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自卑的我,在看到别人结婚时,想被爱的念头愈发强烈。
因为一些误会,我意外和只有一面之缘的顾舰成了男女朋友。
当我的发小肖茗年跟他女朋友越恩爱,我便越想在顾舰身上感受到被他爱。
直到一个陌生女子递来一张怀孕单。
我才知道,我遭受那场车祸时脑中蹦出的第一人,便是我能得到「充分被爱」的答案。
「大年,我明儿的婚礼,你和冉冉一定要来哦!」
电话那头是肖茗年玩得最好的兄弟,而肖茗年是我的发小。
「当然。」
肖茗年笑着挂掉电话后马上变脸,抢走我手里的酒瓶子。
「别喝了!你快来那个了知道吗?江宴看不上你是他眼瞎,不值得为他哭成这样!」
我颓废地抬眼看着镜中哭成花猫的自己,发出苦笑。
我失恋了。
自从得知我崇仰多年的白月光交了女朋友,我便颓废不起。
甚至逃课到肖茗年的蜗牛壳居里闷酒。
我一直以白月光学长为目标,才奋斗到现在的名牌大学想离他更近一步。
肖茗年联系我舍友帮我请了两天假,便拖拽着无力撑起四肢的我坐飞机去往他兄弟结婚的城市。
尽管情绪低落,但在肖茗年兄弟的婚礼上我还是强撑着笑容满面。
我是伴娘,肖茗年是伴郎。
在失恋后情绪最低落时,我接到从天而降的捧花。
那一刻,我多么想站在台上,对我爱的人说:「我愿意。」
「醒醒!醒醒!」
我被眼前的肖茗年摇醒。
昨晚我们都酒劲上来,倒头就睡。
「肖子,现在几点了?」
我睡眼惺忪,揉搓着眼睛问他。
他躺在我面前,眼神慌张,紧紧地盯着我。
咽了好几次口水也没回话。
直到我大力敲了下他的脑门,他才挪开眼漫不经心地回我「十点」。
一觉醒来,比昨天情绪崩溃时更迷糊了。
居然觉得躺在眼前身穿白西装的发小肖子比以往要帅。
他侧脸清晰的轮廓,锋利的下颚线,还有那蠢蠢欲动的喉结。
我竟情不自禁抬手想抚上他的秀发。
意识到不对,我又马上从床上弹起走向洗手间。
肖茗年突然叫住我:
「冉冉,我……」
我疑惑地回头。
与他四目相对两秒后,他又摆摆手说没事。
他把被子重新罩在头上睡回笼觉,我出门觅食。
在半路,兜里的电话直响。
「知冉!我在医院,我好像快不行了.....」
接到电话后,我马不停蹄的赶了过去。
「知冉!」
耳后传来晚晚的声音。
她是我闺蜜,也是塔罗牌的爱好者。
「你不是快不行了?」
「嘻嘻。挂个吊水。」
她为了安慰我,把我安顿在凳子上要测我最近的运势。
我乖乖伸手,乖乖回答她的问题。
她突然两眼放光盯着我:「知冉,你的桃花运要来了!!」
「我?桃花运?你有没有搞错啊?!我身边连个像样的男的都没有,还桃花运呢!」
「我长得不漂亮,身材也不好。要成绩没成绩,要钱没钱,恐怕七老八十都没人嫁咯!」
很显然,我并不相信。
我知道自己什么条件,不然也不会母胎solo二十年。
跟晚晚挥手告别后,我继续迈着沉重地步子朝外走。
刚迈下楼梯,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瞬间乌云密布。
下起倾盆大雨。
就像是知道我今天运势不佳,老天爷还要特意嘲讽我一番。
我抽回脚,靠着墙把自己蜷缩一团。
耳边连绵不断的雨滴落地声,带动我心底悲伤的情绪。
我的泪瞬间涌出眼眶,委屈地掏出手机拨打发小肖茗年的电话。
刚响一声,接通了。
但我眼前唯一能看到的景,被一身黑西装遮得死死的。
他半弯下身子,在我头顶撑起一把伞。
另一只手,缓慢温柔地将我从地上扶起。
我不知所措,在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喂」后,我迅速挂掉电话。
「我叫顾舰,你呢?」
他就站在我面前,用温柔的神情一直盯着我。
认真倾听我的委屈,还不停安慰我别担心。
他的脸精致得不太真实。
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
乌黑深邃的眼珠像剔透的玛瑙,发丝微卷有丝绸般的光泽。
板正的黑西装在他那一米八五修长的身形上,有种王子的尊贵。
顾舰慢慢向我靠近,我们俩间的距离不过一个拳头。
他局促的呼吸拍打我脸上的绒毛。
尽管雨声再大,我依然能听见他的心跳。
他松开伞,抬起一只手撩动我的鬓发至耳后。
收手的时候,还轻轻拂过我的耳垂。
让我竖起满身疙瘩,瞬间呆滞在原地。
他的唇越靠越近,与我的唇只差一厘米时,我竟没有反抗的冲动。
此刻的我,太想有人陪了。
就在我缓慢垂下睫毛时,一个拳头奋力地挥向顾舰。
「该死!你他妈谁啊?!」
肖茗年一声怒吼把我拉回现实。
他眼中的怒火似乎能盖过这一片雨水。
不等顾舰反应,肖茗年的拳头一个接一个。
顾舰瞬间从楼梯翻滚下去,倒在倾盆大雨中。
血水混杂着雨水,让我看不清眼前争执的两人。
「肖茗年!住手!别打了!」
「什么事你都要用暴力解决吗?咱能不能好好说?!」
我努力抬起被倾盆大雨冲刷的眼皮,冲上前伸手制止。
不管我怎么拽,怎么吼,肖茗年也没有停下的意思。
反而在一次次挥拳中,瞪穿我:
「知冉!这人谁啊?」
「作为女孩子这么不懂保护自己吗?你就这么不自爱吗?饥渴到光天化日之下跟……」
这些话一句比一句刺耳。
我怒吼着打断他:
「他是我男朋友!可以了吗?」
肖茗年从小打架没输过谁,我不需要担心他的伤势。
倒是顾舰,无缘无故受了这么大的伤。
我捞起顾舰丢在地上的伞,撑在他头上。
径直拉着他去路边等车,不想再看肖茗年一眼。
顾舰掏出车钥匙,对着一旁的蓝色跑车一按。
车灯闪烁两下。
「我有车。」
「你都伤成这样了还开什么车啊?」
我拉开出租车车门,把他硬塞进去,带回学校医务室。
明明是我领着他,他却走得比我还熟。
帮他脸上的伤口上完药后,我打算送他离开。
被他一把拽住:
「既然是我女朋友,电话总要留一个吧。」
我在原地顿了顿,回头朝他九十度鞠躬表示歉意:
「对不起,当时情况特殊,希望你不要当真。」
他一刻不回复,我便一刻没起。
他起身抓着我两只手臂,把我从半弯着身子带起。
直勾勾盯着我,语气中有些漫不经心:
「堂堂华清大学生,就是这么随便的人吗?前一秒说的话,后一秒就当作玩笑打发人?」
「我可不吃这套,你说的话我当真了。」
他慢慢靠近我,像在医院门口一样伸手撩我的鬓发。
我一把推开,奋力朝外奔。
我以为医务室一别我跟他便不会相见。
没想到因为我的那句话,顾舰赖上我了。
我每次跟舍友定时出宿舍楼上课,都能看见他靠在门框等我。
给我舍友们一个眼神,他们都跑了。
看不出来他还是个嘴碎子,全程在我耳边叨叨。
还执意抢走我的包要帮我背。
我去图书馆自习,遇到几本放得比较高的书。
我蹦起来好几下都没够着,打算放弃。
顾舰出现在我身后,把我搂在怀里,他微微伸手就把我需要的书都拿下来。
他先不给我,而是找个位子跟我一块坐。
当然,能有劳斯莱斯这种豪车的富家子弟,在图书馆一定是坐不住的。
不是抖腿就是喝水。
不是喝水就是上厕所,隔段时间询问我还要学多久。
今天,他又跟踪我到食堂了。
我跟舍友屁股刚着凳,他就端着菜盘子坐到我跟前。
舍友秒懂,都撒腿就跑。
我端着盘子起身想换个座,被他一把拽下,我只好埋头苦吃。
顾舰不吃,把他盘子里的鸡腿一个个夹到我碗里,然后撑着脸呆呆地盯着我。
让我好生不自在。
突然,口袋里的电话狂震,我掏出来秒接。
端着盘子装作找我有急事的样子往外赶。
顾舰却一把抢走我的手机朝对面说:
「我要跟我女朋友谈恋爱,有什么事晚点再说。」
之后,我的手机频频响。
但落在顾舰手里了,不管我怎么求他就是不肯给我。
我往嘴里塞进两大坨肉,砸下筷子质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