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的第五年,我和顾景双双出轨。
他爱上了另一个穿越女,如获珍宝。
我在青楼找了个相好的,身强力壮。
本以为可以好聚好散,体面和离。
没想到,他非要我和他比翼双飞。
顾景已经在外书房住了半年了。
全府上下都知道,侯爷出征回来带了一个柔弱不能自理的美娇娘。
偏偏这个美娇娘拥有一副好才情,出口成章,古灵精怪。
深得侯爷宠爱,连向来恩爱的夫人都弃之脑后。
我去外书房给顾景送补汤的时候,正巧撞见他和夏染一起作画。
红袖添香,温情脉脉。
我在此刻闯入,犹如一个局外人,格格不入。
夏染看到我后,特意搂住顾景,抬起她娇小的下巴斜看我。
“夫人,好贤惠,可惜顾郎刚刚吃了我炖的例汤,怕是吃不下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顾景宠溺地捏了捏她的鼻子,笑着说:“好酸的醋味,小白兔也要咬人了。”
夏染笑地花枝乱颤,娇俏的声音中带着蛮横:“那顾郎,以后只准吃我一个人的饭,不许吃其他人。”
“好好好,都听你的。”
一向严肃的顾景此时对她百依百顺:“天天陪你,也不知足。”
看着他满脸温柔,我不觉有些恍惚。
刚成亲的时候,他也是这么看着我,用柔软的语调哄着我。
那时候他说他爱我。
但是,没说他只爱我。
现在,他爱上了另一个人,一个和我一样穿越过来的年起女孩。
我也不知站了多久,直到一阵秋风吹起我的裙角。
突来的凉意让我清醒了许多,我将补汤连托盘一起扔到了院子里。
哐当一声,吓了所有人一跳。
顾景的温柔凝固在脸上。
他皱着眉毛一副想骂人的表情,最终对上我平静的双眸,他还是忍住了,只是责备道:“好好的摔什么东西?”
我用手帕擦擦被汤汁溅到的裙摆,漫不经心地回答他:“狗都不吃的东西,不扔留着干嘛。”
“你!”
顾景被我噎住,一时间只能干瞪眼。
“姐姐,已经人老珠黄了,顾郎喜欢鲜活的我这是常态,你为什么总是要拆散我们。”夏染站起来指着我骂道,“你不知道,不被爱的才是小三吗?”
顾景连忙将她拉坐下,护在身后,观察着我的表情。
见我没有任何波澜,他仿佛松了一口气,挥了挥手:“你先回吧。”
我没有说话,只是瞄了夏染一眼。
听说前几日她跟随顾景出席诗会。
诗会上夏染出尽风头,三步成诗,五步成曲,文人骚客皆为其才气所吸引。
整个宴席下来,所有人的眼睛都未离开过夏染半分。
“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回来之后,顾景在她屋子里整整一日一夜未出,房里要了几次热水。
自此之后,这些诗词便传唱大街小巷,而侯府住着天下第一才女的消息也不胫而走。
顾景更是与夏染形影不离,两人今日城南赏菊,明日去城北登高,每去一次,夏染便能作出一首令人拍案称绝的千古绝对。
顾景的一颗心,已经全都给了夏染,再装不下其他任何事。
我本应识趣地不打扰这对才子佳人,可送补汤是例行公事,毕竟朝廷刚刚换代,皇上希望新臣代表侯府和老臣镇国公府联姻。
我自然也是着急回去的,毕竟我也保养了一个身强力壮的在房里等我呢。
关于养女人这件事,顾景从没想过瞒着我。
在他的世界里,三妻四妾实属正常。
可是我和他两情相悦之时,就明确表达过我的意愿,一生一世一双人。
他可以三妻四妾,但是他不该再三保证之后又反悔。
夏染刚刚被带回来的时候,我也崩溃过。
我哭过,闹过,自杀过,想换取他的回心转意。
结果只换来了他冷眼旁观。
他说:“孟瑜,你现在就像一个疯子。”
他说:“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会守着你一个人过一辈子吧。”
他说:“识趣点,别让我讨厌你。”
现在回想,确实像个疯子,颜面扫地,尊严尽失。
我用了很长一段时间疗伤,才让自己接受他不爱我了这件事。
痛彻心扉,深入骨髓。
我不是没有想过和离。
可是在这个时代,和离太难了,不仅会令两家颜面尽失,连给我们赐婚的皇上怕是都会震怒。
况且,顾景走到今天,这侯府的家产有我一半。
当初侯府破落,连吃饭的钱都快没了。
宫中夜宴,他对我一见倾心,奈何我是家中嫡女,镇国公府自然瞧不上他这个破落户。
后来,他追随当初的四皇子东征西战,以一挡百,无数次从死人堆里爬出来。
和他的功绩一同从前线传回来的是他的痴心。
四皇子问他为何不怕,他只是憨憨地笑着:“只有建功立业,才能有资格回去见她一面。”
京城人人都只,侯府那个小侯爷,为镇国公府嫡女杀红了眼。
后来四皇子登上大宝,他终于可以踏入我家大门。
他日日来,日日站,只求见我一面。
谪仙一般好看的人物,满心满眼的都是我,很快我便沉沦。
婚后,我利用穿越的优势,教他权谋,帮他筹划,一个只知打仗的大头兵变成了皇上身边的心腹。
侯府也开始日渐兴盛。
人心却慢慢散了。
甚至连夏染见到我,嘲笑我是个只知道舞枪弄剑的草包时,顾景站在旁边一声不吭。
如今让我为他人做嫁衣,成全他们,我怎么甘心。
侯府的产业,我要慢慢转移。
人不能为了尊严,连钱都不要。
之前我一直省吃俭用,毕竟虽然侯府已经脱离了债务危机,可底子还是太差。
现在看来,省下来的钱还不如喂狗。
至少狗狗可爱,且忠诚。
但人一旦脱离了恋爱脑,她就会变得智慧。在对顾景彻底死心后,我开始琢磨,为什么,我不能也找一个蓝颜知己。
天下儿郎千千万,何愁没有我的菜。
于是我拿着顾景从宫里挣得饷银和赏赐,去青楼找了个小倌。
不仅长得一副好皮囊,还身强力壮,简直就是一个小狼狗。
更重要的是,他还会上门服务,每次休息,他就会偷偷从后门进来在房间等我。
反正顾景一直歇在外院,后院是我说了算。
今晚,正是他休息的日子,我可没兴趣在这看顾景和他的小白兔你侬我侬。
我自己还有一出好戏呢。
回房锁了门,果然我的小狼狗已经在房间里等我了。
他坐在床边,随着地看着我的大周舆图。
见我进来,他颇有兴趣地看着我:“没想到,你还看得懂这个。”
“这有啥。”我随手倒了一杯水,“我是武将家出生。”
并在心里补充,更何况还是个现代人。
他似乎对我更感兴趣,拿起我梳妆台上的兵法,细细地看我标在书上的批注。
没有手机电视的日子真的很难熬。
刚来的时候,我几乎夜夜失眠,无法入睡。
后来在漫长的时光里,我只好钻进藏书阁,翻看一本又一本书,打发这人生。
我轻轻坐在他腿上,双手搂住他的腰,在他耳边轻轻哈气。
“你过来,就是为了学习兵法的?”
声音酥地连我自己都掉了一地鸡皮疙瘩。
他的耳朵陡然红了,一直蔓延到脖子。
我趴在他身上,欣赏他清纯的样子,咯咯笑个不停。
“我虽然不知道你真正的名字,却知道你身材不错。”
他脸上更红了,拦腰将我抱起,缠绵之间,我听到耳边传来一个轻柔的声音:“江云,我叫江云。”
一夜缠绵之后,可能是昨晚太过疯狂,小狼狗在我房里一直歇息到天亮。
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以前他半夜就会自己偷偷走。
我连忙将他拽起来,看着他睡眼朦胧的样子,也顾不上给他时间清醒了,将他往门外推去。
“快走吧,不然别人看见又是是非。”
临近和顾景摊牌,我不想在这个最后的关头惹是生非。
江云脸色却沉了下来,站在门口挑眉看着我:“我就这么见不得人?”
“我的小祖宗,你一个小倌,你说你见不见的人。”我嘀咕着。
哪知道江云却脸色一变,转身回去坐在我的床上,一副不善罢甘休的样子。
“孟瑜,你在和谁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