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了我的心头血,害得我失血过多而亡。
重活一世,我买通巫医。
白月光再次病重时,巫医说道,“将猪饲与黄土混在一起熬成....”
我站在一旁憋笑,不是治病吗?
保准药到病除!
“安阳,只是一点心头血不会怎么样的。”
赵蕴手里拿着被磨得锃亮的匕首,一步一步的靠近我。
他那双手曾经喂吃过糕点,那双手曾经为我亲手做秋千。
如今要亲手杀了我。
站在他身后的薛凛笑得讽刺。
我一边摇头,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不要....”
终究退无可退,眼睁睁的看着他将匕首插进我的心脏。
我疼得说不出话来。
靠在身后的墙壁上一点一点的滑落。
失去了所有意识。
若有来世,我定不会再相信你。
钻心的疼痛迫使我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猛地睁开眼,我的大脑一阵晕眩。
“夫人,姑爷说陛下召见,他赶着进宫就不回来用晚膳了。”
我的贴身丫鬟翡翠站在我面前。
怎么回事?
我不是已经流血过多而死了吗?
仔仔细细的查看了全身,完好无损。
莫不是上天垂怜让我有了重来一次的机会?
既如此,那我便要他们血债血偿。
我本是镇国公的独女。
我的夫君赵蕴是个从乡野来的穷苦书生。
跟他在一起,算是下嫁。
若是没有我镇国公府攀树云梯,他连维持生计都难。
照道理来说,他理应敬我,爱我。
可上一世悲惨的结局历历在目。
我死死的攥紧了手心,赵蕴,薛凛。
我们之间的账一点一点的算。
上一世,我与赵蕴婚后也确实有过一段美好的时光。
他早出晚归,忙于朝政。
但回来时都不会忘记给我带一束花,一份糕点。
我被他那单纯无害的脸骗了去。
他在我面前遵循男德,京城的富家千金都说我嫁了个好夫婿。
却不曾想他竟然在外面养着他的白月光,薛凛。
为了挤走我她不惜谎称自己命不久矣,请来了巫医。
只有我的心头血才能救她。
也是因为这样我才知道赵蕴是个多么令人恶心的人。
好在上天垂怜,给了我重来一次的机会。
我压下心中怒火,抬眸问道,“你可知姑爷往哪个方向去了?”
“东南方向,刚走不久。”
东南方向是十里街,皇宫在正西方向。
哪里是进宫议事,定是找他的白月光去了。
我冷笑一声,立刻起身。
“去找姑爷。”
我凭着上一世的记忆找到了薛玲的住所。
就在十里街外的小草屋里。
到那的时候,果真瞧见了赵蕴的马车。
我带着翡翠走到草屋前观察了一番。
院门没关。
看得出,赵蕴思念心切。
“蕴哥哥,你来了。”
刚一进去就听见一声娇俏的呢喃。
赵蕴的脸上浮现出温柔的神色,伸手抱住了扑过来的娇俏小人。
翡翠见状大为震惊,焦急的在我耳边说道,“夫人,这这这这这......”
面前的哪里还是他们口中遵守男德的赵蕴。
妥妥一个负心男。
“嘘....”
我赶紧让她把嘴闭上,得亏里边的人腻歪得紧并没有发现外人的到来。
就在他们转身要进屋的时候,我带着翡翠走了出来。
惊呼一声,“夫君。”
闻声赵蕴转过头来。
看着他那张脸,我的脑海中就浮现出上一世他亲手杀死我的那一幕。
不由的心里发颤,整个人都有些呼吸急促。
好半晌才换上一副笑脸,“夫君在这做什么?”
赵蕴脸色一变,立马松开了揽住薛凛的手,吓得话都说不利索,“夫夫夫人.....你怎么来了。”
“夫君,这位是?”
我没理他,假装好奇的问道。
薛琳娇容粉饰看起来楚楚动人。
可惜心是黑的。
赵蕴急得满头大汗,我出现得太过突然他还没想好措辞。
我恍然大悟般说道,“这么不会就是你那个流落在外的妹妹?”
薛凛灵光乍现般,立马顺着我说的话小鸡啄米般的点点头,“对对对,我是他的妹妹,嫂嫂。”
很好,为了圆谎,甚至还改了个姓。
我连忙装作怜悯,打量着周遭的环境,“怎么住在这种地方,哎哟。”
说着还嫌弃的拎起她的衣裙,啧啧两声。
薛凛脸都绿了。
我娇嗔的抱怨着赵蕴,“夫君,你也真是的,怎么能让妹妹住在这种地方,自己过好日子呢?”
“我....”
“你该不会是不喜欢妹妹吧?没事,有嫂嫂在,嫂嫂带你回去。”
直到将薛凛带回府上,她才回过神来。
面前的女人是不是脑子不太好?
既然是演,那就要演得逼真一些。
薛凛微红着脸,微微欠身道,“多谢嫂嫂得照顾。”
我语重心长得拍了拍她得肩膀,“照顾?我当然要好好照顾你了。”
赵蕴把她安排在东苑。
他说,“妹妹身子弱,东苑环境最好,适合修养生息。”
东苑就在赵蕴伏案得书房旁边两步路。
什么修养生息,你是想离她近些。
好方便吧?
虽是这么想着,但我脸上还是笑,“行啊,那就住东苑。”
“妹妹,你哥哥还对你是真好,就连我都没这么好的福气。”
薛凛此时正洋洋得意,听见我的话更是要飘到天上去了,“那是,蕴哥哥对我很好。”
说完还娇羞的看了赵蕴一眼。
我眸子渐冷。
好好享受吧,之后有得你哭的。
薛凛进府半个月,我并没有找她麻烦。
就算是偶然碰见两个人在一起腻歪。
她们倒是吓得要命。
而我装聋作哑,假装没瞧见。
那日我借口出门买些料子做衣裳,薛凛很是心动。
她身上得那些破布料子都穿了好些年头了。
现在进了薛府自然是要穿好吃好。
我点头答应。
带着她去了京城里最好的商铺买料子。
一进门我便对掌柜的说道,“把最好的料子拿来。”
琳琅满目的料子接踵而至。
薛凛看花了眼,她心动的问我这些值多少。
我朝她比了五根手指。
她满是艳羡道,“嫂嫂你买这么贵的料子做什么?”
“明日里是长公主寿宴,去的都是些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打扮得不好看可不行。”
此话一出,她顿时来了兴趣。
她虽是乡野里来的,但却也知晓这长公主的寿宴定然是不凡京中权贵。
我用余光扫了她一眼,将她内心的小心思尽收眼底。
挑了挑眉,旁敲侧击道,“妹妹长得这样娇俏,到时候那些王爷,皇子,说不定都被妹妹迷得神魂颠倒。”
说到底赵蕴再也只是个吃软饭的穷苦书生,倘若她真的勾搭上了王爷又或者是太子。
往后有的是荣华富贵,一个赵蕴又算是什么。
回去后,她开始讨好我。
又是端茶倒水,又是捏肩捶背。
我只好装作勉为其难的答应。
但若是陪我一起进宫参加宴会。
就凭她这做派,怕是会被笑掉大牙。
我特地请了宫里的一位管事嬷嬷教她规矩。
每日早晨就能听见她掐在嗓子被嬷嬷逼着学曲子。
旁晚还得穿着花盆鞋走木杆。
一不小心就摔下来摔个狗吃屎。
但她自是能忍,咬着牙坚持。
就连我都不得不佩服她的毅力。
薛凛总算是懂了些,软磨硬泡让我给她置办件像样的衣裳。
我答应了,但让商铺的老板特地改小了尺寸。
她拿着那件衣裳使劲往里头塞。
我连忙制止道,“不行不行,你这腰太宽了,这料子都快被撑破了。”
薛凛颤抖着身子,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那怎么办?该不会我去不得了吧?”
为了宴会,她可是付出了多少的代价。
甚至连赵蕴找她,都推了好几次。
她不能讨不着好处。
于是我思考片刻对他说道,“这几日你就别再吃东西了,说不定还能瘦一些。”
她立马点点头,只要能嫁进名门望族。
这点苦算什么,咬咬牙就坚持下来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薛凛每日都不敢吃饭。
就喝着井里的水,我呢端着美味佳肴。
不是红烧五花就是山珍海味。
故意在她面前大口咀嚼,时不时还发出满足的赞叹。
她咬牙坚持,总算是熬到了宴会的日子。
这人都瘦成了皮包骨,脸色惨白用胭脂装点。
看起来诡异又瘆人,但下人们收了我的指使都说好看。
于是她也就没在意了。
很快就到了宴会的日子,薛凛一大早便敲响了我的房门。
娇撵停在府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