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逃避赐婚,我伪装成皇上暗卫伺机想偷了婚昭。
却在上任第一天便听到皇上下面有“隐疾”的秘辛。
我脑子抽了,还问他隐疾是真是假?
他一步一步将我逼到床上,冷笑道:
“是真是假,你一试便知。”
说完,便脱下龙袍。
我为查一份诏书,参加了暗卫选拔,成功潜在皇帝身边。
「启禀圣上,如今宫内流言四起,有损圣誉。」侍卫总管惶恐又别扭地递了个眼神,「还请您屏退左右。」
严诀大手一挥,殿内一空。
我做宫女打扮,藏于屏风后,若遇行刺,随时出手。
「传言道……您有隐疾,因而贵妃和您一直不和。」他尴尬地拧着眉毛,「有人说那日……贵妃用墨水洒了您一脸……」
我大为震惊,第一日上任便听到皇帝的隐秘。
严诀拍案而起,侍卫扑通跪下。
「微臣死罪!」
严诀揉了揉眉心,「先不用死,出去把门带上。」
这次是真没别人了。
我战战兢兢地从龙椅后出来,迎上他犀利的目光。
那声音有些慵懒,「都听见了?」
问题比眼神犀利,我若摇头便是欺君,若点头又像挑衅。
我低下头,「陛下圣明仁厚,必定知晓。」
他笑了两声,「你这是在说,朕若还问下去,便是又蠢又坏。」
「奴婢不敢。」
他从怀里掏出一把刀,在我面前比量了几下,刀尖极锋,闪着凛凛的白光。
我慌忙跪下。这是要灭口?能灭一个是一个?
「盈栖,暗卫头等。」半晌,他盯着我道,「这匕首朕赐予你,命你速去清除流言。」
我只得领命。
我并不想听什么宫廷秘闻,我的身份,是京西茶楼的一名伙计。
这茶楼其实是买卖交易之地,一手交钱,一手接活,两相情愿。
前日里有人来,想托我进宫找一份赐婚诏书。
那男子道:「我听闻皇上已拟好诏书,就放在他宫内的一个锦盒里,待除夕宫宴宣读于众。」
他递给我一张纸,上面是盒子的大致图样和位置。
我摇头,「不接,我们向来只做行侠仗义之事。」
他恨恨道:「我只想娶心爱之人,而不是兵部尚书那个不堪的女儿。」
我大惊,腾地站起身,好嘛,正是老娘。
「若确有此诏,我也好早日与心上人私奔,免得圣旨一宣,插翅难逃。」
「接!」我高声道,「为爱开路,简直不能再侠义了。」
我还不想嫁给你呢,祁小公子,蛮横粗鄙,恶名远扬。
半月前,不知从哪传出圣上有意赐婚于我二人的言论,流于朝野。
祁老将军在朝中独大,我爹急着攀他家的势,极力逢迎,我抗婚无果,只得一路出逃。
还好有从小学的武功傍身,总不致饿死。
「不对,兵部尚书的女儿怎么就不堪了?」
我一回神,人已走远。
我知道,若真有此诏,成全他便是成全我自己,毕竟郎君不在,谁也不能强迫我成婚。
想到这,我不禁暗暗埋怨皇帝乱点鸳鸯谱。若赐婚属实,他一念之间,便又多成一对怨偶。
要不小小地报复一下,让他也无奈一次。
三日后,御书房里,严诀的脸色差到极点。
「朕派你去清除谣言,现在谣言从宫城扩大到了皇城,你跟朕说尽力了?」
「不敢欺瞒陛下,若不是奴婢一力阻拦,这话怕已传到外城了。」我故作委屈。
他抿了一口茶,也不知信了没有。
我抬起头,小心翼翼,「奴婢斗胆,这传闻……是真的吗?」
他放下茶杯,拔出我腰间的那把匕首,微笑道:「要不先试试,这刀是不是真的?」
殿内静得出奇,突然一个太监冲出,冷不丁夺过严诀的刀,立时要朝他刺去。
电光石火间,我挺身而出,与太监打斗片刻,他负了伤,我只被划破了衣服。
严诀在一旁瞧着,倒是镇定。
侍卫很快涌上来将刺客围住带走。
「暂且算你将功补过,以后还是待在御前护驾。」严诀又将匕首插了回去,面不改色,「还有,人前人后,都不用称奴婢。」
传闻中的婚期将近,我必须早日摸清诏书之事。
我等到三更,严诀才看完今日的奏折。他就寝后,我趁书房一时无人,悄声打开了最下层的抽屉。
一顿翻找,也没见到锦盒的踪迹。
按纸上的意思,盒子就在这里,檀木雕花,紫纹描金。
难道是被转移了?
我紧张得气息不稳,门却开了,严诀直直地立着,眼神要将我刺穿。
沉寂半晌,他的语气竟柔和下来,「你说巧不巧,朕想到一个折子忘记批了。」
衣服穿了一半就赶回,真是勤政的好皇帝。
他盯着那开了缝隙的抽屉,缓缓道:「不着急,慢慢想,朕也好奇。」
「上次陛下吩咐的事没做好,我心中很过意不去。」我将抽屉拉开一些,「这个香囊是我亲自做的,原本要给您一个惊喜……」
是上月母亲给我绣的,门开的一刹那,它便是你的了。
他倚着门框,似在看笑话,「你觉得朕缺一个香囊?」
格局小了不是。
我解开香囊外的绳子,「其实这里面是我家祖传的配方草药,听闻陛下近来睡不安稳,我便想了此法……」
路旁随便抓的两把杂草,好不好用没关系,体质不同,药效因人而异。
他笑笑,「如此说,朕还要谢谢你了?」
我默默将抽屉推回,「臣子本分。」
他未应声,到桌前静静地写完批复,瞥了眼立在一旁的我,「研墨。」
奏折已批好,墨也刚好用完,不知他还要做何。
「兵部尚书这次的事办得不错,奏章也写得清晰明了,朕题幅字赏赏他。」
我手一抖,墨条折成两段。
书印也在那个抽屉里,方才情急,我把东西翻乱了,他写完取印时必会发觉,可眼下又无时间恢复原样。
「陛下莫急,」我拼命一试,「字虽珍贵,可任尚书是个俗人,倒白费您一番心思。」
他竟不生气,饶有兴味道:「你又怎知他是何为人?」
「满朝皆知,尚书大人欲以女联姻,趋炎附势,重利轻义,令人鄙夷。」
我居然在皇帝面前说我爹坏话,还说得很爽。
他浅浅一笑,反问我道:「那依你之见,朕赏他些什么好?」
我试探道:「既是俗人,不如赏点……金子?」
说不定将来还会有一部分到我的手里。
他忽然收起笑意,凌厉的眼神如火光般烙在我身上,欲将我烧个干净。
「你想法不少,可知妄测圣意,罪名不小。」
桌上的茶杯碎落在地,像是他的震慑,又像是无意的拨弄。
突如其来的响声似小锤般敲打着我的心。
我闻声跪地,不寒而栗。
他冷声道:「赏金百两,后日由你亲自送到尚书府,务必办好。」
我狂跳的心一惊,接着沉到谷底。
我去送?那不是让我爹抓个现行?
我离家出走本就与他撕破脸,若他再知晓我隐瞒身份私自进宫,后果不堪设想。
「陛下,我……」
他漆黑的眼底蒙上一丝凉意,「抗旨者斩。」
「我后日休沐……」我急得烧红了脸。
「御前妄议,你也不用休了,再有异议,数罪并罚。」
我惊魂未定地出了门。
若后日现身,无异于自投罗网。
我左思右想,夜间到井边打了十几桶水用来沐浴。
已是严冬,冰冷的井水寒凉刺骨,我咬牙挺过,又故意不盖被子睡了一夜。
翌日晨起我便额头发烫,午后已高烧不退,站立不稳。
严诀埋头忙了半日,未时才得空喝水。我头脑朦胧间,似乎听到他喊我递茶。
杯盏在手中没拿住,跌在地上摔得粉碎。
他盯着碎瓷片,半怒半笑道:「你这是要……向朕挑衅?」
我声音发虚,「盈栖不敢……」
两个时辰后,我躺在床上,刚从昏厥中恢复知觉,瞥到严诀就在一旁。
我又飞快将眼睛闭上。
「醒了就别装了,」他这次的语气倒是缓和了些,「怎么,不想见朕?」
和你说不清楚。
「怎么这么不爱惜身子?」他皱了皱眉。
这问题模棱两可,像是他发现了我冷浴,又像是说我带病当值。
「生病了为何不告诉朕一声?」他见我不语,又凑近了些。
「无妨,盈栖生死都是陛下的人。」我故作可怜。
他微微笑笑,「这话说得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