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年前,江庭川说对我只是玩玩,我果断把他抛弃。
6年后意外相遇,我只想要自由。
他却为了留下我,将我囚禁。
当我决定纵身一跃,取得死亡的自由时。
他却跪下求我,说要给我自由。
我不再信他,死在婚礼当天。
江庭川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直接懵逼。
他嘴角弯着,脸上笑意盈盈却不达眼底,「许漫恬,找你可真不容易啊。」
我看到他眸中闪过的狠厉,咽了下口水,「你找我干嘛,我们已经分手了。」
还没等他回话,我看到几个上了年纪的白大褂匆匆赶来。
为首的人我认得,是这个医院的院长,此时完全没了平时的严肃,笑得一脸谄媚。
「江总,婚检那边的项目都已经准备好了,您和周小姐是现在过去?」
我这才注意到他手臂上挽着一双白嫩的小手。
女人娇小可爱,听到王院长的话,露出娇羞的表情。
轻轻摇了摇江庭川的手臂,娇声道,「我们赶紧过去吧。」
再见的心慌被他要结婚这件事情冲淡了许多,这样也好,我可不想再和他玩囚禁play。
「小许?!我看你妈自己去透析室,还以为你今天没来呢。」
我转过头,看到是陈医生在说话,「陈医生,是我妈那边有什么问题吗?」
陈医生叹了口气,「我可跟你说,你妈的情况不能再拖了,必须尽快换肾!」
「她表态说是不想换,但我知道你一直在打听肾源,所以才多嘴找你说一句,要做好她的思想工作,再拖下去,有钱有肾源,都救不了了。」
我连忙说道,「陈医生,我们换!您别听她的,排队的事情麻烦您多上心。」
我妈从确诊到现在,一直是由陈医生接管。
他也很清楚我们家的情况,轻叹了口气。
「我尽量给你妈开医保范围内的药,但各项费用还是得到70万左右。」
「你妈是Rh阴性血,不管是肾脏还是手术中需要的血,来源都很难,价格也相对更贵。」
我点头,担心地问道,「我妈这个情况还能坚持多久?」
陈医生看了我一眼,「最多3个月,而且,你还要做好找不到肾源的准备。」
我抬手扶着额头,闭着眼睛深呼了口气,「谢谢陈医生,我先想办法凑钱。」
陈医生交代完就走了。
江庭川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怎么看都是不怀好意。
「你妈得了尿毒症?」
我没理他,绕过离开。
他没跟上来,我也没看到他眼睛露出来的意味深长。
生活的重担压得我快踹不过气来,可一切还得继续。
将清水泼在脸上,返回工位。
我刚坐下就接到总经理的通知,让我今晚陪着业务部一起去饭局。
我们是广告公司,我是搞策划的,按理说根本轮不上我。
但总经理说这是个超级大客户,需要有专业人才去镇场子,我不好再推辞。
刚一进包间,就看到坐在主位的江庭川。
看着他那张臭脸,我就想起他当初把我当猴耍的事情,真想一套碗碟砸过去。
他毫不掩饰地表现出认识我的样子。
总经理一看,激动地差点想直接去开个房,然后把我打包送进去。
当然,想归想,最终我只是被安排坐在江庭川旁边。
6年没见,他已经褪去年少轻狂的稚嫩模样,看起来稳重许多。
期间,不停地有人想给我灌酒,我来者不拒。
没别的,我这胃就是个酒缸。
最后,我以一己之力把除了江庭川以外的人喝趴下。
我起身拎着包就要走,江庭川一把抓住我的手。
我没转头,看着大门冷声道,「放手。」
他压着怒火说道,「许漫恬,这些年你逃去哪了?」
「利用我对你没防备,一次又一次地耍我是不是很开心啊?!」
我想挣脱他的手,却被他压在墙面上,他俯身看着我,灼热的气息喷洒在我脸上。
身上清冷的木质香萦绕在我鼻尖。
再也不是我当初给他用十几块一袋的廉价洗衣粉洗出来的味道。
我直视他的眼睛,带着一丝潇洒地硬气回道,「你都有未婚妻了,管我去哪。」
「看你也是不缺女人的样子,何必揪着我这颗小青菜不放手。」
他听到这话,脸上怒意退散,嘴角浮起一丝几不可察地微笑。
「吃醋了?」
我暗暗翻着白眼,缓声道,「江总,江少,您是大人物,我就是个平民老百姓,咱们两个本就不是一路的,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江庭川看到我满不在乎的样子,伸手捏住我的下巴,咬着牙狠狠说道,「是不是一路我说了算,惹了我,你以为你还能说走就走?」
「这六年来,我从来没放弃过找你,只是万万没想到你竟然躲在我眼皮子底下。」
「好一出等下黑!」
3、
我和江庭川的第一次见面,是大三去打寒假工回出租屋的路上。
那天晚上的雨下得格外大,我撑着夏天的遮阳伞,下了公交站一路小跑。
但也依旧狼狈不堪,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
雪地靴和裤腿都已经湿了大半。
路过一条黑暗的巷子时,一条野猫突然从旁边的蹿了出来。
我吓了一跳,瞄了眼它离开的方向。
没想到意外发现一旁的角落里,似乎半躺着个人。
我顺着已经被地上雨水浸湿的双腿,视线一路往上,在昏黄的路灯下看到一张稚嫩俊朗的脸。
哪怕脸上有被殴打的淤青,也丝毫无损他的美貌。
我不是个多管闲事的人,但任何一个美男子的事情,在我眼里都不是闲事。
我快步上前,轻推了下他的身躯,「帅哥!赶紧起来回家吧,大冬天的淋一晚上雨会出人命的。」
他在我的推搡中慢慢睁开眼,狭长的丹凤眼凌厉无比,吓得我后退一步。
他看清我后,环视了下四周,虚弱问道,「这是哪?」
我报了地址,催促他赶紧回家。
他垂着眸子,好一会才抬眼看向我,眸中含泪,可怜巴巴地望向我,我之前看到的那个狼崽子般的眼神仿佛是错觉一般。
「我是个孤儿,没家,平时就随便找个地方躺,今天找的那块刚好是有主的,所以才被打。」
「姐姐,你回家吧,我就是个贱骨头,死不了,别担心。」
我看他强颜欢笑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他长得太在我审美点上,还是我母性泛滥,头脑发热地把他拎回家。
初中的时候,我爸创业成功赚了点小钱,转头就抛弃妻女。
卖了房子和公司,卷走所有钱财和情人跑去国外,已经和我们彻底断联。
我和我妈相依为命,她受打击后身体一直不好,为了减轻她的负担,我上学期间会找一切空闲时间勤工俭学。
大学租房也是为了方便上晚班才租的。
于是,江庭川就这样闯进我生活里。
下巴传来的疼痛感将我从回忆拉出现实。
我疼得直蹙眉头,他这才放松些力道。
但目光依旧死死地盯着我,讽刺道。
「跟我在一起还分心,想哪个野男人?!」
我本想编出个人让他死心,但想到上一个被我连累的男生下场,我最终选择闭上嘴巴。
6年了,他还真是一点没变!
我决定离开的那天早上,7点的闹钟刚响。
我就听到他起床洗漱的声音,出门前,还返回床上亲吻了下我的额头。
随着关门声响起,我睁开眼,自嘲地安慰自己。
「连在我睡觉的时候都还不忘维持自己的人设,许漫恬,你被耍似乎也不是那么丢脸的事情。」
起床后我立刻和公司请了假,再找到房东申请退租。
然后快速收拾好自己的行李,留下一张分手的纸条,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全部拉黑,当天就搬到班长家借住几天。
我每天按时上下班,除了住的地方不一样,其他没有什么变化。
班长不放心我一个人,便找她哥陪我一起看房。
小说诚不欺我,我离开一周房子还没着落,江庭川就找到了我。
江庭川身上穿的还是我之前给他买的廉价T恤,眼珠子布满红血丝,神色有些憔悴。
看到我时立刻激动地冲了过来,「恬恬!」
班长她哥立刻挡在我面前,「你谁啊?」
江庭川这才注意到他的存在,蹙眉看向我,「恬恬,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