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的男人将我当替身,
每次在床上狠劲折腾我,
却脱口而出那个名字。
几经纠缠,
我终于心灰意冷自杀,
他却跑过来说爱我,将我囚禁,
却不知,这仅是我计划的一步!
顾胜宇将我按在玻璃上,端详着,企图从我身上找到相同的影子。
我不由自主地战栗,膝盖伏地,露出后身。
顾胜宇掐住我的脖子,强烈的缺氧让我感到难以忍受的痛苦。
我眼前发黑,大脑阵阵酸麻,这时,温热的触感袭来,他松开了我。
我瘫倒在地,浑身冷汗。
“站起来,他不会这样的。”
老板这么说着,我摸到床边,颤颤巍巍地爬起来。
他吐出一口烟圈,随后按灭,拿起挂在床边的外套,带上门时,他冷冷地落下一句话。
“表现不错,钱已经打你账上了。”
我眼睛发黑,听见账户里收到的十万块,陷入昏迷。
再度醒来是第二天早晨,老板的私人助理在旁边叫我。
他用手指将杯子里的冰水撒在我的脸上。
“老板叫你过去,别赖在这了。”
我拿起盖在我身上的衣服,浑身脱力地扶着墙出去。
路过的几个员工避之不及地散开。
“又是他,还来,真玩不坏?他钱拿了多少了啊。”
“他不是为钱,是喜欢咱老板。”
“啊?!他图什么啊,每天半死不活的,就是喜欢?”
“犯贱呗,你新来不知道,他每次帮老板处理事情,都不要命地工作,卷死人了。”
我听着他们的议论,自嘲般勾了勾嘴角。
是的,我贱骨头,喜欢顾胜宇。
顾胜宇有个死去的爱人,多年来难以忘怀,直至他找到我,让我当他的替身。
他提出一个月十万的保养费,我答应了,表面为钱,其实内心深深爱着他。
我也不需要那么多钱,只要跟着老板混,陪在他身边,我就心满意足。
我家道中落,然后父母跑路,没钱上学。
准备退学时碰到了返校看望的顾胜宇,他看我可怜,资助我几十万念大学。
毕业后,我跟着到他的公司上班,报答他的恩情。
为了满足他,我主动打扮成他死去爱人的模样,点了颗泪痣在眼角,并在做那种事的时候带着红绳。
估计没人像我这么贱的,为了讨他开心,干脆自己扮成那人的样貌,心甘情愿地做个感情发泄器。
尽管如此,每次顾胜宇都要掐的我几乎晕厥才有感觉。
我走进办公室,进门扑面而来的烟味,呛人要命。
他拿着一张照片,示意我走过去,他捏住我的下巴,端详起我的脸。
顾胜宇的眼睛不停在我的眼角处看,脸上有水,泪痣刚刚被水冲掉了。
顾胜宇一把掐灭手里的烟,浑身火气。
“你长得不像他了。”
我苦笑一声,苍白地反驳,“没办法,脸就这样,这个我控制不了。”
他抬手打断,“我看见你,恶心。给你五十万,滚蛋走人。”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里,我目送老板背影消散,内心瞬间跌入谷底。
顾胜宇有些精神类偏激化疾病,对人对事从来不会考虑人的感受。
他将我从公司里赶走,离开前我看见一名新的男人,和我差不多的长相。
他每天会有间歇性地头疼,发作时什么都无法思考,我听曾经的同事说,新来的人被他折腾的不轻。
那人险些死在他的办公室休息区,赶到的助理吓的连忙打了120。
网上的媒体热开了锅,开始沸沸扬扬地传起来某商业巨头私下荒淫无度。
我在医院门口买调理身体的药物,转进巷子踏上回家的路。
我定在原地,惊恐地看着网上已经成为名人的家伙站在面前。
顾胜宇掐住我的脖子,他手上插着还没撕开胶布的针孔,气质接近疯狂的神经质,流着血。
显然他是强行从医院逃出来的,没有经过医生的同意。
他笔直冲过来,一拳砸在我的腹部,特别像电视剧里从精神病院里逃出来的病人。
紧接着顾胜宇捏住我的脸,拿出一把小刀跃跃欲试地在我脸上摩挲。
“你又来找我干什么?你他妈发病滚一边去!”
顾胜宇眼睛周围一圈血丝,怒目圆视。
“你不像他了,看见你我就想起来,你不过就是个替身,是你害我想起来……你让我头疼,都是你的错!”
我对这个理由感到荒谬,无法接受。
他真的有病,这么多年来不仅没有好的现象,反而变本加厉。
很多时候精神类疾病和心理问题息息相关,离不开中间的联系,但他不肯,不愿承认和配合治疗。
顾胜宇握住那把匕首,嘴角扯着不知道是什么情绪的笑容。
“你不是心甘情愿吗?主动地当他的模仿者,现在不像了,还害得我”
“要么,你去死,他也死了,这样你就跟他像到极致了。”
极尽疯狂的言语,他用匕首笔直朝着我的胸口扎,我起身爬起来,往街上跑,被他踢翻在地。
他用力碾压那只脚,浑身重量都压在我的脚踝上,疼的我腿肚子不停抽搐。
随后远处的保镖冲出来,带走了他。
暴雨淅淅沥沥打在脸上,冲刷掉我眼前的一切。
再度醒来我身处医院,旁边便利店门口老板怕我死在门口,会让他担责任,才堪堪打了120。
世间凉薄,没人关心我的存在,只关心自己的利益。
我作为一个替身,只是活出别人的影子,本不该奢求有人关心的。
我有见过一些爱而不得疯狂的人,没想到他疯狂至此,甚至想杀了我。
我抹掉掉下的眼泪,扯到浑身伤痕,结果越发抑制不住地啜泣,肺部像是个破旧的风箱疯狂泄气。
我恐惧面对这一切,想起顾胜宇,便不受控制地越来越汹涌,我恢复一些力气后,去了医院的心理咨询室。
“创伤应激障碍以及斯德哥尔摩,情绪很不稳定,请多注意休息和调解情绪。”
我吃惊地看向医生,“为什么我最近才有这样的症状?”
医生说:“你最近是不是遭受剧烈刺激?从前表现的很隐晦,最近被激发出来成肢体化症状了。”
肢体化症状,因为情绪变化而引发疾病,从而克制不住自己的身体行径。
我看着手里的确诊单,六神无主地四处走着。
我终于找到了这么多年来心甘情愿替他做那么多事情,甚至几乎付出生命也依旧乐呵呵的理由了。
我找到一条够高的大桥,不知不觉地站在护栏上。
不是多悲伤,只是有些麻木了。
有种克制不住地情绪推动着我,告诉我底下是美好的未来。
我想,我大概是发病了,但心甘情愿听着内心那只病魔的哄骗。
巨大冲击力下,我沉沉地跃进湖中,不等我脱力沉底,顾胜宇从河岸边游过来。
顾胜宇口中念念有词地辱骂我的愚蠢,边将我从湖底捞起来,折腾好一阵子,我被他拖上了岸。
我听到他说:“我不许你死……我不许你死。”
我挣扎着推开他,浑身克制不住地抽搐冷战,不管不顾地往湖里走去。
顾胜宇咬牙切齿地,他冲上来,抬手间打晕了我。
顾胜宇好像是被我的死吓到了,他将我关在屋子里,怕我寻死觅活,还找了许多人守在门口。
可笑,我连死的资格都没有吗?
他嘲笑我:“你居然觉得你有资格死?哪里来的错觉?”
我克制发抖的身子,剧烈吸气,过度呼吸下碱中毒,浑身发麻。
顾胜宇以为我被只是单纯地气到了,冷冷地撂下饭菜离开。
我的眼泪止不住从眼眶掉落,病魔缠身,巨大的悲伤感席卷一切,理智不复存在。
悲伤的情绪源源不断,从起初的默默掉眼泪,演变成疯狂地开始大喊大叫,紧接着我撞倒了柜子上的杂物。
身体每隔一段时间,症状就会停下来,像是自我保护机制,我颤颤巍巍地爬起来,不小心碰到一个相框。
里面的样貌和我十分相似,尤其是那一身清爽的学生装,和我当年如出一辙。
几个保镖拦在卧室门口,死活不肯让步。
“你没资格死!好好活着吧。”
我挣扎着爬起来,浑身发麻,眼前发黑,跳湖前我把药放在了屋子里,我再三诉说,保镖不听,不愿意放我出去拿药。
我浑身战栗,发病的痛苦让我的神经陷入崩溃,这是个我无法掌握的情绪,我很厌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