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梁国的天牢里,奸相苏文风强暴了我。
十几步之外就是关押我们全家的牢房,我每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他们都能清晰地听到。
等我遍体鳞伤被抬回去的时候,身为文臣领袖的爷爷和父亲,早就因为不堪受辱撞了墙,此刻满头是血地躺在地上。
我一直在哭,可心理却没有丝毫难过,相反还有一丝欣慰。
嘴里求子丹的药味还没有散去,我抬头看了一眼阴影里那道略显瘦弱的身影。
他也正好看向我,目光中满是疼惜。
坚持住,你的身边还有我!
“曦儿!”
看着我被两名太监抬进来放在地上,娘亲一下就扑了过来。
此时我整个人已经虚脱了,脸色惨白,泪水止不住地从眼眶流出。
“娘!疼!”
下身传来阵阵撕裂般的疼痛,但真正让我难以忍受的,还是那极致的耻辱。
“哗!”
小太监将两盆水泼在了爷爷和父亲的脸上,将昏厥的他们泼醒。
“畜生,老夫就算食汝之肉,饮汝之血,也难解心头只恨。”
爷爷年纪大了,瘫坐在地上根本起不来,只能老泪纵横地指着面前的苏文风破口大骂。
父亲毕竟年轻一些,本打算起身跟奸相拼命,可却被小太监轻易地按在了地上。
此时,身为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苏文风则一脸淡定地站在一旁,脸上全是满足。
“顾曦儿,你不是说我不能人道吗?”
“怎么样?刚才我的表现还让你满意吗?”
“哈哈哈哈!”
他放肆大笑着,而我只能紧咬牙关,鲜血顺着嘴角流下,滴落在地上。
“狱卒何在?”
“在!”
笑过之后,他喊过了狱卒。
“看在顾小姐把本相伺候得这么舒服的份上,从今天开始,顾家每日饭食足量供应,不得克扣。”
“遵命!”狱卒不敢怠慢。
“还有,老家伙!”
苏文风又看向爷爷,满脸戾气。
“我知道你有骨气不怕死,可是我告诉你!”
“圣旨里既然说了三个月后对你们公开问斩,在这之前你必须给我好好活着!”
“如果你们中有一个人胆敢自杀,我就把你们全家都扒光了挂在城门楼上示众!”
“到时候看你有何面目去见先皇和你顾家列祖列宗!”
“你!”
“爹!”
爷爷乃是当朝文人领袖,最重礼义廉耻,听到苏文风的话,急火攻心,直接昏了过去。
而苏文风只是意味深长地又看了我一眼,扬长而去。
苏文风,大梁第一天才。
十五岁参加殿试并高中状元,因为太年轻,只成为了太子伴读。
在一次狩猎时,他为了保护遭遇刺杀的太子,身中三箭。
因重伤无法生育的传闻就是从那时传出来的。
两年前,先皇驾崩,太子二十二岁登基,国号为天顺。
大丧过后,新皇的第一道旨意,竟然是认命苏文风为左丞相,和身为右丞相的爷爷平起平坐。
反对的奏折堆成了一座小山,可圣上连看都不看,大臣们最后也只能咬牙认了。
历史上少年宰相倒也不是没有,为此真去死谏,也的确不值得!
那一年,他仅仅二十四岁。
只是,接下来的事情却超出了这群老臣的掌控。
上任后的苏文风如同黑化了一般,买官卖官,贪赃枉法,党同伐异,结党营私。
除了没有造反,一个贪官能干的坏事他是一个不落。
可即便是面对如山的铁证,圣上却只说了一句:“朕可与文风共分天下。”
此话一出,举国哗然。
自此,他也获得了一个响亮的称呼:大梁第一奸相。
眼见苏文风的势力已到了难以控制的局面,以爷爷这位三朝元老为首的一拨老臣不得不兵行险招,起兵逼宫,清君侧。
可没想到计划才实施了一半,就被小人出卖,功亏一篑。
那一夜,京城大乱,凡是参与了此事的官员全家被抓,关入天牢。
几天之后,苏文风来此宣旨,三个月后,我家满门抄斩,以儆效尤。
就是在那时,我突然站了起来,指着苏文风骂了一句:“断子绝孙的阉贼,你不得好死!”
结果就是,嘴给身子惹祸!
而面对这极度的羞辱,我没有选择咬舌自尽。
不是因为怕死,而是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我必须要离开这里!
那天的事情就是一场恶梦,始终折磨着我,一个月的时间我就瘦得皮包骨了。
“哕!”
今日不知怎的,我突然感觉一阵恶心,忍不住趴--在墙角呕吐起来。
可因为腹内无食,只吐出来一些水。
“曦儿,你怎么了?”
“不会是……”
娘亲正在帮我拍背,忽然想起了一个月之前的事情。
她的一嗓子不要紧,把全家都惊动了。
“作孽啊!我对不起列祖列宗啊!”
爷爷也反应了过来,跪在地上老泪纵横。
“吱纽!”
牢房的门突然被打开了,狱卒带着一个手拿药箱的大夫走了进来。
苏文风安排了一个大夫天天待在牢里,有病随时看,就是不让我们死。
“你要干什么,滚开!”
见大夫上来就要给我号脉,我如同惊弓之鸟一般,蹲在墙角。
大夫被我吓了一跳,伸出的手悬在半空,不知道该怎么办。
一个时辰之后。
“苏文风,你放开我?”
瘦弱的我像一只鹌鹑,被赶来的苏文风拎到了狱卒休息的地方。
“再敢乱动,信不信我把你扒光了扔到大街上去?”
“你混蛋!”
我咬牙瞪着苏文风,恨不得将他咬死,可不得不承认,他吓住我了。
“丞相大人,这位姑娘有喜了!”
片刻之后,大夫笃定地向苏文风禀报,然后擦了擦满头的汗水。
“赏!”
听到结果,苏文风的眼睛一亮,嘴角不自觉地向上翘起。
“顾曦儿,你之前咒我断子绝孙,可现在却怀了我的孩子,是不是很讽刺啊?”
“呸,你想的美,想让我给你生孩子,做梦去吧!”
“我就是死了,也不会让你如愿!”
如果我真的给苏文风生了孩子,那我就是全天下的罪人。
“是吗?”
对于我的话,苏文风似乎并不在意,而是朝外面招了招手。
我扭头看去,狱卒正半拉半拽地带进来一个男孩。
“锵”
苏文风二话不说,将狱卒腰间的刀拔了出来,朝着男孩的脖子就砍了下去。
“别!”
“我答应!”
我根本来不及思考,脱口阻止道。
这孩子的父亲是户部侍郎,也是跟着爷爷清君侧的清官之一。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
苏文风的刀此时停在孩子脖颈一寸处。
他刚才的动作没有丝毫犹豫,仿佛砍的不是人头,而是一根木头。
就连周围那些平时吃人不吐骨头的狱卒都看得嘴角直抽。
“别试图挑战我的耐性!”
“如果你肚子里的孩子有一丁点差池,我就让这里所有的小儿陪葬!”
苏文风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面目有些狰狞。
我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他有这个能力,也真的敢这么做。
按照大梁律例,这些孩子根本不用死,我不敢赌!
“你要是想让我好好养胎也行,必须答应我两个条件!”
“说来听听!”
苏文风笑了,把刀扔给狱卒。
“第一,从现在开始到孩子百天之前,所有人都不能死!”
“见血不吉利!”
按照圣旨,行刑时间是三个月后,我现在只能往后拖一年,也许圣上能改变主意呢!
“好,我答应!”
苏文风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我估计那道圣旨其实就是他自己写的吧!
“第二,这里阴暗潮湿,对孩子不好,我要出去,还要把莲儿和红儿带走。”
莲儿和红儿是我的贴身丫鬟。
“成交!”
左丞相府建在皇宫旁边,面积是我们家的两倍还多。
为了让我好好养胎,他将自己居住的小院让给了我,屋内陈设和日常用品都是最好的。
丫鬟和老妈子安排了好几个,专门伺候,不过我觉得他们更像是被派来监视我的,所以根本就不让他们进屋。
苏文风专门请了一位大夫每天为我号脉,安排药膳。
厨房更是全天十二个时辰不许熄灶,我什么时候想吃东西,厨子随时给我做。
就这样调养了十多天,身体虽然依旧瘦弱,可气色已经好多了。
当然,我付出了如此大的代价才从天牢里出来,可不是为了养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