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刘山,是个老实本分的农民,老婆徐慧跑了半年,这半年时间我一有空就去外面找,每次都没半点消息。
村里人都说徐慧这么漂亮的女人,肯定是势利眼,觉得我家里穷就跟了外面的有钱人,这几年我们附近几个村子跑了五六个了,哪个能找回来。
我坚信徐慧不是那样的女人,可这半年时间,我找不到一点线索。
愁闷之下,我在村里唯一的兄弟刘放找我喝酒。
说起刘放啊,真是个老好人,村里谁家有个红白事,总是去的最早,甚至有时候忙活一天,吃席的时候却被安排在最偏的位置,我说了他好几次,他总是憨憨的一笑,拢了拢沾满泥土的衣服,说一句主家太忙了,些许是顾不得吧!
每当说起这里的时候,我都十分的气愤,这哪里是太忙忘记了啊,明明就是没把你当回事啊!
放子啊,就是太老实了!
三四十岁的人了,连个媳妇儿都没有,村里儿那些老娘们小寡妇每当要给他说媒的时候,他总是一本正经的说,自己天生的穷苦命,何必祸害人家好姑娘呢!
放子啊放子,这帮老娘们哪是真心实意的要跟你说媳妇啊,她们是在糟践你呢!
还好我娶了个好媳妇,徐慧之前没少热心的为刘放操心婚姻大事,甚至关心放子比关心我都要多,有时候啊,我还有些吃醋哩!
突然想起徐慧,我心里就又涌起酸涩,我举杯挡住眼里的泪光:“喝酒喝酒!”
酒过三巡,我脸上涨红飘乎乎去厕所。
我瞄准茅坑,眼神动了一下,发现地上还有一个黑乎乎的东西。
低头仔细一看,居然是一件女人穿的内衣!
黑色的蕾丝花边,罩杯饱满,看那形状,绝对是一只手都握不住的极品!
就是破破烂烂,上面还沾着泥巴,一看就在扔在这里很久了。
我忍不住想笑,想不到刘放光棍几十年,居然还有这种癖好!
笑过之后,我盯着手里的内衣,不可避免有了别的心思。
徐慧离开这半年,我就再也没有夜生活,作为一个年轻气盛刚开荤的汉子,被这么一勾,热血上头也就是两秒钟的事儿。
我跟徐慧刚在一起那会儿,说是食髓知味也不为过,每次徐慧都取笑说我肯定是有什么毛病,我也不在意,反正都是自己老婆,怕什么。
心里想到这些,我本来进来要干的事儿都差点忘了。
“山子,你掉茅坑里了?”刘放等的不耐烦出来催。
我心头一跳,心虚地回头一看,裤子差点直接松开掉茅坑里!
刘放背光立在门口,只能看到一个黑乎乎的影子,一双眼睛衬着厕所里的灯,幽幽地盯着我。
我后背一凉,手忙脚乱地把内衣塞进口袋,含糊不清地回答:“你才掉茅坑里了,这不就出去了?”
提裤子的时候我心里都砰砰跳,那个眼神让我瞬间清醒。
喝酒的时候胡乱搪塞了几句,我捂着裤兜里的内衣,心惊胆颤生怕被放子发现。
手按着口袋,我心里不自觉又想起徐慧。
想着想着就不对味儿了,那内衣,怎么就这么熟悉?而且越想越觉得眼熟!
脑子里灵光一闪,我想到了!徐慧也有一套!
哪怕就看了一眼,我都不会错认。
我去城里的时候也给徐慧买的一套一样的,黑色黑丝缝隙里能透出里面的白色,奔放又性感,可惜徐慧性格腼腆,穿过一次就再也不肯穿,连她后来放在哪儿了我都不知道。
我心里笑自己真是找老婆找到癔症了,怎么看什么东西都觉得跟徐慧有关?
我端起酒杯,准备今天不醉不归:“这不是借酒消愁,不然晚上谁睡得着?真不知道你光棍儿这么久怎么熬的。”
刘放只呵呵地笑,用他回答村里其他人的说辞回答我:“不着急,咱自己这日子都过得苦哈哈的,哪儿还敢找婆娘?”
以前这时候我肯定会嘲笑他是童子鸡,没尝过女人的味道才不知道其中妙不可言的滋味。
但今天,我心里忽然就有了别的感觉。
村里十几岁的男娃子谁不对长得漂亮的女人好奇?到了这个年纪,恐怕早就控制不住,去县城里花个五十、一百纾解了。
我从来没听说过刘放有这种习惯。
而且我确定刘放那方面绝对没问题。
“那就更应该找一个,有老婆之后这日子才有奔头啊,不然整天种地都够自己吃饱,这一辈子有啥活头?”我借着酒劲儿劝。
刘放似乎被我逼的没话说了,只得憨憨的傻笑,举起酒杯:“喝酒喝酒!山子你别说我了,今天不是你借酒消愁,怎么话题都在我身上了。”
我心里藏着事儿,喝酒都喝不出来滋味儿。
倒是刘放,没喝多少就跟以前一样醉醺醺的了。
我倒了酒直接塞他手里,一脸严肃:“放子,你是不是不想陪我喝?这才几杯你就倒了,赶紧的!”
“我明天还干活儿呢,真不行了。”刘放眯着眼,酒杯怼到自己鼻孔,迷迷糊糊低头一看,嘭地一声趴桌子上。
我低头看了两眼,推他的胳膊:“赶紧起来,这么一点儿怎么能喝醉?”
趴在那儿的人眯着眼,缝隙里露出来的一点眼珠子已经没了焦距。
我咽了口唾沫,按着口袋,心里起了一个疯狂的念头。
刘放这么一个老光棍儿,恐怕连女人的手没二十年没摸过了,家里怎么可能有女人的内衣!
而且还这么巧跟徐慧的那套一模一样!
“难道……”
我用力晃晃脑袋,想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丢出去。
刘放是我最好的兄弟,人更是出了名的老实,怎么可能跟徐慧失踪有关系?
可人就是这样,一旦起了个头,越想忽视,念头就越强烈!
酒劲儿上头,我脑子里翻来覆去就那么一个想法!
找!
在刘放家里能找到徐慧!
我死死盯着刘放,生怕他抬头看我,可脑子里一直有个声音催促我必须做点什么!不然我肯定会疯的!
幸好刘放这会儿真喝醉了。
冷风一吹,我脑子清醒了一些,快步去把刘放家的厕所仔仔细细再检查了一遍。
没有!
什么都没有!
厨房、仓库、杂物室、客厅,刘放家里拢共就这么几间屋子,全看了之后剩下的只有刘放的卧室。
外面,刘放趴在桌子上已经打起了呼噜。
我松了口气,踏进去的脚步虚软,差点没趴下。
我心里唾骂自己,刘放是我唯一的兄弟,可我现在在干嘛?
另外有一个念头告诉自己,只有这么一次,这也是为了证明我的猜测是错的。
给自己再三鼓气,我在刘放卧室里翻找,一边找着还要注意外面的人是不是醒了。
当然,自己都不知道我是期待能发现什么还是什么都找不到。
找了一圈什么都没发现。
提到喉咙的心慢慢回到原位。
剩下就只有刘放睡觉的床。
不看?
其他那么多地方都看了,只剩下这一个地方。
看?
万一刘放醒了要怎么解释?
我心里想着,手已经碰到了刘放的床板。
“山子你在我屋里干嘛?”刘放歪歪扭扭地扶着门框,眯着眼睛盯着我。
我猛然吓了一跳,不知为何,此刻看到放子看我的眼神,我的鸡皮疙瘩,不由自主的全都竖了起来!
我不由自主的咽了一口唾沫,赶紧扶着床:“没啥,这不是看你喝多了,想扶你进屋。”
刘放挠了挠后脑勺,咧嘴笑道:“我看是你喝多了,你扶我进屋还能把我忘外面。”
我面不改色心不跳,一屁股瘫在刘放床上:“先进来给你铺床啊,咱村儿谁不知道你睡个觉连铺盖都能踢到地上,自己还不捡。”
刘放眼睛睁大了一点,那眼神似乎在回忆,也似乎在看我。
来了!
又是那个眼神!
一种说不出来的古怪感!
我舔了下嘴,说:“你没喝醉那咱就出去接着喝呗?”
刘放捂着嘴干呕:“那不行!我想吐了!今儿就算了。”
我借机说:“那我先走了,院子里的东西你自己收拾。”
刘放摆摆手,我赶紧从刘放家里出来。
冷风一吹,那点儿酒劲儿彻底没了。
耳边是村子里的狗叫,我觉得自己真可笑,居然因为这么一个东西、一个心里的念头,就怀疑自己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