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认为哥哥先天的怪病是我和姐姐带来的。
为治好大孙子的毛病,她花费重金从大师那里求来了法子。
只要把我和姐姐两个灾星献祭给哥哥这颗自微信,补缺他的“善根”。
那么哥哥便能恢复正常,且青云直上、一览众山。
不久后,姐姐失踪了。
我被奶奶哄骗,被她搬来巨石盖在了井底。
但是奶奶打死也不会想到,被“治疗”好宝贝大孙子却效仿着她,一把将她推入了深井。
毕竟谁能想到,有着天生暴力型人格的哥哥,竟然会被我引导成宠妹狂魔?
老张家五代单传,但是到了父亲这里,母亲却怀上了三胞胎。
奶奶喜上眉梢。
不过产检时,却发现三个孩子里只有一个是正常的。
医生建议可以药物引产,单独流掉这两个不正常的孩子。
父母同意了医生的打算,奶奶破口大骂:
“放他娘的屁,这群狗娘养的医生就是嫉妒你怀了个带把儿的!”
“再说了,要是影响到那个正常的孙子怎么办!”
先入为主的,奶奶将那个正常的孩子我视作了男孩儿,舍不得打掉其他两个可能是孙子的孩子。
于是在一家人的期待中,哥哥、姐姐和我都出生了。
奶奶兴高采烈的从医生手上抢过我和哥哥,脸上笑的尽是褶子。
可是当掀开我遮挡在身上的毯子,她的笑容瞬间凝固。
一把将我扔给我爸,她抱着自己的大孙子直乐呵,
“看看,我大孙子一出生就有十斤重,那个破病不就是说我的大孙子比男人还要男人吗,这有什么不好的?我大孙子以后一定有出息!”
但是伴随着她大孙子的年龄增长,奶奶愈发的笑不出来了。
因为她的大孙子张永,的确比男人还要男人。
在张永学会走路后,仅仅一个下午,他便将奶奶精心饲养的下蛋母鸡给全部掐死。
读小学时,张永吃饭时猛地将碗扣在同学脸上,看着同学被烫的哇哇大哭,他咯咯直乐。
而没过几年,张永竟然还将有些痴傻的姐姐一把推入河中。
要不是有村民路过,姐姐张春可能现在已经被淹死了。
于是父亲和奶奶爆发了有史以来最大的一场矛盾。
奶奶觉得自己坚持留下大孙子就是正确的。
父亲认为张永就是天生的坏胚、当初就不应该生下来,以后指不定闹出多大事。
难道要他们给哥哥擦屁股擦一辈子吗?
奶奶破口大骂:
“张德顺,那可是你自己的亲生儿子!难道不该你去擦屁股吗?!”
“我还可以再生一个儿子!”
父亲冷笑,不想被张永这个怪胎给牵制影响。
而父亲的话,被张永听去了。
于是刚刚高中的他,半夜进了厨房,拿起了菜刀。
第二天我还在睡懵之中,便听到爸爸一个大男人发出了尖锐的吼叫。
“我草你妈的张永!孽子!”
父亲一张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悬在自己头顶上银光闪闪的菜刀。
那把锋利的菜刀距离他的面部只差十多厘米。
如果没有捆紧直接落下的话,虽然不会伤及性命,但是也不会好受。
“一定是张永那个逆子!”
爸爸冲入了张永房间。
奶奶本来在睡梦中,听到父亲巨大的动静急忙连衣裳扣子都扣错了,冲出来将宝贝大孙子拦在了身后。
看着父亲,张永眼中的恶毒与蛮狠都快要冲出来了。
“不可能是永永干的!绝对是张春!”
奶奶连忙说道,将张永的锅甩给了我的姐姐张春。
用手指着一侧眨巴着眼睛、老实本分的二姐。
但在这个家里谁不知道,我的姐姐张春天生智力存在缺陷?
她怎么反驳 !
果不其然,张春眨了眨眼睛,然后说:“刀、爸爸、痛、流血......”
不过好在,张永将奶奶推到一边去,看着父亲,笑眯眯的说:
“爸爸,电视剧里,秦始皇他就是这样对自己妈妈情夫的。”
他露着一口大白牙,笑起来透着几分属于高中生的青春气息。
但是此刻落在父母还有我的眼中却无比恐怖。
父亲暴跳如雷。
奶奶脸色难看至极,支支吾吾半天,依旧一口咬死,就是姐姐张春干的。
“要不是张可和张春两个灾星降生到了我们家,永永这颗紫微星的气数怎么会被夺走!”
最后她转过身去,猛然扇了一巴掌张春。
张春一下被扇倒在地,她眨巴着泪水朦胧的眼睛,“奶奶痛......”
但她不是说自己痛,而是担心奶奶会痛。
说着还上前想要握住奶奶的手,看奶奶的手怎么样。
但却又是被奶奶一脚踹了过去。
父亲嫌恶的看了眼张春,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而母亲红着眼眶,但却也一句话没有说,跟着父亲离开了。
我上前紧紧抱住张春,然后将她带离了这里。
虽然张春是个傻子,但是她是我的亲姐姐啊!
奶奶突然离开了家,说是要去寻找什么大师的帮助。
她神叨叨的,在她离开后我的日子安生了不少。
深夜,我睡的正香,却被人猛地从床上拽起。
是父亲。
他发现家里放着的五万块钱不翼而飞。
来到客厅,二姐张春已经规规矩矩的站着了,她一脸茫然与害怕。
张永被打搅了瞌睡一肚子的火,他直接将桌子上泛着的剩饭剩菜摔了个稀碎。
“你们是不是偷钱了?!”
张德顺见到此幕眼皮子跳了跳,但没说什么,眼睛里是抑制不住的暴躁。
“谁他妈稀罕你的钱?等你死了还不是老子的。”
张永率先开口,一脸烦躁。
“你!”
见着张永如此,张德顺抽起大拖鞋就往他的脸上打去。
却不料张永却猛地夺过拖鞋,一下甩在了父亲脸上。
继而马上撒腿就跑。
我学习成绩一直都十分优异,而且从小到大品性端正。
所以憋了一肚子火的父亲只能将张春用绳子捆起来,然后打了整整一晚。
但张春本就是个傻子,她怎么可能会偷钱?
她倒霉的成为了父亲用来宣泄怒气的出口。
第二天中午,在我的哀求了三个多小时后,他这才松开了捆绑姐姐的绳子。
看着张春身上遍布的伤痕,我的眼眶泛红,
“姐姐,等我以后考出大山,一定把你带出去。”
小时候因为张春的存在,所以张永每每恶作剧都是对张春下手。
因此我阴差阳错避开了很多灾难。
张春虽然痴傻,但是待我却很好。
我不能对她坐视不理。
几天后,奶奶回来了。
她满面红光、仿佛如获至宝。
“我有治好永永的方法了!”
她嚷嚷着。
但是父亲却不屑一顾,张永的暴力性是天生的,怎么可能会治的好?
瞧着父亲不相信,奶奶立马说道:
“这可是我花了五万块钱买回来的!”
原来那不翼而飞的五万块钱是被奶奶拿走了。
父亲气的差点心梗,但是又不可能对自己的母亲下手,只能捶胸叹气,又将怒火撒在了无辜的张春身上。
我想要拦住父亲,却差点被张德顺给一起打了。
奶奶神叨叨的说:
“就是因为家里来了张春和张可两个灾星,所以我的大孙子才会被影响的不正常!”
“只要能够治好我的大孙子,再多的钱也没有关系!”
而后有一天,姐姐张春突然不见了。
我到处寻找,却搜寻无果。
父母刚好外出办事,我们住在大山里,所以他们并不知道姐姐不见了的事情。
在我寻找姐姐的这几天,奶奶仿若没事人般。
她就那么舒舒服服的坐在院子里绣着花,而后突然对我说道:
“可可啊,你听,那井里面是不是有小狗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