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时期,
因为打瞎了欺负我姐的流氓的眼睛,我进了少管所。
从少管所出来时,我姐正躺在icu病房抢救,
她遭职场霸凌,被逼得跳崖。
我活动了下筋骨,
好久不曾戳瞎人的眼睛了,暴躁得很。
当我终于从少管所里出来回家的时候,家里冷冷清清没有人。
路过的邻居刘姨看见了我,她告诉我,我妈和我姐去医院了。
我匆匆赶到医院的时候,正坐在手术室外焦急等待的我妈愣了愣,才告诉我,我姐跳悬崖,她急着来医院,忘了我今天回家。
我妈抱着我哭哭啼啼说了好一会儿,我终于听明白了。
我姐参加公司的户外拓展,从悬崖上摔了下来了,发现的时候赤身裸体。
医生说,除了跳崖摔伤的骨折外,姐姐身上还有被殴打过的痕迹,青紫斑斑,头部也有被重器敲击的痕迹。
可是我姐公司的同事统一说辞是,我姐自己脱了衣服勾引公司领导不成,羞愤得跳崖,没有人打过我姐,都是摔悬崖的伤痕。
我妈抱着我哭道:
“你是知道你姐的,你姐怎么可能会勾引人。”
我看着手术室外亮起的红灯,我怎么不知道我姐,当初我姐就是被流氓跟踪,气得哭肿了眼,我才打瞎了流氓的眼,进了少管所。
十个小时后,医生出来了。
医生告诉我和我妈,我姐的命暂时保住了,但是还需要住进icu,能不能最终挺过来,要看我姐的意志了。
看着icu里我姐浑身插着的管子,想起我姐自小对我的疼爱,我浑身抑制不住的火气四溅。
我妈这时接到了警察的电话,让我妈去派出所。
看着我妈疲惫虚弱的样子,我扶起我妈:
“走,我陪你去。”
派出所里,我姐的几个同事都在。
其中有一个叫周丽的看到我,愣了愣,捂住嘴巴赶紧退后几步:
“你不就是张倩那个进少管所的弟弟张凡?警察同志快抓他,他是少年犯。”
周丽和我姐是初中同学,她认识我。
其他几个人听到周丽这样说,赶紧后退了几步:
“他就是张倩那个罪犯弟弟?警察同志,罪犯越狱了。”
警察敲了敲桌子:
“张凡同志在少管所里表现良好,已经允准出所回家。”
一个烫着卷发的叫苏兰的女人说:
“怪不得张倩整天在公司里发骚勾引黄经理,原来一家子都不是好人。”
另一个叫何欣的女人说:
“说不定张倩她妈都是做鸡的,上梁不正下梁歪。”
我瞪着眼前这几个女人,眼睛里像要喷出了火。
她们在派出所里都这样肆无忌惮地污蔑我姐和我妈,可想而知,平时在公司里,她们是怎么欺负我姐的。
我姐是自己跳悬崖的,我一句不信。
我一步步逼近他们,抄起凳子就准备向她们砸去,我妈忽然抓住我的手:
“儿子,你姐还躺在医院里,你不能再出事了。”
看着我妈恳求的眼神,我忍耐住放下了手,转头问警察:
“同志,有证据证明我姐是自己跳崖的吗?”
警察露出了无奈的神色:
“公司拓展地点是在郊外很偏远的地方,那里没有摄像头。”
周丽嚷嚷了起来:
“我们几个亲眼看见张倩脱了衣服想勾引黄经理,黄经理抵死不从,张倩觉得丢了脸,就自己跳的崖。我们几双眼睛都看见了,我们还能骗警察同志不成。”
苏兰和何欣也纷纷做证道:
“就是,张倩在公司里就一直发骚勾引黄经理,没想到这么贱在户外脱衣服,还想来个刺激的,脸都不要了。”
“张倩在公司里不仅勾引黄经理,是个男人她都勾引,浑身都是骚味。”
听到这里,我妈再拉着我的手,我也忍耐不住了,对着眼前这几个女人每人就是两耳光。
瞬间她们的脸就肿了起来。
几个女人纷纷在派出所里叫嚷着要告我,让警察再把我抓起来。
警察知道我姐伤势严重,也亲耳听到这几个女人怎么侮辱我妈和我姐的,于是警察也教育起她们来:
“你们辱骂张凡的姐姐和妈妈,我们都是听到的。张凡可以告你们诽谤罪。”
周丽等几个女人见在警察面前讨不到便宜,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走出派出所,我望着周丽她们离开的背影。
我妈赶紧拉住我的手:
“孩子,你才刚出少管所,可不能再犯事了。你姐姐的情况还不知道怎样,妈是再也经不起你也出事了。”
我拢了拢衣服,让我妈先回医院守着我姐姐,我戴上帽子和口罩,悄悄跟在周丽她们后面。
周丽她们肆无忌惮地骂了一路,我从她们的话里大概理出了头绪。
姐姐大学毕业后就进入了万通公司实习,部门经理黄石贪图姐姐的美色,时常性骚扰姐姐。
姐姐拒绝黄石,黄石便一直让周丽等部门员工霸凌姐姐,整个部门不断给姐姐小鞋穿,日常言语羞辱,荡妇羞耻。
去荒无人烟的野外拓展也是黄石想出来的。
在拓展活动上,他们让姐姐趴在地上学狗叫,肆意糟蹋姐姐的尊严,还说这是拓展项目,员工应该遵守公司规章制度。
我从周丽她们的污言秽语里里逐渐拼凑出了姐姐遭受的职场霸凌和性骚扰,想到姐姐每个月还写信给我,鼓励我要积极向上。
姐姐是在怎样的痛苦和绝望中,为了我和妈妈坚持下去的。
我不禁捏紧了拳头。
正当尾随到一处小巷,我准备下手的时候,我的电话突然响了,是邻居刘姨打来的。
刘姨慌慌张张地告诉我,她来医院看望我姐姐,却看到一群人拉着我妈强迫我妈做什么。
我反正已经知道周丽她们住哪里了,我先赶回了医院。
当我匆匆跑到icu病房前的时候,一群人正围着我妈,还有人抓着我妈的手往一张纸上按下去。
我抬腿就对着抓着我妈的人踢去。
他踉跄了一下摔倒在地上,磕掉了门牙。
男人抹了抹嘴上的鲜血,吃痛地看着我:
“你就是张倩的弟弟张凡吧。我是张倩的部门经理黄石。我们公司当初没有没有嫌弃张倩有少年犯的弟弟,肯录用她,你们一家人都该感恩我们公司。”
我见眼前这个男人就是性骚扰逼死姐姐的黄石,怒上加怒:
“我姐985优秀学生毕业,你们这种秽乱不堪的公司能请到我姐姐工作,是祖上烧了高香。”
说着我抡直了拳头对着黄石脸上就凑去。
黄石这种平时在办公室惯了大腹便便的人,怎么比得上我日日都要劳动的身体,几个回合下来,他已经被我踢得跪倒在地上,脸上全是青肿。
我拖着黄石朝我姐的方向跪着,抓着他的头发不断对着我姐磕头,和黄石一起来的几个人想来抓我的手,都被我一脚踢开,趴倒在一边。
直到我妈来拉住我的手,说再打下去就要出人命了,我才放开了抓住黄石的脑袋。
我一放手,黄石立即瘫倒在了地上,地板上一阵尿骚臭。
和黄石一起来的人,其中有一个人赶紧把黄石送去了急诊室。另外几个人还留在icu门口。
有一个西装革领的人站出来说:
“我是万通集团的总裁潘晨。张凡,我们今天是来和你妈商量签订谅解书的事情的,你不要不识好歹。”
“你们这是商量的态度吗,我只看见你们抓着我妈,把我妈的手就往纸上按。医院可有摄像头的。”
我让刘姨扶着我妈,挡在我妈面前。
潘晨嘴角一丝冷笑:
“你也知道医院有摄像头啊。张凡,你刚才的行为我们已经可以起诉你故意伤害罪了。你如果知趣,就劝你妈把谅解书签了,我们可以考虑不起诉你。”
我妈也怒了,捡起地上的谅解书递到我面前:
“张凡,他们给3万块钱就想把你姐姐的命买了。你姐姐还躺在icu里面生死未卜,他们这是要草菅人命吗。”
我把谅解书撕得粉碎:
“如果你们的姐姐被人欺负了,你们是不是3万块钱就算了?”
潘晨捋了捋笔挺的西服:
“你们这种底层人的命怎么能和我们上流社会的人的命相比呢。我能亲自到医院和你们这种人说话,都是你们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