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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婚夫战死沙场,姨娘求父亲为我取消婚约,再行婚配。

他却入宫陈情,说我愿为亡夫守贞,终生不嫁。

皇上圣心大悦,封我为“贞女”。

我孤苦无依,被表哥欺辱,被主母逼迫。

不曾想,亡夫凯旋归来。

这位京城人人敬畏的小将军砍了表哥的双手,把我的主母流放边疆。

对我,他只说一句:“今夜,看你表现。”

……

家中给我这个庶女配了门上等婚,乃是皇上亲封的广陵将军谢追之。

我猜,这谢将军定是面目狰狞,凶神恶煞,不然怎会轮到我。

丫鬟翠柳反驳道:“谢将军明明面如冠玉,风度翩翩。”

“我不信。”

翠柳是个倔丫头,偏要与我争论起来。

“小姐,今日谢将军在城门点兵出征,我们一见便知。”

姚府上下皆知,姚三姑娘姚叶最是老实本分,爬高台窥汉子之事打死也做不出来。

可今日,我却做了。

我向下望去,四方阵仗前有一少年骑着骏马,他高举着红缨枪,气宇轩昂。身着铠甲遮不住姣好的面容,更显不凡。

马儿的尾巴一甩一甩地跑了,我的心也一下一下地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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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婚是皇上赐给姚府的,至于为什么不是我那个千娇百媚的嫡姐,爹爹是这么说的:

“姚莲太过娇气,如何服侍好谢将军。倒是你,乖巧懂事,定不会让爹爹失望。”

婚期在三月之后,姨娘当了很多首饰,为我打了一个发冠。

但迟迟不见有人上门裁量婚服。

过了几日,京城下了一场暴雨,冲倒了一座寺庙,也淹了不少瓦房,百姓叫苦不迭。

也就在那日,我收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谢将军战死沙场了。

京城赫赫有名的少年将军谢追之死了,不少闺阁女子叹惋不已,包括姚莲。

她和我那个自称京城第一才子的表哥写了不少的诗歌祭奠谢将军。

而我,也成了大家八卦的中心,不少大家小姐登门,明则关心,实则嘲弄。

姨娘倒和她们不一样,她求了爹爹好几次,要他把这婚约作废,怕我做了寡妇孤苦无依。

爹爹深思熟虑一番,决定带我面见圣上。

姨娘欣喜,她叮嘱我见了皇上少说话,守规矩。

可姨娘想得太好,我根本没能见到皇上。

“跪下。”爹爹指着脚下的台阶。

“爹爹,还没进殿......”

“你就跪在这。”

我看着爹爹走完全部的台阶,跨进大殿。

雕着龙纹的台阶隔得我膝盖疼,我抬头望见的只有庄严的殿门,两侧的太监低着脑袋,看不清表情。

前几日的暴雨好似没有下尽,天空又开始阴云密布,就像谢追之死的那日。

豆大的雨点打在姨娘精心为我梳理的妆发上。就在我被这雨水呛得喘不过气时,殿门打开了。

一位公公举着雨伞到我旁边俯下身,脸上笑嘻嘻。

“姚贞女快请起,别累坏了身子。”

“贞女?您是在叫我?”

“当然是你,姚贞女。皇上被你愿意为素未谋面的未婚夫守贞洁的诚心打动,刚刚将你赞为贞女了!”

见我愣着不动,公公又开口。“姚尚书还有公务,不能跟你一道回去,马车已经备好,您早些归家吧。”

贞女,愿意为了亡夫一生不嫁,死守贞洁的女子。

换句话来说,我是一个寡妇了。

我应该是喜是悲?

为亡夫守节,是为当朝女子之德,我如此才应该是正确。

就如同教书先生说的:“贞妇贵殉夫,舍生亦如此。”

回到家我大病了一场。

姨娘罕见的对爹爹发了脾气。“老爷,您这不是要叶儿的命吗?她年纪轻轻就做了寡妇,下半辈子怎么过啊。”

“你胡说什么!叶儿是皇上亲赞的贞女,说不定朝廷还要给她建个贞节牌坊,这可是我姚府上下的荣誉!”

“什么贞洁牌坊,我们不惜得要,我就要叶儿好好的成个家。”

爹爹不再理她,转身来到我的床前,语调温柔地说:“叶儿,你好好养病,你现在可是我们姚府的荣耀。皇上都对咱家另眼相待了。将来爹爹升了官,功劳有你的一半。”

随后又说道:“你姨娘大字不识,不知女子要守节,你可跟她不一样,爹爹是给你请过先生的,应当知道女子德行的重要。”

我躺在床上,看向窗外随风摆动的秃树枝,眼神空洞。

躺了数日,我身体有所恢复,也不是病好了,就是不再觉得那病难受。

挑了一日,表哥来府中看望我。一旁的姚莲穿的美艳越发衬得我一副枯态。

“表妹病了多日人倒是显得娇俏。”

表哥撩了撩头上的发带,看着我笑。

“咳咳。”高位上的姚夫人发了话:“莲儿,花园开了不少花,你的妹妹和表哥都还未见过,你带她们去逛一逛。”

我确实未见过,姚府的花园是姚大小姐的私人场所,我和下人一样,是不配来的。

就连现在,我的丫鬟翠柳也被挡在园亭外。

赏了花,姚莲就找了一间凉房,她命人摆上茶水,开始与表哥对起诗来。

“三表妹,你别光听着,也来一句啊。”

“算了吧表哥,别为难她,她跟她姨娘一样。”后面的话,姚莲不说了。

“逢春花百艳,其实一样根。”我接着姚莲的话说道,又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喉咙酸涩。

姚莲的表情变得异样,她拍桌而起。“姚叶,你什么意思?”

桌上的茶杯被她的力道震得倒向一旁,黄褐色茶汁染到姚莲的衣袖上。

“只是对诗而已。”我垂着眼帘。往日我并不敢与姚莲作对,只是如今,我已是一个寡妇,还怕她什么?

姚莲被丫鬟扶下去更换衣裳,凉房中只剩我与表哥。

“表妹刚刚的诗作得甚好。”

表哥挨近我一分,他的衣袖已经盖在我的衣袖之上。

我起身欲告辞,可表哥早已攥住了我的衣袖。

“表妹去哪里?”

我推不开他。“表哥请你自重。”

“表哥当然自重,只是表妹,作寡妇会很寂寞难耐吧。”

他一步步靠近我。

“你再如此,我叫人了。”

“叫人?这花园之中,可还有她人。”

“我的好表妹,你如今成了寡妇,不会有人知道你的身子还全不全着。”

“再说了,守节多痛苦啊,表哥让你痛快痛快,也是为了你好。”

说着,表哥将我按到了席塌上,男子的力气之大,他轻而易举就扯开我的外襟。

“住手!来人啊!”

“你最好不要出声,若让别人知道你一个贞女在与男子行如此之事,怕是要受刑的。”

我身上的肚兜已经露出一半,脸上挂满了泪。

我拼尽全力抓住他准备伸向我肚兜的手。“表哥,我来葵水了,我......”

表哥不再动作,片刻后,他立起身子,替我整好衣服。

“好表妹,表哥心疼你,我们不急于一时,日后机会还多。”

他笑着闻了闻摸过我衣物的手指,那笑容让我恶心。

他打开手里的折扇,高声朗诵了一首蹩脚的诗歌后迈着流星步离开花园。

我站起身来,腿是软的,惊魂未定只能扶着一旁的屏风喘粗气。

胸腔一股酸胀,泪水就如破土的芽苗抑不住地涌出来。

可我这委屈该怨谁?

又能与谁说?

表哥想要霸占我的身体,可姚夫人要的,是我的命。

我刚把污秽的衣物换下,房门就被人推开。

穿金带玉的姚夫人走到屋中的四方桌旁坐下。

“母亲。”

我低头行礼,腰还未直起,就迎上了一个耳光。

“混账东西,你还知道我是你的母亲。”

姚夫人收起手掌,擦着手上的镯子,轻飘飘地对身后的丫鬟说道:“给她掌嘴。”

话音落下,身旁的丫鬟就抓住了我的胳膊,姚夫人的婢女青花拉开手臂在我的脸颊上落下了响亮地耳光。

震耳欲聋。

“母亲,我犯了何事,您要打我?”

“何事?你目无尊长,竟敢出言羞辱你的嫡姐。”

“接着打!”

又是一个耳光,我的耳膜剧烈的鸣响,脸颊连着牙齿都抖了起来。

我的眼前发黑,声音颤抖的叫着:“姨娘,救我...”

“姨娘?忘了告诉你,你姨娘不在了。”

姨奶不在了?我如同被兜头浇了一盆凉水,不寒而栗。“你对姨娘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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