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国,成亲之仪,男嫁女。
成亲那日,我花轿被妻主的姨母女皇踢开。
她闯进我花轿,邪恶一笑,捏着我下巴,“好个天下第一公子,果然俊。”
“给母皇陛下请安。”我立刻行礼,提醒她,我是她过继女儿的新夫君。
“还没拜堂,上皇家玉蝶,谁让你这么叫?”她不悦看着我说。
我紧张得手出汗,我等这天等了十八年,难道眼看要抬进去的时候,被退婚?
“母皇陛下,吉时要到了。”
我妻主阿司鸿雁骑着汗血宝马过来说。
我看到妻主来了,救星一样松了一口气。
女皇扯下我身上嫁妆服,扔出花轿外,披上她的龙袍在我身上,看向我妻主。
“阿雁,为了感谢你替朕迎回皇夫,朕今日封你为皇太女。”
我的心顿时凉了半截,惊恐的看着女皇。
就在昨日,我兄弟被女皇的奴才弄进宫。
抬出来的时候,浑身赤裸凌虐痕迹,我验尸的,是被凌虐致死。
我看向花轿外骑着汗血宝马的妻主,抽出我手中银针。
只要她敢反,我可以就近结果了昏庸无道的女帝,拥护她为女帝。
我的妻主,不需要别人封皇太女。
在我身后是千万忠勇兵将,和我三个骁勇善战的姐姐,还有母亲。
“齐北侯府听命,你们平叛有功,封齐北候为齐北王,其三女各为护国将军。”
女帝深深看我一眼,随之看向我母亲和三个姐姐。
如此厚封我娘家,却只让我更感觉心里拔凉。
他们还会为了我反吗?
我的妻主会为了我反吗?
“阿雁,我只愿嫁你。”
我只能看着外面的阿司鸿雁说。
可她没有看我,跪下接受了女帝封的皇太女。
我娘家一直追随阿司鸿雁,自然跟着跪下谢恩。
看着她们跪了一地,我也只能收回我手中银针。
她们都亲眼看到,我兄弟如何被女帝凌虐致死。
她们,这些曾经爱我,宠我的妻主,宠我的姐姐们和母亲,真的忍心我被女帝带进宫,也被凌虐致死?
“都退下,吃朕迎娶新皇夫酒宴。”
女帝心情极好的把我拉上她的马,顺势抽走了我的银针,在我耳边私语。“回去再教训你。”
回了皇夫住所,碧霞殿。
女帝给我身体种下情蛊。
我身为医者,自然知道这是天下至毒之情蛊。
有两只。
其中一只女帝养在锦盒里,以女帝血喂养。
女帝手中的那只死了,我身体里面的情蛊便会殉情,在我体内自杀。
我体内的情蛊若是自杀而死,便会形成天下无解的毒,当场暴毙。
“陛下,皇太女和我母亲她们要去攻打越虎国,你是怕她们回来后,拥兵自重,拿我做人质?”
我看着情蛊爬进我身体,只能接受,不敢反抗。
这女帝,武功盖世,我没了银针封穴,便没一点胜算。
她摸了摸我脸颊笑了笑。
“真聪明。”
“她们都已经放弃我了,拿我做人质,又能用什么?”
我无奈的说。
“阿司鸿雁说,非你不娶呢。你莫要骗朕。”女帝淡然凝视着我。
“那也比不过,您封的皇太女的分量重。”我苦笑。
女帝走过来拉着我的手。
“那我们一起出去,气死她?”
想着她手上还沾染我书友血,我下意识抽回我的手。
她容颜大怒,用内力驱动她手中,锦盒里的情蛊。
我身体里面的情蛊,便立刻张开它锋利钢针细牙,啃咬我的每寸肉,直至心脉。
“噗呲。”
喉咙一阵腥甜,我吐出一口血。
“你不是天下名医?不知道此情蛊有多烈?”女帝玩味看着痛苦的我说。
女帝也终于好心的停止摧动内力,情蛊总算是没在啃咬我心脉。
“陛下,皇夫礼服赶出来了。”宫人在外面喊。
“给他换上。”女帝坐在了一旁喝茶。
我丝毫不敢反抗了,任由八个姑子脱掉我全身衣服,换上皇夫吉服。
女帝喝着茶,一双阴鸷的眼,就一直盯着我看。
看得我一身鸡皮疙瘩,她年龄比我母亲都大,但那气魄锐利有神的眼,犹如才三十出头沉稳有力,而不显丝毫苍老。
女帝带我进皇太极殿,接受朝臣跪拜,完成帝王婚姻大典。
一切完成后,才进入家宴。
趁着敬酒,阿司鸿雁盯着我身上皇夫吉服,眼里都是抱歉。
“北熠,等我回来。不许和她这种人苟且。”
女帝一直都盯着我们这边,她只敢丢下这句话就走。
有她这句话,便是情蛊之牙齿再锋锐的啃食我心脉,我也能忍。
我与阿司鸿雁是打小一起长大,指腹为婚。
京城皇女太多,她要出挑,只能战功赫赫。
她十一岁就上战场打仗。
每次看她战功赫赫带回来的一身伤,我很心疼,在十一岁那年就去拜师学医。
她曾许诺我,她不会向以往女帝那般,有很多皇夫,她只要我一个。
而我早就在她在太庙立誓——要做一个匡扶天下,给黎明百姓幸福的女帝之时,心生敬佩敬仰和爱慕。
婚宴过后,阿司鸿雁带着我母亲和三个姐姐去攻打越虎国。
我换上便服去城门口送行。
回来就看到城门口上千逃难的难民。
这是女帝昏庸无道之下的恶果。
帝都脚下尚且如此,不知万里之外的贫瘠之地的人,该是如何的衣不蔽体,食不果腹。
此时,我心中一开始有点怨我三个姐姐和母亲不为我造反的心,都烟消云散了。
她们去攻打越虎国,也是因为那里是最富饶之地,适合种植一切。
若是为我,拿兵力去造反,国内耗,哪还有余力攻打越虎国。
体内情蛊又开始啃咬我心脉,我知道,我不得不赶紧回去。
只把我身上所带出来的几百两银子,给了师姐,让她帮忙给这些难民买点食物发发。
“啪!”
“你好大的胆子,没有朕的允许,你敢出宫?”
刚回碧霞殿,女帝一巴掌甩我脸颊上。
脸上火辣辣刺痛。
这辈子,我都被姐姐们和母亲捧在手心里,从未被打过。
“不服气?”女帝冷眼挑眉看我问。
“北熠不敢!”我蹲下佛礼。
女帝也蹲下身子,勾起我下巴,眼神逼视着我,“家宴之上,阿司鸿雁跟你说了什么?”
“她说,让我别跟你这种人苟且。”
我不想再被那情蛊啃食,直接说了一半实话。
“呵呵呵呵……”
“苟且?”
女帝笑得癫狂。
“你现在可是我明媒正娶的皇夫,她说你和我在一起是苟且,你觉得她是骂我一个吗?”
我轻笑。“在我心中,我应该尊称您一声,母皇陛下。是您有违常理,为了坐稳那把椅子,不要脸。”
这句话让高高在上的女帝爆怒,她用尽盖世内力,催动情蛊,即使我早有准备,银针扎进穴位麻痹痛的神经。
那情蛊的啃咬,啃食的锥心之痛依旧不解半分。
我一口一口心头血吐得昏天暗地。
“齐北熠,你别忘了,就算你母亲和长姐们出去打仗了,手握重兵,威慑朕。”
“你不怕死,不怕痛。你还有祖母和父亲,齐府三百六十条人命在京城。”
女帝一把抓起狼狈吐血的我,逼迫我对视她狰狞怒火的眼神。
这就是我命门。
我不能只图自己怼得舒服。
“陛下,北熠以后不敢了。”
在皇权之下,帝女一句话,便可灭门,我必须得收我的脾气。
“既如此,过来,替朕宽衣,入睡。”
她伸长手臂,等我来伺候宽衣解带。
我知道她这意思是今晚,我们必须洞房。
可我答应了阿司鸿雁,必要做到。
前些天是女帝她自己忙着安插人手在随军队伍,没时间搭理我。
今天大军已出征,她闲了,想起我了。
“你还要替她守身?”
女帝见我不动,一步一步走近我,审视我问。
“难不成,阿司鸿雁想凯旋而来,把我赶下皇位?”
“要不然,你怎么会情蛊都不怕的替她守身?”
女帝就是女帝,她搁这套我话呢。
我早已调整好心绪。
“陛下,你可曾记得。几日前,死在你手里的那个书生?他是我最好的兄弟。”
这也是我真心话,看女帝就犯恶心。
是因为她堂堂女帝,遍地都是灾民,她还有心思,去寻欢作乐,害死一个无辜的人。
女帝手僵住片刻。
“你朋友?”
“是。”我看着女帝回答。
女帝盯着我问。“那你,岂不是更恨我?”
“北熠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