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爹是邻里都知道的大善人。
他卖房,只为接济贫困山区学生读完研究生。
他偷我妈的嫁妆,给隔壁寡妇的女儿买平板。
到最后,他直接把我送上村头王傻子的床。
在醒来之际,我拼命挣扎,一不小心撞到炕边,直接魂归西天。
重来一世,我决定先下手为强,把他送到傻子的床上。
我一睁眼,只见一张流着哈喇子的丑脸放大在眼前。
一双满是泥垢的手正不安分地在我身上摸着。
“嘿嘿!漂亮姐姐,漂亮姐姐要脱衣服!”王傻子目露猥琐地笑道。
我气急,一脚踢中王傻子的裆部。
他痛苦地弯下腰,手却紧紧拽住我的衣角。
“妈!妈!这贱丫头要逃!”
王婆立马从屋外冲了进来,揪着我的头发就往床上甩。
我被震得龇牙咧嘴。
“臭丫头,你老爹看我们家狗蛋娶不着媳妇可怜,就已经把你卖给我们。你就安心待在这床上,直到生出儿子为止,能给我们王家传宗接代,也是你的福气!”
我低头不语。
我知道陈旺富无耻,却没想到他已经混蛋到这个地步。
趁着王婆自说自话,我偷偷拿起床边的扫帚条子,准备给她来个背后一击。
却没想一个溜步,我的头直直撞向炕边。
灵魂从肉体脱离,慢慢地飘向半空。
我就这样死了?
王婆上前探了探我的鼻息,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可没过一会儿,她脸上的惊恐就转变为厌恶。
“狗蛋,去村东口找你陈叔叔。”
陈旺富来后看到我的尸体顿时一惊。
“王婆,我这好好的闺女到你家怎么就死了?你可得给我个交代!”他边说边在炕上跷起二郎腿。
“这么宝贝的闺女不还是把她卖人了?说个价吧,方婶的女儿最近闹着买新手机吧!”
“八万!这事在警察那就能翻篇。”陈旺富咬咬牙。
我漠然地看着底下发生的一切,仿佛都与我无关。
飘出房门,我往家的方向走去。
到家时,痴傻的母亲正在摆弄她的娃娃。
突然间,她一回头,朝我这边看了过来,接着是一阵暴哭。
难道被发现了?
我想上前抱住她,却无能为力。
……
“如果有下辈子,那群人都该死。”
我重生了,重生在陈旺富卖房的前一天。
老家这套房子是姥爷留给我妈的,我记忆中这地后来是用作度假村改造,市值翻了近十倍。
姥爷生前立下过遗嘱,我妈是这套房子的唯一继承人。
所以要成功卖房,必须得她签字。
也就是在前一段时间,陈旺富突然跟我妈说要去城里开店,急需一笔启动资金。
妈先前是不同意的,可耐不住他左磨右磨,并承诺在赚钱后立马把房赎回来。
我妈才逐渐松口。
看着面前正在准备材料的妈妈,我的内心不禁一阵酸涩,热泪夺眶而出。
妈妈拿着房本的手一顿,忙跑过来安慰我。
“囡囡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呀?被谁欺负了,快跟妈说!”
我把脸埋在妈妈胸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逐渐稳定好情绪,我才断断续续地说道,
“妈,这可是…可是姥爷留给你的房产,你真的要卖吗?你也知道,我爹那人不靠谱,开店这么没影的事你怎么就信了呢?”
妈妈一脸无奈,沉声道:
“你爹这么多年什么东西都往外运,也没干成什么事。他现在好不容易有想法,我们能不支持吗?”
“妈,我不是不让你支持。我不是怕爹被骗嘛!他不是已经告诉你那家店的地址,赶明儿我们去看看,卖房的事先拖一拖,也好有个保障。对了,这事先别告诉爹,免得让他忧心。”我故作严肃。
妈妈赞同地点点头,“也行,你爹今晚宿在徐哥家,你等会儿打个电话,就说卖房的手续还没准备齐全,让买家过几天再来。”
徐哥?我看是方婶吧!
我拨通那个熟悉的号码。
“嘟,嘟,嘟…喂,呃…嗯…小芳,这么晚打来有什么事吗?呃…”
听到这声音我的指尖不禁泛冷。
“爹,是我。妈说房子的手续还没办好,明天就先不卖了。等过几天再去过户。”
“什么?把手机给你妈!”
突然这么大声,不怕羊伟吗?
“她已经睡了,我就先挂掉了。”
没等对面回话,我一把按下挂机键。
干完这些,我就哼哧哼哧地爬上我妈的床。
躺在妈妈柔软的怀抱里,重生时的惴惴不安在此刻尽数消散。
半夜,一阵“嘭”的撞门声将我从梦境拉回现实。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只见陈旺富满脸怒气地站在床前盯着我们。
“向芳,明天怎么就不去卖房了?”
“爹,手续没办完,你想卖也卖不掉啊!”
我抢先一步答道。
妈妈有点怔愣在原地,毕竟这是陈旺富这段时日第一次朝她发火。
陈旺富渐渐冷静下来,他看我妈脸色不对劲,又软声道,
“小芳,我这不是急用钱嘛!更早开店,你们母女俩的日子不更好过?”
“爹,心急哪能吃热豆腐!赚钱都是要慢慢来的。况且我妈说了,手续一办完,立马卖房给你筹钱!”
陈旺富这时才把目光移到我身上。
他也不明白一向木讷的女儿怎么在此时如此伶牙俐齿。
“行吧!”他无奈地咂咂嘴,似是勉强接受这个结果。
次日,我与妈妈动身前往城镇。
我看着纸条上的地址,找到了对应的店铺。
是一家金器店?
进入店铺后,导购小姐笑着迎接我们。
在喝完一杯水后,我直接进入主题。
“您好,请问这家店近期是要转让吗?”
导购小姐被我问得一愣,随即调节好状态,微笑道,
“顾客,我们这家店是一个月前开的新店,目前肯定是没有转让想法的。”
我早有心理准备,可一旁的母亲听到这话瞬间变了脸色。
我忙拉着呆愣的母亲走出店铺。
顺道在小摊前买了两根烤肠。
“妈,我们去找地坐坐吧。走了一天,我脚都酸了!”我向依旧闷闷不乐的母亲撒娇道。
可她还在出神中。
我只好一手拿着烤肠,一手牵起母亲走向附近的公园。
坐在木椅上,我一口一口地吃着烤肠,母亲手里的却半分未动。
“妈妈,爹怎么能骗我们呢?你要真把这卖房的钱给他不会收不回来了吧?到时我们母女二人只能住大街喽!难道你想让你的亲亲女儿流落街头?”我故作委屈道。
“你尽瞎说!你爹再坏也没坏到那个地步,他瞒着我们一定有他的道理。”
亲爱的娘亲,你可真是小瞧了陈旺富。
但看着母亲忧心忡忡的脸庞,我还是把涌到喉咙里的话先咽了回去。
“不过,这卖房的事还是从缓吧。”
听到这话,我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
“妈,你就不好奇我爹要用这钱干嘛?等过几日,他急需用钱,我们也许就能知道了。”
这陈旺富的狐狸尾巴总有一天会露出来。
待我们从城里回来后,已经接近傍晚。
推开房门,一阵嬉笑从屋内传来。
只见方彤彤正穿着鞋躺在我家的沙发上玩手机。
方莲和陈旺富俩人在厨房里不知道鬼鬼祟祟地做些什么。
我一阵重咳,惊得两人慌忙分开。
瞥了一眼身后,妈妈还在屋外跟邻居聊天。
“哟,薇薇回来啦!”方莲边收拾衣服边从厨房里出来,面上带着一抹艳色。
陈旺富慢悠悠地走到我跟前,“你妈呢?这房子手续办得怎么样了?”
我摇头不语,恢复成往日木木的模样。
此时,母亲推门走了进来。
她看了一眼方莲和方彤彤,面上顿时有些不悦。
方莲见势立马上前挽住她的手,笑呵呵地说道,
“嫂子,我今天是上门来感谢的!多亏了的旺富哥,我家常坏的衣柜才能修好。看现在天色也晚,我就不打扰了,带着彤彤先回去了。”
说完,就牵起方彤彤往外走。
陈旺富一步向前,朝我妈道:“我去送送她们。”
我妈并未言语,只是拿起方莲送的橘子剥给我吃。
吃了没几个,就见陈旺富一脸怒气地冲进来朝我妈吼道,
“向芳,你怎么回事?有客人来你也不招呼着,拉下脸来给谁看呢?”
“旺富啊,方婶一个寡妇,你一个已婚男人还是少单独接触为好,免得村里人传闲话。”
陈旺富听了这话脸上更不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