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我被庶妹和成王哄骗,在酒后交出了自己的身子。
让父亲和所有叶家军皆为我的愚蠢赔上了性命。
重回到醉酒那夜,我跪坐在男人身上,被死死箍住腰肢,拥吻在一起。
我拔出头上玉簪,胡乱摸到男人心口。
要刺下去时,发现了不对劲。
我好像进错了房间,身下的人,根本不是成王!
彻骨的疼痛,几乎把我劈成了两半。
我从前世身首异处的痛楚中回过神,额间热汗滚落。
身下的人似是惩罚我的不专心,双手箍着我的腰肢,偏头在我腰上咬了一口。
我喘息着,努力瞪大眼,也看不清身下人的轮廓。
但我知道他是谁——
成王李寄!
我竟重生回一切噩梦的开始!
许是我的分心惹恼了他,他有些不悦的哼了声,在我身上四处点火,用力揉捏。
我忍不住嘤咛出声,转瞬就屈辱的咬紧了唇。
心里的恨意和杀意如野草疯长,身子却被迫如小舟在水里沉浮。
我仰头喘息,借着起伏之势,伸手摸到了头上的玉簪。
长发垂落,我伸手摸上他的胸膛,他的心口。
只要狠狠刺下。
这个害的我叶家满门的人……
摸索间,我突然浑身一僵,感觉到了不对劲。
成王金枝玉叶,胸口光滑如女娘。
而我身下之人,心口处竟有一个宛如拳头大小的疤痕。
摸之恐怖。
我浑身一麻,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
身下的人,不是成王!
我的意识瞬间清醒,浑身僵硬,手里握着的玉簪落地,发出脆响。
身下的人感觉到我的异样,在黑暗中抬头,嗓音中混着酒意,极为奢靡,“怎么?现在又想通了?”
他一把勾住我的腰肢,将头埋在我胸前,小声嘟囔,“想通了也晚了。”
说着,一个用力。
我忍不住尖叫出声。
我又惊又怒,不顾两人如今的姿势,一把推开了他。
他粗粗的喘息了声,伸手要来捉我。
我慌的不行,又躲远了点。
凭记忆扯过我散落满地的衣袍,手忙脚乱的开始穿衣。
他见我穿的磕磕碰碰,倒也不恼,声音里的欲念褪去,清清冷冷的问,“要唤宫娥点灯吗?”
我的牙都要咬碎。
喊宫娥点灯?疯了不成?!
让宫里所有人都知道镇国将军府的纨绔公子哥,其实是个女娘,还在宫宴和个陌生男人滚了床吗?
如此这般,都不用成王设局,我镇国将军府就该犯欺君大罪,被流放宁古塔了!
“不,不用了。”
我抖着手穿好衣,在地上摸了半天,只摸到半截碎了的簪子。
胡乱束好发插了簪子,我落荒而逃。
东殿外的宫宴已接近尾声。
未免有人认出我来,我特意往僻静地方走。
却在一处假山前,看到一对男女。
我的双眼顿时赤红。
那是无意发现了我女娘身份,对我倾心不悔百般追求的成王,和被我宠到骨子里的庶妹。
我故意弄出点动静,装作醉醺醺的朝他们走去。
成王满脸担忧的迎向我,“你去了哪里,我和叶檀找你都要找疯了。”
两人一左一右将我夹在中间,眼神不断扫视我的衣冠。
我醉意朦胧的将头靠在他肩头,分外委屈,“我去找你,你不在,我到处找你,还摔了,你送的玉簪都断了!”
“阿寄,我好困……”
我适时的打了个混杂着酒味的哈欠,头一歪就不动了。
成王将我拦腰抱起,扯动我身上的伤口,我愣是没敢吭一声。
他试探了我一会,确定我睡熟后,才听到他压低声音,“你不是说把她送我偏殿去了吗?”
“王爷,檀儿确实送了,檀儿不知……”
“够了。”成王的声音已然有些恼怒。
我知道他这人向来敏感多疑,恐怕这时已经在怀疑是叶檀嫉妒心作祟,故意的。
但他到底还要哄着叶檀里应外合,又柔声跟她密谋,要在几日后将我哄骗出去游船,在船上毁了我的清白。
我安静的窝在成王怀里,心冷的如坠冰窖。
直到这时,我才全然明白和确信,从来没有什么倾心相待,有的只是设计。
成王李寄是皇二子,并没有强悍的母族,但他觊觎皇位。
没有能倚靠的势力,他便用尽手段。
从我被皇帝从边关召回京都做人质的那天,他就选中了我做跳板。
目的,就是我父亲,镇国大将军手里的兵权和叶家军的倾力支持。
他看上了镇国大将军手里的兵权,
我是镇国大将军府,叶将军唯一的“儿子”。
也许他一开始是打算结交我,将我叶家拉入他的阵营的。
但在他无意中发现我的女子身份后,他便改了计划。
还有什么,比让我成为他的女人,能让他获得扶持的最为快捷又稳妥的方法吗?
占了我的身子,就相当于将镇国将军府握在了手里。
可笑我前世被两人玩的团团转,一头栽了下去。
最后落得叶家满门被灭,我被身首异处的下场。
但如今我回来了。
算计了我的,都要统统还回去!
几日后。
叶檀果然来邀我游湖。
我笑眯眯的看着装模做样的叶檀,缓缓点头,“好啊……”
一踏上画舫,我就闻到了幽幽冷香。
叶檀怕我看出什么不对,一个劲的找我聊京都趣事。
边说话边将我引入最偏僻之处。
我尽量屏息凝神不去将过多的香气吸入肺中,一边让随行的丁香奉上一套精美华丽的琉璃盏。
没有哪个女孩子不爱这华美之物。
叶檀的眼珠子从那套琉璃盏出来后,便移不开了。
“大哥哥,这,这是给我的吗?”
我含笑点头,嗓音轻柔诱哄,“先前不是羡慕云浮郡主那套吗?她有的,你也要有。”
叶檀迫不及待的伸手接过,爱不释手的抚摸着这套琉璃盏,兴奋的双眼放光。
“大哥哥,你真好。”
我意味深长的看着她,“还有更好的要给你。”
叶檀眼中闪过贪婪,激动的脸颊泛红,连双眼都水光涟涟,“是什么啊,大哥哥。”
她声音发嗲,整个人开始娇吟体软。
我知道,那是涂在琉璃盏上的药起效果了。
丁香将摇摇欲坠的叶檀放到画舫内的床榻上,又放下了帷幔,吹熄了这里的烛火,和我一同退出了这里。
不多时,成王便闪身而入。
片刻后,里头就响起叫人脸红心跳的声响。
干柴烈火,又有催情香和迷情药的加持,里头的动静可谓有些惊天动地。
可怜我和丁香听的面红耳赤,只好退的又远了些,免得污了耳朵。
“公子没有内力,方才闻到的情香怕是有些影响,不若去洗把脸清醒下。”
丁香有些担心我,“等看客们一来,奴婢自会将人引来。”
我确实厌恶身体受外物控制,细心叮嘱了她一些细节后,朝船舷靠近。
还没来得及让自己清醒,便听到不远处一声惊呼。
我抬头看去,恰巧见到一袭红衣从大船上坠落,翩跹的如同一只蝴蝶。
不消片刻,那只蝴蝶落入水中,只拼命朝上探了探手后,就没了动静。
不是吧?
我慌忙跳下水中去救人。
那只蝴蝶看到我来,像是看到了浮木,整个人死死箍住我的腰,差点让我不能游动。
我费劲巴拉的将人半拖半拽的拉上画舫,看到人凌乱湿哒哒的衣裳,才反应过来,这是个女娘。
未免损坏人清誉,我忙要爬走,却被人抱住了腰肢。
这让我想起宫中那夜,不由浑身一麻。
“女……女娘……男,男女授受不清。”
我试着挣扎,哪知这女娘力气大的惊人。
“你受伤了。”
女娘指指我的腿。
我这才发现右腿刺痛,许是被水下巨石划破了,正在流着血。
我这人有些晕血,顿时没了力气。
女娘清冷的声音混杂着水声,让我觉得有些黏糊糊的。
“让我为恩公包扎。”
我几乎被女娘半抱着进了离甲板最近的厢房。
女娘的力气好大啊。
我迷迷糊糊的想着,身上开始有些微微发热。
被女娘放在榻上时,我还有些傻乎乎的仰着头,看着人朝我缓缓压了过来。
眼前的女娘同京都的贵女,没有一点相像之处。
身材要高大颀长的多,长相也不同于此地的娇柔女子,极为英气俊美。
五官锋利,眼神又矛盾的含着清冷和火热。
我呆呆的看着她,在她要解我衣裳时终于回过神来,“我……我伤在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