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故事完整文阅读_高考那天,老妈关掉了闹钟,让我误了考试。后来我才知道,她是怕我工资比她高阅读无广告

高考那天,老妈特意关掉了我设置好的闹钟,让我误了考试,后来我才知道原因:“这丫头考上大学了,工资肯定会超过我这个当妈的,我还怎么管她?只要关了她闹钟,让她考不上,以为老天都不帮她,她就认命了,一切就好说了,要不我儿的房子、媳妇,怎么办?”

我冷笑的看着一脸自以为是的老妈。

合着,我这辈子就是给弟弟当血包的?

  1

从我有记忆开始,我对我爸我妈的印象就很模糊。

我一年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能见到他们一次。

短短三天见面的日子,我却要记一整年。

不过我很幸福,我还有爷爷奶奶。

我和村里的孩子们一样,爬树摘果子,下雨时挽着裤腿踩水坑。

我从来不缺玩具,我有奶奶用碎布给我缝的沙包,还有爷爷给我做的木头小人。

放学后,我就和其他小孩扎堆围在一起办家家酒。

我热衷于扮演‘妈妈’的角色,那些围在我身边流鼻涕的小孩,就都是‘我的孩子’。

每天傍晚的时候,奶奶就会站在家门口扯着嗓子喊:“婷婷!饭都快凉了!”

我就立刻撇下一群围着我的小孩,蹦蹦跳跳跑回家。

我上二年级的时候,爷爷告诉我,妈妈给我生了一个弟弟。

我开心的拍手,我问爷爷:“弟弟什么时候回来?我要把好吃的好玩的都分给他!”

我从竹筐里倒出我的玩具,一个一个精挑细选着。

“这个给弟弟...这个也给弟弟,这个我最喜欢的小人也给弟弟...”

我盼星星盼月亮,可始终都没见到爷爷嘴里的弟弟。

爷爷揉着我的脑袋说:“弟弟还小离不开爸爸妈妈,弟弟要先住在市里,长大了才能回来。”

我仰着脑袋一脸疑惑的问:“弟弟还小离不开爸爸妈妈,那为什么我一出生就能离开他们,跟着爷爷奶奶呢?”

爷爷说,我一出生我爸妈就把我送给了爷爷奶奶带。

我爸妈很忙,要忙着赚钱,没办法顾及我。

可是怎么轮到弟弟了,他们就又不忙了呢?

我想不出来这个问题的答案。

爷爷不肯说,奶奶也不肯说。

我只知道那天爷爷对着电话发了好大一通火,而奶奶做的晚饭里还有专门给我炖的鸡腿。

香香的鸡腿可以让人忘记所有烦恼。

我也慢慢把这个问题抛在了后脑勺。

一天美术课上,老师让我们画一幅画,题目是‘我的妈妈’。

我看着那张空白的画纸,脑袋里思索着我妈的脸。

可她的样子很模糊,仿佛蒙了一层雾,就像清晨山间挥散不去的浓雾。

我拿着蜡笔在纸上画了粉色的公主裙,画了金灿灿的皇冠,画了天使的翅膀,还画了能施展魔法的星星棒。

我的妈妈应该很漂亮,就像下凡的仙女,应当配上这世上所有美好的东西。

可唯独她的脸,我却怎么也画不出来。

那幅画被我带回家塞进了抽屉里。

等到过年时妈妈回来,我一定要好好地记住她的脸。

一定是我太笨了。

怎么会有小孩能记不住自己妈妈的脸呢?

那天村里下了通知,让所有大人们去镇上开会。

大人们一走,村里静悄悄的。

我觊觎邻居家院子里的那棵柿子树很久了。

爷爷奶奶每次都说那柿子还没熟,现在吃了会闹肚子。

我才不信。

那树上明明都结果了,绿油油的让人直流口水。

我翻过高高的砖头墙,鬼鬼祟祟溜进了邻居家。

我扒着树皮手脚并用就上了树,我挑了几个个头小的揣进兜里,蹭蹭蹭又跳下了树。

我抱着柿子翻墙回了家,坐在院子里大快朵颐。

可柿子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好吃,又苦又涩,但本着不能浪费粮食的原则,我还是都吃完了。

没过一会,我的胃里就翻江倒海,像是有个绳子紧紧的栓在胃上,不断的收紧、扯拽。

我连滚带爬的冲进厕所吐了个昏天黑地,站起来的时候眼前都是发黑的。

我难受得想哭,嘴里喊着爷爷奶奶,可静悄悄的院子里除了我再没第二个人。

我想起了妈妈。

爷爷说,想妈妈的时候可以给妈妈打电话。

很多时候,妈妈都是不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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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接起来,她也和我说不上两句话,就匆匆挂了电话。

后来我就很少再打了。

我委屈的直掉眼泪,两条腿软的没力气,颤颤巍巍直打颤,我扶着墙根摸索着进屋,踩着小凳子,扒在窗沿上,拨下了妈妈的电话。

电话里传来嘟嘟的等待音,我心里一遍又一遍的默念着,妈妈求求你快接电话。

“喂...”

听筒里传来妈妈的声音,我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我呜咽着说:“妈妈...妈妈,我的肚子好难受,我刚刚还吐了,你能回来看看我吗?”

我妈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她才平静的说:“爷爷奶奶呢?让爷爷奶奶带你去诊所看看吧,不要紧的,一点小事就哭哭啼啼的,你要坚强一点。”

电话那头突然传出一声婴儿的啼哭。

我妈又说:“我很忙,我还有事,先挂了。”

还没等我说话,电话就已经挂断了,这回是嘟嘟嘟的忙音。

我举着电话愣了一会,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的掉。

我想起了妈妈刚刚说的话,我要坚强一点。

我又默默擦掉了眼泪。

爷爷奶奶回来的时候,看到床上奄奄一息的我,吓的不清。

奶奶急得直拍大腿,她喊道:“好好的怎么回来病成这个样子!”

她拖着我,把我放在爷爷的宽厚的背上,风风火火送去了村里诊所。

王大夫一针下去,我休息了一晚上又满血复活。

爷爷奶奶知道我偷吃了邻居家还没熟的柿子后,哭笑不得,揪着耳朵骂了我三天三夜。

秋天的时候,爷爷捧着一兜子黄灿灿的柿子回来了,他把柿子丢给我说道:“这下好了,都是你的,可劲吃去吧!”

我兴高采烈的猛猛吃了几天,就对柿子彻底没了兴趣。

奶奶又把没吃完的柿子堆在窗户根下,她说等过一阵子,就有柿饼吃了。

我上五年级的时候,村里的孩子们病倒了一大片,我班上有一半的同学都请了假。

我嬉皮笑脸的和同桌说:“我身子骨硬的很,只有他们那群身体差的小孩才会生病。”

第二天我就浑身烧得滚烫,爬也爬不起来。

像锅炉里的烤红薯。

我烧得迷迷糊糊,仍然挣扎着要去上学。

奶奶按着我的脑袋把我塞进了被窝,她哭着骂道:“你这个时候倒惦记着上学了,平常也没见多用功!”

村里的大夫治不了我的病,爷爷又骑自行车带着我去了镇上的诊所。

镇上的大夫看了也直摇头,他说:“这是手足口病,会传染的,咱们这医疗条件有限,抓紧去市里的医院看看。”

“你们年纪大了很多地方不懂,还是喊她父母回来,带孩子去市里瞧瞧,这病耽误不得,听说已经没了好些孩子了。”

爷爷吓的脸都白了,他抱着我的手止不住的抖,他把我紧紧的圈在怀里,嘴里念叨着:“好好好,我明白了。”

我浑身难受,感觉像是快要死掉了。

嘴巴里全是口疮,连喝水都在痛,手上和脚上密密麻麻全是水泡。

我一直没哭,也没喊过一句难受,但看到我妈回来的时候,眼泪再也绷不住。

我努力想睁开眼睛,看清楚我妈的脸,可眼泪不争气,把我的视线挡得严严实实。

我躺在床上,向她伸出手,我想要妈妈能抱抱我。

妈妈的怀抱一定像我想象中那样温暖。

可我妈却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她转头问爷爷:“她这是什么病?”

爷爷唉声叹气的说:“村里瞧不出来,镇上说手足口病,你赶紧带孩子去市里看看。”

我妈皱着眉毛,拔高了音调说:“手足口病?这是会传染的!传染给我怎么办?”

话音刚落,爷爷的脸阴沉得可怕,我从没在爷爷脸上见到过这样的表情。

他‘啪’的一声一拍桌子,他喊道:“都什么时候了!人家说不会传染给大人的,就算会传染,那她就不是你的孩子了吗?”

“不用麻烦你了,我自己想办法进城,你不管我孙女,我管!就是阎王殿我也去闯一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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