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微小说免费读整本_我送了妹妹新年礼物,是一个半夜会唱恐怖歌谣的木偶娃娃……小说在线看

她们在女厕所往我头上浇冷水,把用过的卫生巾塞进我的嘴巴,拍下不堪的照片,流言散播于学校里。

她们以为霸凌我是个很快乐的过程,却不知道,我本是恶魔。

复仇是一场酣畅的个人行为,我沉湎于期间,乐此不疲。

《凛冬将尽》

女厕所墩布池里的冷水浇在我头上,冰凉的刺痛感从头顶一路贯穿至全身。

我试图挣扎,却被人摁住了手脚,只能一口一口地呛着冷水,说不出一句话来。

不知道被浇了多久,她们终于放过了我,扯着我的头发把我从池子边拽了回来。

我全身无力地躺倒在地上,冷得双唇嗫动,打着冷战昂头看上去。领头的那个女孩居高睨我,嚣张地问我:“你到底姓周还是姓李?”

我静静地看着她,没有回应她。

女孩子嗤笑了一声,示意旁边的人继续对我动手。

一个低马尾女孩踹我的腰,斥我:“我艺姐问你话呢。”

我疼得蜷缩了一下,咬牙没说出一句话来。

那位被叫“艺姐”的女孩子我认得,她叫吴艺,比我高一届,读高三。

她不止一次地围堵过我。以前都是一些言语嘲讽,我对她能忍就忍。

今天我轮到我值日,她找人拦住我,明目张胆地在厕所里欺负我。

吴艺倾身弯腰,靠近我一些,说:“你是叫李见娣吧?”

我怕她又动手,乖巧点头:“是。”

周围人一声哄笑,都在嘲讽这个土且封建的名字。

“还不错,没忘记自己姓什么。”吴艺问我,“你知道你哪里得罪我了吗?”

“我不认识你,我没有得罪过你。”

“你还挺聪明。你确实没有得罪过我,但是我还是看你不顺眼。扮清高,装高冷,你很会讨男生喜欢,很会勾引男人嘛。”

她咬牙切齿:“尤其喜欢勾引周嵃。”

吴艺泄恨似的给了我一耳光,瞥眼示意旁边的人:“她不是很清高吗?上啊。”

低马尾躲在人群中窸窣在忙什么,片刻后跟在吴艺身边,笑嘻嘻道:“艺姐,好了。”

吴艺嫌恶地捂住了嘴,点头。

我这才看清低马尾手里拿的是一片已使用过的卫生巾,上面的血渍暗红却新鲜,是刚刚才从她的底裤上取下来的。

不待我躲开,一群人蜂拥而上摁住了我,而后低马尾女孩把那片脏卫生巾塞进了我的嘴巴里……

傍晚的厕所黑暗,手机的闪光灯和快门声频闪不停。

一阵热闹的拍摄后,她们嬉笑着离开了女厕所,声音俏倩,却格外刺耳。

我胡乱吐掉嘴里的东西,冲到墩布池旁边往嘴巴里猛灌冷水,胃里翻江倒海,继而一口吐了出来。

我拼命盥洗自己的脸和嘴,直至冷水刺得我的皮肤痛到不能自已,我才停了下来。

墩布池旁有面镜子,上头布满脏污的水点子。

我扭头看过去,隐约从镜子里看到自己披头散发,脸色白得骇人。

吴艺做了美甲,扇我耳光时锋利的指尖划过我的脸,在我的颊边留下了几道血印子。

我好像感觉不到疼了,指尖扣上那几道血印子,拼命摁压着它。

我意识恍惚,莫名其妙地想起从前家里的夜空来。

从记事起,我就生活在断山村。村里四周都是山,只有一方天跟锅盖一样盖在四面的山上。

我喜欢夜晚躺在草垛上看天空。夜空像一块黑色的布,璀璨星辰密布其上。看久了,黑色的布成了幽暗的漩涡,好像能把我吞噬进去。

我渴望自己早死,然后灵魂可以像星辰一样遨游于蓝天。

我讨厌活着。

后来村里有零星的传言说,我不是我妈亲生的。我妈婚后迟迟不孕,我是她领养的。

再后来领养的传言成了拐卖,继而被坐实。

我的亲生父母在省城,四岁那年我被人贩子拐走,父母找了很久却杳无音信。

我的亲妈因为这件事生了场大病,最后没想开,在医院自己拔了氧气管撒手人寰了。几年后亲爸再娶,对方带着一双儿女,四个人组了新家庭。

我和亲爸相认后,他要求我来省城读书,说是教育资源好,要好好弥补我。

其实也并没有弥补多少。我来到这个家里显得格格不入,亲爹不疼,后妈嫌恶,远不如在那个山村里自由。

至少在那里没有人往我嘴里塞那种脏东西。

我苦涩地笑出来,对着镜子惨然无比,活像个女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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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容旋即被我收敛,我洗了把脸,收拾地上凌乱的书本,打算在学校再磨蹭一段时间,晚一点儿再回那个没温度的家。

楼道里有急促的脚步声,忽然有人叫我的名字:“思遥,遥遥。”

脚步声在走廊尽头的这间女厕所前停下,试探地喊我:“思遥?”

我站在原地,盯着厕所门。

“遥遥,你在里面吗?”

我迟迟不说话,不愿以狼狈的面容见他。

尖锐的手机铃声打破厕所里的安静,我扭头看地上,手机屏幕上显示:周嵃。

铃声响了几秒后被挂断,我听见他在外面舒了口气,温声道:“遥遥在你上厕所?”

我知道瞒不过去,只得应声:“嗯。”

“好,那我等你。”

我赶他:“我还要很久,你回吧。”

“一起回。”

周五傍晚的教学楼里没什么人了,周嵃隔着门跟我聊天:“明天终于不补课了,舒坦。你明天想出去玩吗?我带你去。”

我把地上的手机捡起来调成静音,默默塞进书包里,回答他:“不想。”

“你回家后还没有正式出去逛过呢,明天我有空,我带你去。”

“不用,谢谢。”

我撵不走周嵃,只得硬着头皮去见他。

用五指梳头发,整理妥帖后想绑成马尾,才发现我的皮筋不知道被吴艺她们扔到哪里去了。

我只得作罢,披散头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狼狈。

拉开女厕所的门,我看到周嵃站在窗边。

路边橙黄的灯光罩在他身上,把他的影子拉得颀长。他人也颀长,瘦削高挑,像我们村口的那株白杨树,笔挺地立在我眼前。

他闻声转过身,粲然一笑:“遥遥,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在看到我的那一瞬,他举起的手虚顿在半空,目光陡转:“你怎么了?”

我装不知情:“什么怎么了?”

“你脸上怎么了?”

“跟同学打架,挠的。”

他垂下手,没有把手里的小蛋糕递给我,走进我一点儿,严肃问我:“跟谁打架?为什么打架?”

“不为什么。”

“发生什么事了?”

“与你有什么关系?”

“周思遥,告诉我。”

他比我高一个头,我得昂着脖子看他。

我平静地看进他眼睛,冷冰冰地说:“我不姓周,我姓李。”

晚饭气氛很融洽。爸爸是个很传统的人,连冬至这样的节日也要隆重地坐在一起吃一顿家宴。

爸爸坐在上首,餐桌一侧坐着刘阿姨和周晴雪,另一侧坐着周嵃和我。

周晴雪是班上的文娱委员,临到双节,她一直在忙晚会的事。

她喋喋不休地说着晚会准备环节的各种琐事,逗得爸爸和刘阿姨乐呵不停。

爸爸很开心,慈爱地看着周晴雪:“都忙瘦了,瞧瞧,下巴都尖了。”

周晴雪聊到尽兴处,跟爸爸撒娇:“爸爸,你可以送我圣诞礼物和新年礼物吗?”

“好啊,闺女想要什么?”

“准备双节联欢的时候我查了好多关于麋鹿的资料。我想看麋鹿。”

“那咱们去动物园?”

周晴雪抿嘴摇头:“才不要。”

“那想要什么?”

“我想去芬兰看。听说赫尔辛基很漂亮,与蔚蓝的波罗的海相依,美轮美奂。我想去那儿看雪,看麋鹿。”

周嵃在沉默,我也在沉默。

偌大的餐厅里尽显周晴雪的声音。她的嗓音脆生生的,不失一个女儿在父亲面前的娇柔憨嗔。

忽得她问我:“姐姐,你听过赫尔辛基吗?”

我抬起头,下意识地看了她一眼。

爸爸也在看我,同样是怜爱的目光,但我总觉得他看我时跟看周晴雪时不一样。

他看我的目光很别扭,不像一个真正疼爱女儿的父亲。

我旋即低下头,回答:“不知道。”

她咄咄相问:“你地理课的时候在干嘛?今天课上老师有提到。”

“我上课走神了,没听清。”

“不止地理课,平时也会有所耳闻吧?赫尔辛基很出名……”

“晴雪,吃饭。”周嵃打断了周晴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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