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未婚先孕，男友迟迟不办婚礼。
男友在国外的妻子找上门，我才知道自己当了第三者。
婆婆狡辩说男友吃着国家饭，就算是三妻四妾也没问题。
我笑了，亲手把他送进监狱。
牢饭何尝不是国家饭呢？
最近郑楠很忙，经常晚上不回来吃饭。
前几日又说陪老板出差，可能一周都不在市里，让我照顾好自己和孩子。
今天是我俩一周年纪念日，我在家里强行忽略身体的不适，做了满满一桌子菜。
临近八点他才回来。
他从后背环抱住我，脖颈处传来温热的气息，触感痒痒的。
“成书，我这几天工作太忙了，老板非要带我去应酬，推都推不开。”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
工作嘛，有的时候自然要陪老板应酬。
只是我自己在家，孕反现象严重，很多时候都不方便，需要个人帮忙照顾。
郑楠心疼的把我搂在怀里，小声的说我受累了。
草草吃过晚饭，说自己实在太困，一头栽倒在床上。
鼾声如雷。
我和平时一样，把西装和衬衫放入到洗衣机中。
倒入洗衣液的手停顿了一秒。
女人的直觉告诉我，好像哪里有些不对。
他的衣服很香。
我这人有点强迫症，无论是香水还是洗衣液，用的都是花果香。
可他衣服上的味道，是茶香和松木气味。
我所了解的郑楠，从来都没有用香水的习惯。
普通的应酬会沾染上这么厚重的气味吗？
我心存疑虑的替他洗好衣服，又悄声走到卧室，小心的偷拿出手机。
无论是微信还是通话记录都很干净。
干净的让人找不出任何毛病。
虽然打消了些疑虑，可一联想到出差和应酬，也总感觉心理怪怪的。
我把手机放好，躺在他身边，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第二天阳光大好，才醒来就看不见郑楠的影子。
早饭还摆在桌子上，我吃好后去单位上班。
换好工作服没多久，门口就进来个珠光宝气的女人。
她身穿最新款的小香风套装，佩戴着几万的澳白珍珠项链，墨镜从眼睛上缓缓取下，优雅的在屋子里转了个圈。
根据我多年的经验来看，这种就是标准的大客户，要求高爱挑剔，必须得经验十足的人服务才可以。
别挑我，别挑我。
我装作整理衣物的样子，眼神飘忽不定。
高跟鞋的响声越来越轻。
我刚要长舒口气，就感觉有人轻拍了拍我的背。
一道温润优雅的女声响起：
“小美女，你来为我服务吧。”
我只是个小小的经理。
按照常理，这种客户都是总经理来照顾的。
你为什么要来找我啊！
我尽量忽略同事们艳羡的眼神，微笑着带着她在屋内穿行，介绍最新款的高端产品。
女人随手指了指，“这一排都拿下来，我全试试。”
我屁颠屁颠的去找衣服。
路走的多了，总感觉脚踝有些不舒服。
好不容易走过来，把衣服放到她面前，她扫视了我一圈，目光从脚底延伸到小腹上。
我们四目对视。
“你怀孕了？”
我尴尬的点点头。
她声音慵懒，尾音拖得老长：“怀孕还上班，这么辛苦嘛。”
“既然这样，那我不试了，怪麻烦的，你就帮我再放回去吧。”
这两句话听得我没头没脑的。
我好不容易把衣服都拿过来了，你又让我再放回去？
大客户的心思果然很难猜。
我内心翻了一万个白眼，耐着性子把衣服如数都放回原处。
女人起身朝着鞋区的方向走，我小跑着跟在身后。
她指着那双满钻的高跟鞋，让我替她穿上。
我半蹲着，替她换好鞋。
她把脚抬到我的脸的高度，视线扫了又扫。
“你们这钻未免太廉价，根本登不上大雅之堂。”
那种眼神，就像在打量个货品，让人很不舒服。
一时之间不知道她在含沙射影的说我，还是真的说这双鞋。
这双七位数的高跟鞋，真的廉价吗？
“算了，我不要了。”
她起身就走，高跟鞋抡的飞快。
我干了这么多年的服务行业，第一次见到如此嚣张的客户。
她心情看起来不错，哼着个小曲走到门口，用手抬了下我的工牌：
“成书。”
“名字我很喜欢，明天来还找你。”
我扯出个难看的笑。
明天你还来啊？
目送她远走后，同事们纷纷围了上来，恭喜我认识这个大客户。
我原本的想法，就是在生产之前，安安稳稳的拿几个月工资。
现在碰上这么一尊活佛，可真是倒了大霉。
这福气谁爱要谁要，我可不要。
忍不住摸了下有些磨出血的脚踝，我忍住一肚子的怨气回到了家。
今天的郑楠下班倒是早，坐在沙发上，见到我眼前一亮，热情的迎上来。
晚饭的时候问我，手里有没有闲着的钱。
这几年我工作业绩不错，确实有一些存款。
我没有正面回答，询问他怎么了。
他长叹口气，回答道：“最近我们老板总是找我茬，我想开个公司，这样就能自己干了。”
开公司？
我摇摇头，表示自己这几年根本没攒下什么钱，别说几万了，几千都没有。
而且我现在大着肚子，他迟迟不办婚礼，我更不可能把钱借给他。
“这件事已经和我爸妈说了，过几天他们过来会亲家，到时候肯定会让你风风光光的进门。”
他看着我的双眼，满是真挚和诚恳。
我这才算是放下心来。
一想起能和心爱的人步入婚姻的殿堂，我就感觉到满满的幸福。就连上班都感觉没有那么累了，摸着肚子里的孩子，母爱感爆棚。
终于要到下班时间了，我已经订好了外卖，才刚一转头，就又看到了昨天的那个女人。
今天的她全身金光灿灿，好不贵气。
看到我微微一笑。
这纯纯是我的瘟神。
我没脾气的帮她试穿，更换，调货。
也将近折腾了两个小时。
刷完卡之后把她送到门口，她转身回头，问我吃饭了吗。
我摇摇头。
“你跟我来，我有话对你说。”
好在现在是中午时间，我尚且可以离岗两个小时。
我俩坐在西餐店里，面对面相望。
说实在的，第一次和客户吃饭，我还有些紧张。
不过很快她就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拿出了个红色本子推到我面前。
是个结婚证。
照片上，一对男女依靠在一起，笑的很是开心。
女人伸出手，目光炯炯有神：
“你好，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郑楠的妻子，孟雅桐。”
明明是几张很轻薄的纸，可我只觉得拿不稳，手也不自主的疯狂抖动。
“你认识的郑楠，其实不是这个名字。是因为他当时太爱我了，所以才改成了这个楠字。”
我低头仔细看，才发现她俩的名字都有个木字旁。
感情这么好吗？
她语气很平稳，就像在说别人的故事：“我没有生育能力，所以一直在国外调理。前些日子我在他的车里，发现了另外一部手机，才知道你的存在。”
没有生育能力。
另外的手机。
这几个信息点快速汇聚成线，一瞬间我好像什么都明白了。
难怪我在手机里找不到任何线索。
难怪每次提起结婚，郑楠都推三阻四的。
他根本不可能结婚。
就是想拖到我把孩子生下来，满足他传宗接代的心愿，再一脚踹了我。
我就是个代孕的工具。
一想到这里，我血气上涌，只觉得脑袋嗡一下，恨不得想撕碎他。
我算什么？异国小三吗？
相比我的气愤，孟雅桐倒是显得很淡定。
又或者说，她提前知道了这件事，早就已经生过了气。
虽然我是被骗，可也还是破坏了别人的家庭。我站起身对着她鞠躬，以表抱歉。
并且表示这个孩子我肯定会打掉。
她从包里掏出张银行卡，推到我的面前。
“同为女人，我知道怀孕的辛苦。这里有十万，全当做你的精神损失费。”
我顿时觉得可笑。
她是在替郑楠善后吗？
这钱是孟雅桐的，我不会要。
更不可能要。
我让她以后不要再来了，自己也会换个工作，不会再干涉他们的婚姻。
最起码的礼义廉耻我还是有的。
只是相比这些，我更好奇她还是否还会继续和郑楠过下去。
“他曾经救过我一条命，我爸很是欣赏他，特意托关系把他安排到国企。时间久了，我俩就有了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