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是盛名一时的花魁,后嫁给了一个卖馄饨的。
我的夫君突然因为毒害太子被斩首示众。
为了给夫君报仇,我回到青楼继续做起了花魁。
夫君死后一月,太子花重金请我到东宫喝酒赏月。
老鸨看着眼前的几淀黄金有些不安,她声音都有些颤抖。
“敢问是哪位爷?”
我站在二楼撑着栏杆懒洋洋地看着眼前的一幕,鱼儿上钩了。
给银子的那人抬头冲着我说:“风眠姑娘,今夜太子殿下请你去府中喝酒赏月,请梳洗后跟我走吧。”
当朝太子徐子渊,性格跋扈手段狠戾。
我应了声回房梳妆打扮。
铜镜中我的脸有些扭曲,太子来得比我想的还要快。
我坐上轿子被送进了东宫中,等候许久太子才缓缓前来,他看着我有些出神。
长袖轻抚,我捂嘴掩笑,他回过神儿:“百闻不如一见,风眠姑娘的容貌果然倾国倾城。”
传闻太子其实是个好色之徒,但太子妃手段高明,太子府中只有她和侧妃两个妃子。
“太子殿下谬赞了,能入您眼是眠儿的福气,不如我为殿下抚琴一曲,也谢您对眠儿的喜爱。”
没想到他拦住了我,“孤来抚琴,眠儿的舞姿定是举世无双。”
伴着月色,太子抚琴我翩翩起舞。
他的眼神并没有全在琴上,而是色迷迷地时不时看着我。
我知道过了今晚我就能进到东宫,也可以慢慢达到自己的目的了。
夜色降临我被他抱着回房,一夜欢愉。
美色侍人固不长久,但是第一步。
一夜欢愉,浑身像是散架似的,徐子渊色迷迷的搂着我,还想压上来,结果被门外的丫鬟打断。
“太子殿下,太子妃求见。”
我看到徐子渊眼里闪过一丝厌恶,但最后还是让她进来了。
“贱人,身份低微还奢望不该奢望的,你该死!”柳诗环是冲着我来的,她伸手一巴掌打到了我的脸上。
发髻散乱,我侧过脸红了眼眶。
徐子渊的眼神一直都在我身上,但一句话也没说。
因为他惧怕柳家。
柳诗环和徐子渊是青梅竹马,柳家更是徐子渊坐稳太子之位的依仗。
也正是因为这点,柳诗环才敢不让太子纳任何人。
可是她不懂,骨子里骄奢无度的人装得了一时怎么能装得了一世的。
“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你这一巴掌是在打孤的脸!”
徐子渊起身大喊,柳诗环红了眼睛瞬间跪下,“妾身不敢,殿下明明说不在纳新人的,为何她却进了府,您是忘了对我的许诺吗?”
柳诗环长得确实美丽,精致面容配上滑落的眼泪到时引得人心疼极了。
可是可怜啊,徐子渊现在心里哪有她。
我衣衫凌乱,脖颈处还有昨夜留下的红晕,白皙的脸庞泛着红,今日我若是这样离开太子府,徐子渊定要被嘲笑的。
他忌惮柳家的事情本就在街坊中流传,而我重回花魁之位时特意放出消息。
【千金难买风眠姑娘一笑,万金也换不来风眠姑娘一夜。】
那时我就料定,徐子渊一定会来找我,而且会用太子的名头来找我。
他没有被立为太子时,就悄悄流连美人乡中,只不过是本性罢了。
我是太子魅力的象征,他怎么会容忍我挨打呢?
“莫要多说,我已决定纳了风眠,太子妃回去吧。”
柳诗环跪在地上,被惊得久久没有起身,她还是不理解为何一贯宠爱自己的殿下怎么会因为一个青楼女子变了脸。
长发遮挡住我的嘴角,我勾起笑容 。
今日我就正式进入太子府了。
也不知道那些人准备好了吗?
我被安顿在离太子寝殿最近的地方住下了,梳妆打扮后我在榻上歇息。
外面突然吵闹,我问春桃外面发生了什么。
春桃还没来得及回答就看到大门被人踢开,春桃猛地跪下,“见过侧妃。”
我也赶紧起身下跪,这就是太子的侧妃,沈念微。
她坐在首位,“抬起脑袋叫我瞧瞧,我倒要看看是怎么样的狐媚子让殿下这么宠爱。”
我抬起头,她又说:“不过就是一青楼女子还真以为飞上枝头能成凤凰了?”
“妾身并未想要抢夺什么,只是想要伺候在殿下身边,望侧妃娘娘成全。”
“想要伺候?来人啊,本宫今日想吃松子了,不如你剥给本宫吃吧。”
很快就有人送来了一筐松子,我跪在地上开始剥起来。
松子外壳坚硬,刚开始还只是微微有些痛,后来有些坚壳扎进指甲内,慢慢开始留下鲜血。
沈念微嫌弃地皱着眉头,看着刚端上去的碟子里还有血迹,厌恶地用手帕掩住嘴:“擦擦手,怪恶心的。”
她的丫鬟扔下来一个手帕,我擦掉手上的鲜血,望了望外面算着时间太子应该已经下朝快要回来了。
我剥得更起劲儿了,多用了几分力气,手已经痛得麻木,但我没有任何感觉。
不知道我夫君被关进大牢受尽酷刑时有多痛, 一定是比这痛万分吧。
泪水震荡住了所有的视线,我夫君摆摊之前总会先给我煮一碗端到我眼前,含着笑意看着我喝完后才满意的出去。
他说我跟他在一起已经很委屈了,要是他再对我不好的话,那简直就不是人了。
“太子殿下到……”
听到太监尖锐的嗓音传来我猛地清醒回头,含在眼里的眼泪顺势落下,徐子渊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
他走过来一脚踢走那筐松子然后搂着我让我起身,“传太医。”
我看着他满脸愤怒,赶紧说:“殿下莫要生气,妾身没事儿的。”
他心疼地拉着我的手,“都这样了还没事儿,你的手生来就是抚琴的,不是干这些事情的。”
转头又对跪着的下人们咆哮:“要你们有什么用,都拖出去打死喂狗!”
“太子殿下饶命啊,是侧妃娘娘不允许奴婢们帮忙的,求殿下饶命啊!”
我缩在徐子渊的怀里都忍不住给春桃叫好,一句话把所有的视线引回到沈念微那里。
“你好大的本事啊,来人啊,把松子送到厨房找几个人剥出来,今天全部让侧妃吃完,我亲自看着她吃完。”
沈念微跪着的身子微微颤抖,低着头不敢说话,其实我也很想问问她为什么敢来找事的,太子妃都没来讨到好。
“妾身错了,求殿下原谅。”
徐子渊冷哼一声,“你还知道我是殿下呢?我以为这个东宫要你做主了。”
太医很快就来了,处理完伤口后留下了药后被送走了。
徐子渊也没有让沈念微起来,一直跪到有人来报说松子已经全部剥好了。
“送进来,让侧妃吃。”
一大筐剥好的松子被送进来,沈念微双眼含泪看着徐子渊,但徐子渊一声不吭。
沈念微只能跪着吃。
沈家并不像柳家,徐子渊没有忌惮,连带着之前太子妃的气一起罚了出去。
沈念微就是倒霉罢了。
这事儿过去整个东宫再无一人敢看清我,毕竟深宫中的女人宠爱才是一切。
春桃说外面都在传太子殿下把我纳进东宫的事情。
朝堂上应该有弹劾的折子,不然我不会还一直无名无分的。
近日太子处理完公务大部分时间都会来我这里,听我抚琴看我跳舞。
柳诗环和沈念微老实了很久,再也没有任何动静。
那些事情告一段落后,徐子渊也去哄过她们,不过也只是留宿过一晚,其他时间都在我这里。
我也乐得清静,有些事不能太着急,我也只能先等着。
本我不想对沈念微出手的,但她当时给我的奇耻大辱让我深深铭记,我已经一无所有了,只剩下一条命,那必睚眦必报。
春桃是个忠心的奴婢,在东宫这些时日慢慢相熟,她也表明了忠心,但我还是不敢用她。
复仇的每一步都要谨慎,一些意外都不能有。
我时常会找借口独自一人逛逛,我都是走到一个后门拿书信,上面有最近朝堂的风向也有坊间的消息。
给我传信的是我夫君的好友,李风。
这日春桃端了一碗核桃酥说是沈念微赏的,我端起来一口一口喝了下去。
“倒是美味极了。”
没多久我就突然觉得胃里翻腾吐了起来,神智逐渐开始不清晰。
“春桃……春桃……”
“娘娘您怎么了?来人呢快传太医,快找太子殿下!”
我在尖叫混乱中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