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当天,我的伴娘团被猥琐的伴郎团袭胸。
我开口喝止,未婚夫却骂我:
别扫兴!是不是玩儿不起?
我果断抽出化妆桌旁的水基灭火器。
喷向那群饿狼。
1
「啊啊——!」
伴郎们哀声震天,被喷了满身满脸的药剂。
我手提灭火器,笑眯眯道:
「大家怎么火气这么大?那就让我给你们灭灭火吧。
放心,这是水基灭火器,对人体无害的。」
伴娘们纷纷红着眼退回我身后。
几名伴郎骂骂咧咧,我未婚夫梁鸿毅冲我吼道:
「周颖岚!大喜日子你发什么神经?」
我瞧他这反应,便知道这事儿没完了。
我心头冷笑,慢条斯理道:
「我刚才听你的伴郎们说,想泄泄火,大喜之日怎能有火光之灾?
我这才拿灭火器出替他们灭火的,有什么不对?」
「我兄弟们只是开个玩笑!」
「我也只是开个玩笑,你激动什么?」
梁鸿毅一兄弟怒道:
「老梁!是你说的,你老婆这些姐妹都是玩儿得起的,我才答应给你做伴郎,现在喷我们一身,算几个意思?」
这人我有印象,叫「何永才」,家里开夜总会的。
此人仗着兜里有几颗钢镚就横行无忌。
其余伴郎也加入声讨我的队伍:
「就是!玩儿不起!」
「开个玩笑就大惊小怪的!」
「玩儿不起办什么婚礼?」
好家伙,他们还敢贼喊捉贼。
我表妹也是伴娘之一,她气得声音发抖。
「你们这叫开玩笑?手在我们身上乱摸!」
我的同学也骂道:
「手都伸进我裙子里去了!有这么开玩笑的吗!简直是一群流氓!」
那何永才不屑道:
「摸你是瞧得起你,平日里多少女的排着队让老子摸,老子还顾不上呢!」
这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德行,叫伴娘们都怒不可遏。
个个气得面红耳赤,话都说不出来。
我瞅着还在拍摄的婚礼跟拍,淡然道:
「这么说,何先生,你承认对我的伴娘进行了对方非自愿的身体接触咯?」
「是又怎样?是不是不让摸?」何永才傲慢道。
我是学法的,梁鸿毅好像这时才想起来。
他赶忙打圆场:
「算了算了,大家互相让一步,颖岚,你跟我兄弟们赔个礼道个歉,这事儿就算翻篇了。」
他又扭头安抚兄弟们:
「大伙儿给我卖个面子,回头请你们吃饭……」
说话间,我父母听到动静从客厅跑来。
「这是怎么了?」
梁鸿毅想就此翻篇,我可不会叫我的闺蜜们心寒。
我不给梁鸿毅开口的机会,朗声道:
「《东国刑法》第二百三一七条,【强制猥亵、侮辱罪】以暴力、胁迫或者其他方法强制猥亵他人,或侮辱妇女,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
聚众或者在公共场所当众犯前款罪的,或者有其他恶劣情节的,处五年以上有期徒刑。」
我念完后,冲脸色煞白的梁鸿毅和他的伴郎们道:
「人证物证俱在,请问到底是谁该赔礼道歉?」
我爸妈还在问怎么了,表妹声泪俱下道:
「舅舅,舅妈!这些男的猥亵我们!在我们身上乱摸!」
我姑从人群里窜出来,冲表妹喝止道:
「你表姐结婚大喜日子,你在这里闹什么?赶紧闭嘴!」
我解释道:
「三姑,不是她闹,是这些男的恶人先告状!」
我妈也在息事宁人:
「应该是大家太兴奋了,一时没了分寸,咱赶紧出门吧,别误了吉时……」
梁鸿毅见我家这边不帮我,立即士气大振。
他拿乔道:
「我的兄弟经常当伴郎,还是第一回遇到这么小题大做的!
我原本也没打算追究,是你非要把事情闹大!
周颖岚,你今天要是不给我兄弟一个说法,这婚就别结了!」
我姑和我妈一听,更慌了,赶忙让步哀求,让他别生气。
梁鸿毅自认拿捏到他们的软肋。
他梗着脖子,非得我道歉才罢休。
梁鸿毅跟我是相亲认识的,我对他的了解并不深。
只是看双方条件合适,家里又催得紧。
便连结婚证都没领,拿着双方八字,找风水先生选定日子先行婚礼。
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看一个人的朋友,就能推断出他是什么样的人。
而今见梁鸿毅的伴郎团这副德行,我开始后悔自己识人不清。
这件事他分明不占理,还敢出言威胁,我可不会惯着他。
我冷静道:
「聚众强制猥亵妇女,在你看来就是小题大做?
很好,梁鸿毅,我今天就来给你们来个普法教育,免得以后更多女孩受害!」
我当场拨打110报案,等梁鸿毅会意过来要夺我的手机,却为时已晚。
「好端端的你报什么警!是不是还嫌不够丢人?」
我妈正想斥责我,我爸板着脸喝止道:
「闺女是律师!她有自己的分寸,你别添乱了!」
我妈顿时语塞,我三姑也没敢吱声。
周永才等人见我来真的,他们很怂地边骂边往门外走。
我在他们身后凉凉地提醒:
「畏罪潜逃,罪加一等。」
他们正要跨出大门的脚顿住了。
周永才嘴硬道:
「臭娘们!我是看我兄弟面子不跟你计较!你还蹬鼻子上脸了?」
「是吗?可我今天就要跟你计较!」我强硬道:
「你侵犯了我姐妹们的权益,休想一走了之!」
半个小时后。
所有涉案人员和受害者,都在警局做了笔录。
何永才等人本想和稀泥,以「开玩笑」「没分寸」为由蒙混过关。
然而,摄影师全程记录下他们的犯案过程。
警方将视频导出。
视频中,我的伴娘们哭喊着叫他们住手。
何永才甚至把手探入我同学裙底,有几位伴娘挣扎得礼服领口都掉落了。
铁证如山,他们只能对自己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
梁鸿毅跟何永才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他们不得不在我面前装孙子。
警方也建议我们和解。
毕竟这种程度的猥亵,不足以让他们吃牢饭,顶多拘留几天。
我与受害的伴娘团协商,她们也不想把事情闹开,只好同意和解。
只要对方成心致歉,给出相应赔偿就不追究了。
我这几位伴娘都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主儿,叫他们吃点教训便罢了。
于是,每位伴娘收下5万元的赔款,施害者们当着警察的面鞠躬道歉,双方签写和解协议,此案便算了结。
而我跟梁鸿毅,这婚当然是结不成了。
双方家人约了时间归还彩礼和嫁妆,这过程可想而知有多不愉快。
梁鸿毅的父母觉得我害惨了他们儿子。
他父亲阴阳怪气,讽刺我是大龄二婚女。
他母亲直接开骂,被我跟父亲伶牙俐齿地顶了回去。
我今年不过27岁,正值青春年华,我才不会被他们PUA。
我母亲为此愁眉不展,感叹以后没人敢娶我了。
我爸却不以为然道:
「我闺女才貌双全,有福之女不入无福之家,娶不到我岚岚是他们没福气!」
我爸一如既往地站在我这边,让我心生安慰。
本以为此事就此揭过,却想不到还有后续。
3
这天,午休时,律师所的女同事拿着手机过来。
她压低声音问我:
「颖岚,你看看这个帖子。」
那是一篇发布在逗瓣上的情感生活贴。
题目为《拜金女婚礼当天设局,上演仙人跳》。
发帖者自称是男方的亲戚,绘声绘色地描述,男方婚礼当天,在女方家里被临时要求加礼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