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闺蜜笔下京圈太子爷的娇妻后,我觉醒了大力神通。
太子爷对我非打即骂,还要挖我的肾救他的白月光。
我一拳把他打飞三米远。
众人惊恐万分:「你跟他认个错,再给他生个儿子,肯定能再拴住傅总的心……」
我冷笑一声:「天凉了,傅氏该破产了。」
「你不知道这个女主有多完美!」
闺蜜贺滢在我耳旁滔滔不绝。
就在一天前,我们穿到了这本古早虐文。
贺滢写的第一本小说《锁爱太子爷》。
我成了女主角林软软。
但不知道为什么,贺滢没有实体,只能在脑海中与我对话。
她说,林软软身娇体软,冰肌玉骨,夏天连汗都不会出,男人爱不释手。
她说,只要熬过前期的虐,后面会被傅砚辞宠上天。
傅砚辞,自然就是男主。
我沉沉地叹了口气。
举起手,仔细端详着这具身体。
手腕纤细得过分。
看上去只有成年女性的三分之二粗,仿佛一用力就会折断。
「你说的这些,有什么用?」
冷不丁被我打断,贺滢愣了一下。
她啊了一声,理所当然道:「美啊,美就够了。」
「你都不知道,女主虽然瘦,但身材极好……」
我叹了口气。
提醒贺滢:「你写的男主有暴力倾向,美有什么用?给他当个漂亮的沙包吗?」
我们现正处于傅砚辞与林软软的新婚阶段。
傅砚辞以为林软软是故意算计得来的这场婚姻。
对她不仅没有好脸色、非打即骂,还想挖她的肾脏去救白月光。
贺滢沉默。
我开始翻箱倒柜。
傅家的别墅极大,就连林软软的卧室也足足有五十平。
找了半个小时,总算找出了林软软的身份证件。
我拿起车钥匙,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大门传来指纹解锁的声音。
门开了。
我轻轻抬眼。
是男主。
傅砚辞站在门外,居高临下俯视着我。
他一身合体剪裁的暗色西装,眉眼锋利,目如寒星。
傅砚辞打量了一眼我手中的身份材料,淡淡道:「你要去干什么?」
声线低沉,如玉液琼浆。
我据实以告:「改名。」
「改名?」
傅砚辞浓眉一蹙,声色带上几许冷厉:「谁允许你去改名的?不许去。」
「……」
「改名是每个公民都有的权利。」我皮笑肉不笑。
「我自己允许的。你要想改也可以去改,我允许你。」
「你!」
傅砚辞俊美的面庞染上几分薄怒。
但随即,他傲慢地笑了。
「牙尖嘴利的小东西。」
小东西。
我被这三个充满审视意味的词恶心得够呛。
傅砚辞慢条斯理地解开衬衫扣子。
将袖口向上一推,便伸手来抓我。
我侧身躲过。
直视他的眼睛。
「说话油腻的小东西,你家人没教过你不能随便动手吗?」
傅砚辞愣了愣,仿佛没想到我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啧了一声,怒意蓬勃。
「林软软,反了你了!」
我冷笑:「大清亡了一百年了,宣统也是公民,哪来的造反?」
「你要这么封建,建议钻进棺材里和骷髅玩复辟。」
这番话毫无疑问让傅砚辞失去理智。
他喘着粗气,双目肉眼可见地漫上血丝。
我甚至能听到傅砚辞牙齿的咯咯声。
下一秒,他毫不犹豫地挥拳!
他爹的,这人狂犬病是吧。
我伸手格挡。
想象中的剧痛却并未袭来。
我不可思议地看向自己的胳膊。
林软软这纤细如麦秆的手腕,居然挡住了傅砚辞沙包大的拳头!
并且,毫发无损。
当然,还有点异样的感觉……
我晃了晃手腕。
是久违的、澎湃的力量感。
它在我身体里汹涌,像奔袭而来的潮水,像呼啸而过的狂风。
我身体里每一条经络,都为之震颤。
在傅砚辞惊讶的目光中,我抿唇一笑。
没有半分迟疑,迅速出拳,一拳打在他最柔软的腹部。
砰!
傅砚辞整个人倒飞了出去。
他连反应都来不及反应,重重砸到墙上,发出巨大声响。
喀拉。
傅砚辞身后的智能电视应声而碎。
一片寂静。
「我靠……」
贺滢不可置信地出声:「你打他了,你居然打他……」
「唐问渊,你大力水手啊你?」
贺滢的声音听起来很是不满。
「你居然一拳把他打这么远!我靠,你真是……这样谁敢要你?」
「是他先打我的。」
我冷冷地应声:「你选择性眼瞎是吧?眼睛不要了可以捐了。」
贺滢被我一呛,闷闷地住了嘴。
傅砚辞不愧是男主。
身体素质极好。
寻常人被打飞,怎么也要落个骨折。
他居然完好无损,只是脸色阴沉到了极致,伸手揉着肚子。
傅砚辞咬牙切齿地看向我:「你!」
他的话并没有说完。
我快步走到他身前。
砰!
又是一拳。
这一拳结结实实落在傅砚辞脸上。
他被打得脸颊迅速肿起,偏过头,不可置信地吐出一颗牙。
「爱打人是不是?」
客厅温暖的灯光下,我的眼睛冷意逼人。
「喜欢打女人,啊?」
傅砚辞的嘴角渗出血来。
这个从生下来就万事如意,没尝过半分挫折的天之骄子。
眼神中终于有了惧意,畏缩地看着我的拳头。
数月以来,他屡次将林软软打进医院。
没有半分手软。
打到肋骨断裂,打到胃出血,打到瘀青斑斑。
这个温柔沉默的女人,承受着他无论身体还是心理上的暴力。
她无法反抗。
傅砚辞身体力强,位高权重,是人人敬畏的「太子爷」。
他对她有着碾压般的优势。
贺滢写这本小说时,将俗世的一切都给了傅砚辞——金钱、社会地位、容貌。
而林软软得到的,只有美,和柔弱。
美以期他的垂怜,柔弱以期他的保护。
或许,还有他的「宠爱」。
在故事的最后,林软软与傅砚辞解开了一切误会。
她成了临城太子妃,成为傅砚辞的眼中珠、心头肉。
不过是从一只不受宠的宠物。
变成了心爱的宠物。
归根结底,傅砚辞的宠爱与占有欲,都是没把她当人看。
真的很难想象,这是一本女频小说。
我敛了证件,看也没看倒地的傅砚辞,头也不回地离开。
轿车在高速路上疾驰。
我抽出一根便利店买的烟,想要点火,却怎么也找不到打火机。
贺滢轻声道:「现在去哪?」
随之而来的,是她一通喋喋不休的抱怨。
「你太冲动了,居然还对男主动手,头发长见识短。你不知道男人对女人有绝对力量的吗?」
「你现在这个怪力,唉……」
她的话戛然而止。
我烦躁地按了下喇叭,冷声道:「再说话就滚出去。」
漫无目的开了两小时。
从市中心开到郊区。
我才在贺滢的提醒下想起来。
林软软的家就在这附近。
林软软父亲重病去世,母亲还住在老破小。
原书中写林软软家庭普通但温暖,父母都是温柔平和的人。
我将车停在小区,缓步上楼。
「软软?」门开了,林母目光有些诧异,「就你一个人回来了吗?傅总呢?」
她朝我身后张望。
「他没和你一块儿回来吗?」
「别看了,没来。」
我进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看着林母疑惑的面容,平平道:「我们吵架了。」
「吵架了?怎么会吵架呢?」
林母轻声劝解:「软软,傅总这样的老公,你这样的条件,打着灯笼也难找到。他有什么不好的地方,男人嘛……
「是不是你违逆他了?软软,你结了婚就是傅家的人了,一定要听傅总的话,别跟他对着干,这样他才能喜欢你。
「听妈的话,你跟他认个错,这事也就算了。
「男人都要面子,自尊心强。
「软软,你们结婚也有几个月了,准备什么时候要孩子?
「最好生个儿子,才能拴住傅总的心……」
我听得太阳穴突突地跳。
忍了又忍,才没有把「生你爹个头」说出口。
喝了口水,我沉声道:「我准备跟他离婚了,妈。」
「什么?!」
这句话震出了三道惊诧的声音。
一道是林母。
一道来自我的大脑。
而剩下那道……
我轻轻转过头,眼睛一转,凝视着卧室里走出来的年轻男人。
「姐,你要跟傅总离婚?你脑子没问题吧?现在二婚哪有人要。」
他看向林母:「妈,你快劝劝她啊。」
「是啊。」
林母点点头,颇为恳切道:「软软,不是妈说你,你怎么能想着离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