀阔斧斩断了和哥哥的亲缘关系,寻找律师做了断绝关系的公证。
我以为我的日子迎来了高涨期
可是——妈妈开始了新思想:爱子女不如爱自己。
她要将十二岁的我卖给一个老头。
我的哥哥是个恋爱脑,这是我一直以来的看法。
他自大傲慢、懒惰无能却又自私自利。
他高中斗殴,大学辍学,我妈为了给他收拾烂摊子废了不少心血。
我要满十二岁这年,却是他执意要娶一个站街小姐,已经和妈妈闹了整整一个月。
“就算她是个小姐,可她现在已经变好了。”
哥哥喻时泰狠狠地将桌子上我新泼的茶打翻在地上,热水溅出水花,有几滴落在了妈妈喻宁裸露的手臂上,瞬间浮出了红痕。
我几乎已经可以想象接下来妈妈的做法了,她会全然包容他,会耐心跟他讲道理,到最后如果还不能说服,她会强硬的逼迫他们分手,只为了让哥哥拥有更好的前途。
似乎是一直得不到喻宁的回答,气红了脸的喻时泰又补了一句。
”爱是不分身份的,我就是喜欢她,我就要和她在一起。”
可是你假如真和她结婚了,你未来的同事会嘲笑你,你的兄弟们会因此看低你这个人,因为她被抓过,你的后代也无法参军考公。甚至习惯了快钱的她,真的会心甘情愿和你过普通人的生活吗。我在内心默默想着妈妈的台词,带着看热闹的心态,刻意地扫了几下地,毕竟妈妈看见我没劳动是要骂我的。
“好。”长久没有反应的喻宁突然淡淡一笑,回应了喻时泰的话语。
我震惊了,几乎是在怀疑自己的耳朵,长期爱护哥哥的她竟然会同意哥哥荒唐的话语,她是气糊涂了吗?
“但是有条件,和我断绝母子关系。”
我懂了,以母子关系威胁哥哥放弃那个小姐,果然还是从前那个爱护哥哥的妈妈,我有些羡慕,为什么妈妈对我不能这么好呢。
喻时泰冷笑,嘴角轻扬:“你就死心吧,我不可能和她分手的,就算不认你这个妈,我也不分手。”说完,又把关节捏的吱吱作响,似乎是在嘲笑妈妈的无用的伎俩。
“那就断绝关系吧。”
喻宁看了一眼喻时泰,神情几乎没有波动,似乎早就料到了后续发展。
怎么还在用相同的套路威胁哥哥,他已经被惯坏了,这一套根本没有用。
我无聊的撇撇嘴,转身去取了拖把。
喻时泰满脸的不耐烦,他皱起眉头,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嘲讽:
“断就断,谁怕你,我身份证呢”
在他眼里,母亲和女朋友,永远都是女朋友更重要,更何况就连我都知道,妈妈根本舍不得他这个儿子。
“身份证在抽屉第三层,钥匙在衣柜的最角落。”
喻宁百无聊赖的开始玩起了手指,她盯着哥哥不耐烦的脸,又补充了两句:
“明天这个时间会有律师过来,做断绝关系的财产认证。到时候你来的话我就把户口本给你,你也方便结婚。”
“现在,你可以滚出去了,这已经不是你的家了。”
我从拖地的步伐中抬起头来,几乎按捺不住自己的喜悦,这是首次妈妈对哥哥说如此不留情面的话语。我几乎要笑出声,回忆起过往我在一边因为没有洗哥哥的衣服挨训,哥哥却吃着妈妈亲手削的苹果,只觉得更痛快了。
“你别后悔!这家谁爱呆谁呆。”
喻时泰攥紧了拳头,怒火冲冲,他本就没有多少理智,甚至觉得少一个天天管教他的妈妈不知有多好。
他头都不回的找到了衣柜里的钥匙,从抽屉里翻出了妈妈从前刻意为他藏的身份证,临走前,还故意使劲将门摔出了巨响,仿佛这样就可以宣泄他的愤怒。
我从窃喜中收过神,默默的去洗手间打了一盆清水,毕竟哥哥离开了,现成的讨好妈妈的机会可不能放过。
我将盆里的清水连带干净毛巾递给了妈妈,示意她处理一下刚刚热水飞溅导致的烫伤。
她轻飘飘的看了我一眼,用清水缓解烫伤,并用湿毛巾湿敷了手臂,之后却开口:“那个废物走了,你个白眼狼留这干什么?”
我愣住了。
在我有记忆以来,我一直是懂事的。
我从六岁起就为全家做饭,高大的灶台一直是年幼时期的我呆的最久的地方。我会搬着小板凳,摇摇晃晃的站立在上面,为全家做上一顿还不错的饭菜。
而与此同时,比我大八岁的哥哥却整日整日拿着妈妈给他的钱买一些我从没见过的碟片,会邀请一堆的朋友和他一起玩着碟片里两个小人打架的游戏。
在我洗着全家的衣服时,哥哥会叫上他的小伙伴,嬉笑着拿起木桶里的脏水向我倒来。
浑身湿淋淋的我小小声的解释着衣服还没洗完时,却遭到哥哥的嘲笑。
“那你就把你身上的水拧干去洗衣服呀。”
没等我去换衣服,却又会迎来妈妈的训斥。
“连个衣服都洗不好,要你有什么用。”
“你看看这地,被你糟践的,等会儿洗完衣服把地重新拖一遍。”
我从不知道为什么小时候的我有那么多的工作,我晾洗过的衣服总是会莫名其妙多出一些显眼的油渍,于是我只能一遍遍的返工。
我拖洗过的地板不到五分钟,就会出现哥哥故意倾倒的茶水,他总是得意洋洋,指使着我一遍遍的擦着那块已经被茶水浸透的地板。
哥哥是家里唯一的男孩,厕所马桶的边缘似乎永远都有尿液遗漏导致的黄渍。
我是家里的底层,当妈妈看见黄渍时,他不会对造成这个结果的哥哥大发雷霆,她只会单手拽着我的耳朵,强行拖我过去。
“你不会打扫厕所吗?这么脏让我怎么用。”
可是哥哥正值青春年少,他出的汗让他需要补充更多的水,频繁的喝水造就了他频繁的上厕所。
他从不会掀开马桶盖,也不会试图用纸巾擦拭他洒出来的尿液,他只会带着得意的语气,在我路过时踢在我的膝盖上。
“你注定就是呆厕所为人服务的命。”
我不明白,我小心谨慎的做好每一件家务,努力的挤出时间学习为妈妈挣脸面,会为了妈妈的伤心而伤心,为了妈妈的受伤而难过,为什么却会和哥哥一样,得到妈妈白眼狼的称呼。
或许,妈妈是为了哥哥迁怒吧,当我表现得更好,妈妈会爱我的。
本来今天我是要去上学的,但是今天是哥哥被赶出去的日子,我想看看是不是真的,更何况小学的课程其实旷一天也无妨,我偷偷抬头打量着妈妈,开口:“妈妈,我今天不舒服,可以请一天假吗?”
“可以。”喻宁甚至没有抬头,冷淡地说出了这句话。
我又开始伤心,每次哥哥请假妈妈都是问了再问,害怕他耽误学业,如果理由是不舒服,又会紧张的带他去医院,为什么轮到我就是简单的一个可以了呢。
但我很快振作起来,哥哥离开了,妈妈只剩我了,她早晚会发现我的好的。
“哐哐哐。”
“哐哐哐。“
“人死哪去了。”
我打开门,门外站着满脸不耐烦的喻时泰,在我打开门的瞬间,他的脚差点直直地朝我踢过来。
喻时泰试探性地往屋里望了望,没有看见他想看见的人。
他说:“喻岁丰,你不上学搁这干嘛呢?喻宁她人呢。”
“我请假了,妈妈出去了,我也不知道她去哪了。”
我害怕的躲在一边,生怕他又像以前一样以欺负我为乐。
喻时泰闻言笑出了声,嚣张的说:
“喻宁说的律师呢,啧,果然又是说说,小迪要两万块钱,让喻宁快给我打过来。”
“你都不是我儿子了还问我要钱?哪来的脸?”
恰好喻宁从外面回来,身边还带着一个胳膊夹着公文夹的人。
喻时泰漫不经心的瞟了我一眼,嗤笑道:
“啧,你不给我钱给谁?给这个赔钱货吗?”
“把钱给你们不如自己早早享受,你做梦吧,我一分都不会给你的,你已经成年了,我没有法定养你的义务了。”
喻宁盯着喻时泰不放,久久没有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