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我去接失恋的闺蜜。
上楼时电梯却出了意外。
我掏出手机准备打给维修师傅。
「晓雅,什么时候多出来的按键啊。」
我顺着她的目光盯着下面的数字突然脊背发凉,
十四?
可我们这栋楼只有十三层啊。
闺蜜打电话给我,说她和对象分手了,哭着说要来找我。
担心她晚上一个人不安全,我下楼去接她。
“张浩呢?他就这么让你一个人跑出来了?”我皱眉道。
就算是分手了,让一个女孩子深更半夜跑出来,也太不负责了!
张浩是闺蜜双双的男朋友,他们是同事,在一起两年了。
我劝过双双,别谈办公室恋情,不仅领导会有意见,以后要是分手了还在一起工作多尴尬啊。
可是陷入爱情的女人没有理智可言。
我见劝不过,也不好多说什么。
闺蜜红着双眼泣声道:“晓雅,我被绿了,张浩那个混蛋居然背着我和我们那个五十岁的女领导偷情!”
我一整个震惊!
闺蜜吐槽过那个女领导,对办公室的女员工没有一个好脸色,对男员工却和颜悦色,像变了一个人。
她同事还发现女领导经常和男同事调情。
今天是张浩说要加班,闺蜜心血来潮做了三菜一汤准备给他个惊喜,谁知刚好撞见两人。
“晓雅,你说我有哪一点比不上一个五十岁的女人,他要是找个比我年轻漂亮的我都不会这么伤心,这是对我的侮辱!”闺蜜气愤道。
可能是他胃比较不好,只能吃软饭吧。
我在心中默默吐槽。
一边走,我一边答应闺蜜,明天就去他们公司,揭开渣男的真面目,再帮她介绍一个高富帅。
我们一路从小区门口骂到电梯门口再骂到电梯里。
因为骂的太激动,所以电梯突然停住了我们也没来得及反应。
“晓雅,你家小区也太老旧了吧,这电梯说坏就坏啊!”闺蜜吐槽道。
“我这安置房你又不是不知道,连个物业都没有。”我一边回道,一边掏出了手机。
也是巧了,前几天家门口有人塞了一张电梯维修的广告,我当时脑子不知道怎么的,就用手机拍下来了。
刚刚拨通电话,闺蜜却突然咦了一声。
“晓雅,什么时候多出来的按键啊?”
我顺着她的目光盯着下面的数字突然脊背发凉,
十四?
可我们这栋楼只有十三层啊。
确切的说,原先是有十四楼,但发生过那件事后,开发商就取消了十四楼。
这按键像凭空多出来似的。
我一时怀疑是不是自己记错了。
毕竟平时按电梯时也没有注意过。
维修师傅没有接电话后,我赶紧打开微信询问邻居家的小姐姐,她今天上的夜班。
【萱姐,我问你个问题,我们这栋楼电梯里有十四楼这个按键吗?】
几乎是秒回,【大半夜你问这干什么,怪吓人的,没有,你又不是没听过芳姨的事。】
她的回答让我的汗毛一下子就立了起来。
闺蜜见我脸色苍白,慌忙问我。
我勉强恢复了镇定,讲述了芳姨的事。
二十年前,我们这栋楼有位葛大爷,葛大爷的舞伴就是同一层楼的芳姨。
芳姨有一些老年痴呆,但并不影响正常生活,她的子女就让她一个人住在这。
后来,芳姨跟了葛大爷,她的子女就更不上心了,一年都不会来一趟。
美其名曰,不打扰芳姨,其实就是不想管这年迈又有点痴呆的老母亲。
虽然子女不孝顺,但芳姨还是想着他们。
恰逢中秋节,芳姨带了些月饼出门,准备看望一下儿女。
谁知这一走,就再也没回来。
葛大爷报警后,和警方一起找了七天,但芳姨却像人间蒸发了一般。
这时警方接到一通报警电话。
电话求助说电梯门卡了一具尸体,现在电梯下不去了。
原来是葛大爷一栋楼的张大叔,那天他跟朋友多喝了两杯,醉醺醺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半了。
他一进电梯就发现电梯里还有一个老太太,老太太脸色铁青,阴森森的盯着他。
一晃神,他竟然按错了电梯,原本住十三楼的他按成了十四楼。
再转头他竟发现老太太不见了。
在他以为自己眼花时,十四楼到了,门打开,一具硬邦邦的尸体直直倒下,卡住了电梯门。
再看一眼尸体,居然跟刚才的老太太长得一模一样。
张大叔瞬间吓了个半死,缓了半天才颤悠悠地拨通了报警电话。
警察到现场才发现,十四楼没有人居住,而且还有一个像门一样高的防护网。
芳姨当时应该是老年痴呆发作,按错了楼层,出了电梯后被防护网拦着才意识到,但此时电梯门已经关上。
更要命的是,防护网和电梯门之间缝隙太小,她根本没办法回头再按电梯,也没法坐下,只能一直站着。
十四楼没有人居住,平时不会有人按十四楼的电梯。
直到下一个张大叔也按错了楼层,芳姨才被发现。
芳姨就这样站了七天七夜,没有人发现,活生生饿死。
从那以后,我们这栋就没有十四楼了。
听我说完了这个故事,闺蜜紧紧的拉住我的衣袖。
我只能宽慰她,只要我们不出电梯就行,等电梯维修师傅来,我们就能出去了。
至于电梯里的按键,我只能安慰自己,可能是我和萱姐都记错了。
看了一眼手机,已经是凌晨四点半了,我又拨通维修师傅的电话。
这次响了两声居然有人接了。
“喂?”一个男声问道。
“喂,师傅你好,我是恒泰小区的,我们三栋的电梯坏了,我被困在里面出不来,您能来维修一下吗?”
“我多付二百!”我补充道,怕师傅不肯出来。
那边似乎思索了一下,回复道:“行!”
我长舒了一口气。
我安慰闺蜜现在只要等师傅来就没事了。
“晓雅,你说我要不要辞职啊?”电梯的事差不多解决了,闺蜜又思考工作的事。
她懊恼道:“我当时真该听你的!谈个恋爱被绿了不说,现在连工作都没了。”
“没事晓雅,大不了你过来跟我住,在你找到工作前我养你。”我抱了抱她。
“晓雅,你身上好冰啊!”我皱眉。
明明是春夏交接的时候,闺蜜的身子却像冰块一样。
闺蜜一瞬间似乎僵了一下,一把推开了我。
她白了我一眼道:“还不是被气的,你不知道有个词叫气抖冷啊!”
我讪讪一笑。
过了半个小时,维修师傅还没有来。
我不由地有些焦急,心中莫名慌了起来。
又打了个电话,没人接。
我对闺蜜抱怨道,这师傅是不是又睡着了。
我低头准备多打几次。
这时手机却跳出来一条新闻,上面写着:“闲云居一女子为情所困跳楼自杀面目全非,疑因未婚夫和小三偷情被抓包。”
我拿着手机的手一僵。
闲云居就是闺蜜的小区。
这时我才突然注意到,闺蜜大晚上一直戴着口罩和帽子,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
她身体冷冰冰的,好像死人的温度。
看我盯着手机半天没反应,闺蜜拱了拱我,就要凑过来看。
我吓得立马把手机黑屏。
“什么嘛,小气鬼!”闺蜜不满的嘟囔着。
我假装镇定,强迫自己冷静,漫不经心地道:“你的手机呢,玩你自己的去。”
对啊,从接到闺蜜那一刻,我就没看到她掏出过手机。
她平时手机根本不离身的!
我越想越惊心,除非她根本拿不了手机。
死者的遗物都会被收起来。
闺蜜似乎也意识到,突然摸了摸口袋。
“哎呀!我忘在出租车上了!那可是我新买的手机。”闺蜜欲哭无泪。
她的神色不像作假。
是啊,万一真的丢车上了呢。
我又试探道:“你大晚上戴着墨镜口罩做什么?装高冷啊?”
“哎呀,我在家哭了一会,眼睛肿了,不好意思见人,戴口罩不是最近流感严重嘛,我怕感染。”闺蜜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
“那你赶紧拿下来吧,这里又没别人,别闷坏了。”我劝道。
看我这样说,闺蜜不得不将口罩墨镜摘下。
我深吸一口气,做好了看到闺蜜一张脸摔得面目全非的准备。
事实是我想太多了,除了眼睛有点肿,闺蜜的脸哪哪都好。
但我并没有完全放松警惕。
我问:“你腿上的淤青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