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爽文女主家的狗。
没错,就那种见人杀人,见佛杀佛,见狗绝育的女主,而我不巧是被她绝育的那条狗。
绝育后我寝食不安,她以为我在难过。
殊不知,我将要偷了她的一身皮,这女主的身份我也想试试。
“我做过人做过狗,你这女主我还不是信手拈来。”
……
我是一只稀有的西施犬,肤白毛亮,每日有三个小丫鬟伺候我。
但我成日皱着脸,令我的主人很不开心,于是我被绝育了。
当夜,我第一次笑了,缩在墙角嘿嘿嘿笑了一整夜。
“双喜,把小白扔出去,马上!”
“是,小姐。”
双喜摸着我的头,感叹这大雨天我怎么不老实,要是被冻死可就完蛋了。
我舔了舔她的手,让她别担心,等我成为她的小姐,看在这份关心上,怎么也得给她涨二两月例银子。
边不忘回头看了眼主人的卧房,怨毒的眼神终于暴露出来。
“白江雪,你想不到吧,我回来了。”
我原来并不是狗,是山间一位再普通不过的农户女,不同于其他人的是,我稍有点姿色。
本应嫁个富户过完平淡的一生,天晓得白江雪一帮勋贵打猎路过,我被她的心上人陈世子多看了一眼,夸了句我的眼睛灵气。
她疯了,等到那帮人走后,她带着府兵杀了回来,杀光了我们这个只有十八户人家的小村子。
让府兵一个个奸污了我不说,还一把火烧光了村子,为个死无对证。
“再有灵气的眼睛,现在不也暗了。”
“下辈子,别再遇上我了。”
不巧,我们一村子都不是寻常人,再睁眼我成了她的西施犬,弟弟成了她的小红马,阿爹成了隔壁家的大细狗。
我日日夜夜陪伴,观察起她,我知道只要她伤害我,我便能与她互换,偷了她的皮,取而代之。
这是我们兽村名字来历,我们从一开始也都不是人。
现在还有七天,我就能变成她。
天还没亮,白江雪又在屋里摔打起来,片刻后,屋里又响起啪啪啪的巴掌声,她又发疯了。
白江雪是个疯婆子,我在她身边待了一年得出的结果,她见谁不爽就打,有点身份的还好,若是像我们村子那般的庶民,她会直接杀了。
“闺女,你的皮感觉松了吗?”
“是有点,阿爹,还有五天我们就能大仇得报。”
阿爹蹲在门口伸了个懒腰,对我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我知道事情怕是不简单。
他慢悠悠说道,想要换皮得回兽村,因白江雪不是常人,是贵女,有气运护体。
想要顺利换皮,在外面怕是不行,只能回到兽村。
“放心,山人自有妙计。”
“你就等着住进她的皮里,这事也只有你可以。”
入夜,白江雪在屋里嚎叫起来,像是恐惧到了极点,一声声尖叫着,说着别过来,我戳破窗户看过去。
屋里竟然全是我的熟人,他们个个面色惨白趴在白江雪的床边,睁着一双双空洞看着她,白江雪伸手全是血,低头一看手里一把眼珠子。
白江雪当年害怕我们找她报仇,剜了我们所有人的眼睛,不用说,阿爹又玩起了他的老把戏。
第二天,白府几匹马车一大早急吼吼出了城,费了一日的功夫,天快黑时,我们到了兽村。
刚被抱下马车,我差点狗叫出来,白江雪先我一步叫了。
“这里,明明不是被烧了?”
“真是见鬼了,给我把村里人全绑起来。”
村子没被毁,反倒是从前那般热闹,只是里面的人我不认识了,白江雪一声令下,村子乱了。
混乱中我抱紧白江雪不敢撒手,心急如何换皮时,迷迷糊糊又听见阿爹的狗叫,紧接着我晕了过去,只觉得周身滚烫,还有一个女子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我好像换了一层皮。
“小姐,你去了哪里?吓死我们了,你要是有好歹,大都督得着急死。”
“双喜?”
我急忙低头看过去我的手,好家伙,我又变回人了,而且好像是白江雪。
来不及说什么,我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拥入,是那视白江雪为珍宝的大都督白扈,大乾现下最有权力的官,也是出了名的女儿奴。
我在白扈怀里差点喘不过气时,才被松开,一看周遭我吓得大喘口气,我们还在兽村。
刚想开口打探,来了一群白扈的侍卫,禀报的话让我捂住嘴。
“都督,村口的白雾还在,外面看不到我们,我们也出不去,怕是要在这里将就一宿。”
“废物,废物,去想办法!”
村子的四周一圈看不到边际的白烟,阻挡了村子与外界的联系,所有人紧挨在一起,看着远处一切照常的村民,只觉得说不出的诡异。
几声痛苦至极的喊声传来,我吓得握紧双喜的手。
“怪物,怪物,白烟里有怪物。”
“先把小姐带进屋里。”
我躺在床上假寐,听见一道极为沉重的脚步声走进来,是白扈,他坐在我床边自顾自说起了话。
语气温和,却字字让我颠覆对他的认知,白江雪还有个同胞姐姐,只不过被人拐走了。
想来对白江雪超出常人理解的疼爱,大半是因为这个原因。
白扈又说起了一个叫苏苏的女人,几句话里全是对她的亏谦,我忍不住好奇起来,毕竟外界皆知白扈对女色不感兴趣,也没人见过白江雪的娘亲。
正听得津津有味,他走了,临出门感叹的一句话,把我吓得躺在床上连口气也不敢喘。
“想不到,又回这兽村,怕是有十八年了。”
白扈知道兽村,还来过。
一只毛茸茸的手伸了上来,是阿爹。
我急切询问白江雪去了哪里,怎么这么快就换好皮,阿爹却告诉我已经过去了五天,不然白扈怎么会来兽村。
我点了点头,状若无意问起白扈是否也曾是兽村的人。
阿爹听到后笑了,让我别去好奇,尖利的指甲划过我的喉咙。
这是阿爹的威胁,年幼时我有问过我娘在哪里,阿爹也是这样用野兽的目光打量我,随后差点打死我。
“好好做你的白江雪,阿爹还有事要忙,你就等着看戏。”
“好,祝阿爹所愿得偿。”
双喜进了屋,我才知道我和白江雪在混乱中消失了,又在白扈来到村子后,出现在村口的大石头上。
边说着,我问起小白的去处,只得到根本没看见的回答。
很快再次陷入黑暗,我不想睡觉,拉着双喜坐在炕上说闲话,说到了几年前来兽村一事。
“小姐,是那些人村里人先冒犯你的,你也不过就是打了几个人,谁知道后来村子燃起大火。”
“陈世子夸的那个农家女?”
“是有这么回事,不过小姐您怎么会在意这些,您说过做正房还能容不下一个小妾室,更何况区区农女。”
我笑着说是,心里掀起惊涛骇浪,这怎么跟我记忆里完全对不上。
外面又是几声惨叫,屋里瞬间静得可怕,双喜拦着不让我出门,白扈也冲了进来。
语气不善说天一亮,我们必须得离开。
白扈坐下不久,门又被推开,一声猫叫过后,涌入一大群老鼠,个个凶悍无比,眼露红光。
“躲到上面去,我拿火把。”
“滚开,你们这些耗子!”
火把摇晃下,老鼠往后退了,鼠群骚动过后叽叽喳喳,走出一只个头极大的老鼠,我认得它,是阿爹的爱宠大宝。
大宝像是人般对白扈行礼,过后捋了捋胡子,外面的鼠群也进来了。
数不清的老鼠在屋里跑动,白扈飞扑过来抱紧我,耳中只听得双喜的惨叫,还有白扈压抑的痛哼,额头止不住的汗水,
守卫带着火来了,鼠群退去。
双喜死了,只剩一副血淋淋的骨架子,到死还做着保护我的姿势,白扈的一条腿上全是血印子和伤口,蒙着眼睛让我别怕。
我好像很难过,好像第一次有人这么在乎我,一滴眼泪从眼角划落。
天亮了,开始清点起剩下的人,一数少了五个。
人群议论纷纷,有人吵着要离开,白扈被我扶着走了出来,几句话下去安抚住了人。
“江雪,你的姐姐就是在这里不见的,被一只狗叼走了,但我知道他是个人。”
“这兽村里面人畜不分,都不是什么好人,今夜阿爹会想办法让你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