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赛茵,在基因研究所工作,住持一项基因编辑技术的研究,我的科研小组一共有七个人。
在我们研究所,基因实验室是个隐秘的存在,对外我们总是叫它生物实验室。
基因编辑技术,更是一项有点邪乎的技术,它被禁止使用于人类,但我想偷尝一次禁果。
还没等我下手,标本丢了,我的「标本」不是其他,而是我的卵子。
是谁偷走了我的卵子?
我调取了实验室监控,看到了他。
明亮?!
明亮声音嘶哑,像挤牙膏一样挤出一句话。
「那不是普通标本,是你的卵子,你想用它做实验」
我惊讶地说不出一句话来,心中一阵不祥的预感。
「你想编辑你的基因」
「我们研究所最年轻的基因女科学家,公然违反国际公约,对人类基因进行编辑,这条新闻够不够劲爆」
威胁我的人叫明亮,是我研究小组的成员。
一开始我不同意他加入,但前导师极力推荐,说明亮品学兼优,而且特别勤奋,我就接受了他。
他进入项目组第一年,一切表现都还算正常。
到了第二年,报销项目经费时就会出现大额报销。
一年下来,他至少多报销十几万块钱。
我曾经问过原因,他借口说母亲病了,需要花钱。
我体恤他的孝心和难处,也没再追究,但他性格却越来越古怪极端。
有一次因为报销问题,我和他发生了争执。
有一张报销单,我拒绝签字。
明亮看看我的眼神,顿时变得阴冷。
几天之后,他居然在我咖啡里放了迷药。
幸亏我喝得少,晕倒时旁边有人。
他居然给我下迷药,迷倒我后想干什么?
一些不可描述的画面突然闪现,我细思极恐。
那是我面对他,第一次产生恐惧。
因为七八百块钱,他如此不择手段,让我感到不寒而栗。
课题组做完实验,明亮主动承担起整理资料的工作。
为了表示感谢,我多给了他一笔劳务费,没想到这次居然被他拒绝。
不久以后,明亮在国外医学杂志上的论文发表了,全英文的。
而且只署了他一个人的名字,没有我,更没有其他同事的名字。
他以为我不会看到。
当我拿出杂志,质问明亮时。
他一言不发,但眼神相当阴冷。
「这件事我不会上报研究所,但下不为例」
而明亮只是冷哼了一声,算作对我这个导师的回应。
明亮并没有收敛,他一连发了三篇文章,用了课题组的实验数据,但只署了他一个人的名字。
当我再次质问他时,他却振振有词。
「全小组的实验数据,全让我一个人整理,我又没有收费,借用一点点数据怎么啦?」
「这是大家的劳动成果,你要用,起码跟大家知会一下;而且你抢先发表了如此前沿的论文,把集体劳动据为己有,这不合适吧?」
「你可以告我剽窃」
我竟然无言以对。
「集体劳动?别扯了,如果我不发,你还不是当成自己的学术成果发表?」
明亮丢给我一个无解的难题。
他已经将论文发表,我连发表和给课题组署名的机会都没有了。
而且如果我拿去发表,就会变成抄袭他的论文。
那一刻,我心里有一万头草泥马在狂奔。
更奇葩的是,过了几天,他竟然想向我表白了。
那天,他站在实验室里,当着其他人的面向我表白。
「赛茵,我喜欢你」
我当时想死的心都有了,TMD。
平时不骂人的我,想把所有骂人的话,都对明亮说一遍。
他这是要唱哪出啊?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我感觉自己的逻辑都混乱了。
「你别闹了明亮,我都是可以做你阿姨的人了,咱俩有代沟」
「我是认真的」
他可以强调了一下,故意将球踢给了我。
旁边有人插话,是林真伊。
「明亮,你不是拿到瑞士医学院的offer了吗?」
我仿佛吞了一只苍蝇一样的恶心。
原来他在这儿等着我呢,想借此混淆视听,让我放他一马。
顺利离开研究所,到瑞士去,从此远走高飞。
只要他一走,论文的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我看了看明亮。
我愤怒了,什么都没有说,转身走了。
当我走出去,就听到实验室传来嘈杂的说笑声。
我的头脑一片混沌。
明亮,这得有多恨我,才想把我置于死地。
这一次明亮没能去瑞士医学院,因为剽窃实验数据,是我举报了他。
得知我举报了他,明亮将我堵在实验室里。
「听说是你举报了我?」
「的确,这是我职责」
明亮的情绪一下子就失控了,他上来揪住我的衣领,将我推到在地。
我挣扎着坐起来,明亮又蹲下来,双手掐住了我的脖子。
「职责?我看你是找死!」
「拿着小组的实验数据,写自己的论文,我见过无耻的,没见过你这么无耻的!」
明亮松开手,站起身。
「我无耻,好,你给我等着。」
冷冻卵子,我是最初确实想进行基因改造,但后来我改变了主意。
我和弟弟是一对异卵双胞胎,我弟弟叫赛尔。
我集中了父母几乎所有的优点,他却像用各种边角料拼凑出来的,不仅拥有XYY超雄基因,而且还弱视弱听。
一次塞尔开车通过十字路口,绿灯变成红灯,因为色弱,塞尔没有停车。
一辆大卡车急驰而过,「砰」的一声两车相撞,发出巨大的噪音。
塞尔被撞飞了,从此再也没有回来。
从此以后,父母经常吵架,埋怨对方的基因有问题。
也是那时候,我有了心事,心心念念想要改造家族基因。
我研究方向是基因学,从那时候起,开始转向基因编辑技术。
我的研究成效显著,成为国内该领域最年轻的科学家。
学术成就高,并不代表生活也能如鱼得水。
我是母胎solo,事业脑,脑子里根本没有恋爱那根弦。
自从弟弟去世后,父母催婚频率日益频繁,我突然有了一种危机感。
担心我们这个家族,到了我这一代后继无人,所以我决定去冻卵。
冻卵对于我来说,就像买重大疾病保险,内心希望以后永远用不上,但万一哪天需要,有就比没有好,对父母来说也是一种安慰。
国内这种冻卵是被禁止的,没有一个医疗机构愿意违规操作。
我只好选择了国外医院,体检、评估卵巢及受孕品质,各种流程跑下来,已经折磨得我精疲力尽。
我终于在医院安排下,开始进行冻卵计划。
来大姨妈第一天,我发邮件通知了医院,确定21号,进行取卵手术。
我为这次手术进行了不折不扣的努力,但还是失败了。
这时候,一个朋友的出现,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她是国外这方面的顶尖专家,
为了母亲的丧事,悄悄回到沙市。
就这样,她帮助我成功提取15颗卵子,并进行了冷冻。
其实,冻卵的操作难度很大。
因为卵细胞的含水量较大,细胞膜独特的渗透性强,水分子结晶过程中,很容易破坏细胞的结构,直到玻璃化冷冻技术的出现。
单个冷冻卵子从复苏到成功怀孕的成功率,只有4.5%-12%。
显微镜下,我看到复苏的卵子,被放置在37℃,二氧化碳浓度6%,湿度95%以上的培养液中,待了四个小时,才慢慢「活」了过来。
我的眼睛湿了,内心在想每一个生命都来之不易,对生命产生了敬畏之心。
那一刻,我彻底放弃了改造家族基因的想法。
但这个秘密还是被明亮知道了,就在我们做收尾工作的时候,他闯进来。
朋友看见明亮,彼此都很震惊,然后她逃跑一样离开了现场。
过了一段时间,她从美国给我发了一封邮件。
她认识明亮,两人来自于同一个村子。
更可怕地是,她告诉我,明亮杀过人,让我一定要当心。
我问她杀了谁,她再也没有回复我。
一个月后,走进实验室,我吃了一惊。
保险柜被人打开,是空的,里面的东西不见了。
是的,我保存的标本丢了。
在我们研究所,基因实验室是个隐秘的存在,对外我们总是叫它生物实验室。
基因编辑技术,更是一项有点邪乎的技术,它被禁止使用于人类。
是谁偷走了我的标本?
我调取了实验室监控,看到了他。
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