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嫁人了,新郎是我的准姐夫。
有钱长得好,还把我宠成宝。
“我家夫人说什么都对。”
我嫁人了,新郎是我的准姐夫。
嫡姐替我去东宫为侧妃,我被换嫁给身受重伤不良于行的准姐夫费蘅。
她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瞒天过海很高明。
我知道却没有拆穿,因为我想嫁给费蘅做正妻。
我坐在喜床上,身子紧绷,手心都是汗。
听到响动,我身子轻颤。
脑子里想着,一会要怎么装,怎么演,才能让费蘅相信我。
木头摩擦地板,发出轻微响动。
盖头被掀开。
“……”
我和费蘅大眼瞪小眼。
“……”我张着嘴,满脑子想要解释的话,一句都说不出来。
“你?林澜?”
我心噗通噗通直跳,“姐夫……,将、将军。”
“你,我……”
我红了眼眶,哽咽道,“我怎么会在这里?”
“……”
费蘅沉默。
我想他应该不会怀疑我吧?
但凡不是傻子,没有几个人会放弃太子侧妃之位,嫁给一个残废。
“你想换回去吗?”费蘅问。
我当然不想。
我看一眼外面,一片黑。
“还来得及吗?”
这个点,太子早就和嫡姐喝合卺酒洞房了吧。
“……”
费蘅沉默了,“只能将错就错,委屈你了。”
委屈,我一点不委屈。
做妾的悲苦,看我姨娘就知晓了。
太子侧妃,再高贵,也是妾。上头还有个凶悍善妒、母家势力强大的太子妃呢。
“去梳洗、歇息吧。”
我赶紧唤人,是伺候嫡姐的丫鬟。
她看见我倒是镇定,可见是知晓真相。
梳洗好出来,桌子上摆了热气腾腾的吃食。
“你饿了一天,吃点东西再睡。”
“好。”
我很意外他的体贴。
细嚼慢咽吃个五分饱。
有人端来合卺酒。
“既然决定留下,该有的仪式得有。”
费蘅这么说,我赞同。
喝合卺酒的时候,我偷偷去看他。
冷硬俊逸的脸、斜飞入鬓的眉、高挺的鼻梁、薄唇。
想到今晚和他同床共枕,甚至做亲密之事,我瞬间脸红心跳。
躺下之后,他问我,“要圆房吗?”
“……”
这让我怎么说?
愿意显得我浪荡,不愿意显得我凉薄。
“你若是不愿意,我可以等你愿意的时候。”
我犹豫片刻手,轻轻伸出手,去触碰他。
我也想知道,他只是单纯的不良于行,于房事无碍。
行房等于生米煮成熟饭。
坐实我的名分。
他迅速抓住我的手,低喃出声,“澜儿。”
被翻来覆去折腾半宿,我又累又疼。
终于确定,他只是腿脚不便。
男人雄风不减。
再醒来,身上只是酸疼难忍,倒是清爽干净。
谁帮我清洗收拾的?
“醒了?”
“……”
我吓的一抖,疼的倒抽口气。
“将军。”
“嗯,我给你上药。”
上药?
上什么药?
我眼睁睁的看着他手指沾了药。
捏住我的脚腕。
“唔。”
难受又难耐。
我趴在枕头上,浑身发颤,眼泪直流。
“好了。”
我泪眼朦胧的去看他。
他清爽干净,神色不变,仿佛刚刚欺负我的人,不是他一样。
禽兽。
“你的丫鬟,我已经让人去换回来。”
“先吃些东西,一会去敬茶。”
他把碗递我面前。
我看着碗里的东西,“燕窝?”
“嗯。”
我没吃过。
身为庶女,哪里有资格吃这些。
他见我不动,声音低低沉沉,“要我喂你?”
我想说不用。
燕窝已经喂到口中。
甜滋滋的。
然后他沉默的喂,我乖巧的吃。
记忆里,好像从未有人喂我吃过东西。
“好吃吗?”费蘅问。
我点头。
他淡淡扫我一眼,轻轻的呵出声。
收拾妥当,吃好早饭。
我原以为是要走过去,结果早早准备好了轿子。
“……”
真周到。
将军府亲眷很多,乌泱泱一屋子人。
“将军来了。”
我下轿后被他牵着。
本来忐忑的心,好似瞬间就镇定下来。
费蘅的父母早已经去世,家里最大的长辈是祖母。
其他叔伯婶娘。
他们议论纷纷,新娘子为什么换了?
“哥哥,曦姐姐呢?她是谁?”
“闭嘴。”
费蘅沉声。
其他人不敢再言语。
我跟在费蘅身边给长辈敬茶。
然后同辈依次给我敬茶,改口唤我嫂子。
轮到那位妹妹时,她扭开头,“我可不认你是我嫂嫂。”
“既然不认,就给我滚出将军府去。”费蘅的声音冷锐极了。
别说那位妹妹,就是我都吓一跳。
祖母忙呵斥打圆场道,“媛姐儿,还不给你嫂子道歉。”
费媛捂脸哭着跑走,边跑边说,“我偏不,她一个庶女,凭什么?她不配!”
“衡哥媳妇,媛姐儿不懂事,你做嫂子的大人大量,莫与她计较,祖母定会狠狠教训她。”
这么大个人了,还小不懂事?
无非就是没把我放在眼里,亦或者说想踩着我显摆自己的不同。
这种不着痕迹的打压,在娘家的时候见多了。
我刚要开口,费蘅冷声,“来人,送费媛去西郊庄子上,没我允许不准任何人探望,不准回将军府。”
求情声一大片。
在费蘅一巴掌把桌几拍碎后,鸦雀无声。
“继续。”
杀鸡敬候后,再没人敢给我甩脸子。
恭恭敬敬恨不得把我供起来。
有人撑腰的感觉真好。
敬茶后,费蘅淡淡扫了一眼众人,“如今我已成家,祖母,该分家了。”
“我不愿养着一群人,一个个还想着来欺负我妻子。庶女怎么了?上错花轿又怎么了?我费蘅认下她,她就是这将军府的女主人,你们不尊着敬着就给我滚。”
“走。”
我回过神,顾不得身子酸疼立即跟上。
走了几步,费蘅又让我坐轿子。
我依言而行。
实在不敢逞强。
最主要这种被人捧着的感觉真好。
还可以顺便立威。
身后传来惊呼,“老夫人,老夫人。”
“快去请大夫。”
我有些担心。
成亲第二天就把老夫人气病,对我名声不太好。
等回到苍云阁,很多人抬着东西进去。
“这是做什么?”
费蘅看我一眼,“去看看不就知晓了。”
有道理。
等进了院子。
满院子的箱子在我面前打开。
那叫一个金光闪闪,金碧辉煌。
绫罗绸缎、珍宝古玩,金子成箱,银子如山。
“…”我看向费蘅,“这是给我的?”
“我既认定你,该有的体面自然要给你。”
“进屋子去看看,里头的东西是否不喜欢,不喜欢我们重新买。”
“……”
他是多有钱?出手这么大方。
等我进了屋子,才知道什么叫小巫见大巫。
我恨不得多生几双眼睛。
“做我费蘅的夫人,我定不让你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