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弟弟是天生坏种。
出生前,算命大师说胎儿命相极其凶残。
可我爸妈还是把他生了下来。
弟弟从小就喜欢让我背锅,
有天,他拿着一把沾了血的大刀淡定从容地塞进了我的手里。
我:......
有人踹了踹我的身体,并大声怒吼:“李招弟,都几点了,还不起床做饭!?”
疼…
我睁开眼,是我的妈妈在用脚踹我,不对,我不是死了吗?怎么身上的痛感如此真实?
我坐起身,揉了揉眼睛,满脸地不敢置信,欣喜地接受了我好像重生了这个事实。
妈妈用手指狠狠地盯点了点我的脑门,嘴中唾弃道:“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败家玩意儿,还不赶紧去给你弟弟做饭!”
我弟弟,李伟强。
我的眸色瞬间幽深了起来,上一世被他杀死,我的爸妈包庇了他。
那这一次,如果他想杀了他们呢?他们又会如何做?
这一次我会小心谨慎,不会再让自己和无辜的人受到伤害。
上一世我是被我的亲弟弟杀死了。
死后我不甘心,灵魂飘荡在天空,跟随着李伟强回到家中。
爸妈见到李伟强身上的鲜血后,吓了一大跳,抓住李伟强的手紧张地上下询问:“怎么了?哪受伤了吗?我的宝贝儿子。”
李伟强轻描淡写地说:“没事,就是杀死了李招弟和她的那个野男人罢了。”
爸妈呆愣住了,随后赶紧让李伟强带他们去现场。
我满怀希冀地跟随着他们,我相信我的爸妈还是会给我主持公道的。
可是他们什么也没说,反而开怀大笑:“终于不用见到那个败家玩意儿了。”
我的心一点一点地冷了下来,很明显,他们是要包庇李伟强,即便他杀了他们的亲生女儿。
我搞不懂,明明他们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为什么都想让我死呢?
李伟强还让我爸妈唤来了一个大师请他做法,让我的灵魂下十八层地狱,永世都不能超生。
我不信神佛,但我的灵魂在被烈火灼热地烧烤着,很疼很疼,我不想消散,至少李伟强必须得付出代价。
我的灵魂逐渐透明,我以为短暂的一生就这么结束了。
没想到老天给我重来一次的机会。
我回想起我妈怀我弟弟的时候。
我的思绪放飞,回到了弟弟还没出生的时候。
爸妈重男轻女。
第一胎生下我之后,一直想要个儿子。
当又怀了第二胎的时候,我妈找了个算命大师。
她苦着脸问道:“大师,我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
算命大师掐指一算,皱着眉头:“孩子倒是个男孩。”
后来他又补了一句,“只是这个胎儿以后的命相极其凶残,建议你们慎重考虑是否要把他生下来。”
这是我爸妈花重金请来的算命大师,据说只要请了这个算命大师问子,十有八成都会是个男孩。
妈妈仿佛没有听见后半句话一样,手抚摸着肚子,脸上狂喜,狠狠地握住爸爸的肩膀:“你听见了吗?我们要有儿子了!”
我看到爸爸脸上浮起了温柔的笑容,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
妈妈的情绪缓解过来以后,看向我,语气温柔:“招弟,你要有弟弟了,开不开心啊?”
我那时还小不懂,儿子真的这么重要吗?
妈妈很少对我这么笑过,在我这们村里,女儿都是不讨喜的。
我想多了一个人跟我作伴,我想我是开心的吧?于是我对着妈妈重重地点了点头。
妈妈生弟弟的那天,天上乌云密布,闪电交加,狂风狠狠地肆虐着我们居住的小草屋。
一张床,一个小草屋,连接生婆都没有,只有我不停地端着盆来回换血水。
弟弟生出来的那一刻,黄豆大的雨点如炸弹般密密麻麻地轰了下来。
我凑前去好奇地打量着他,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脸颊。
妈妈有气无力地抱着弟弟,怒吼道:“李招弟!你干嘛,别吓到你弟弟了。”
我吓了一大跳,不敢戳了。
弟弟的皮肤是红紫色的,整个人小小只的眼睛都还睁不开,只是那双小手胡乱地拍在我的脸上。
还怪疼的。
弟弟跟其他婴儿不一样,他从出生就不会哭,妈妈担心他喘不过气来不能呼吸,拼命地拍打着他的屁股,就这样他都不哭。
见弟弟没有别的问题,妈妈也放心了,开始指挥起我来。
“李招弟,去给我弄点吃的来。”
“李招弟,去给我弄点喝的来。”
我小步跑到厨房,掏出奶奶刚送过来的一袋大白米,舀出几勺放锅里,我还多放了几勺水。
妈妈埋着头吭哧吭哧地喝粥,我吞咽了下口水,眼睁睁地看着一颗颗米粒滑进了她的嘴里。
米粒的香味扑鼻,妈妈终于吃饱了,她用手背擦了擦嘴,又咂了咂回味。
“李招弟,去把碗洗了。”
我欢喜地捧着碗回到厨房,从锅里舀出剩下的稀释的粥水,这些粥水里面掺杂着米粒的香味,我狼吞虎咽地大口大口喝着。
我把碗底舔地一干二净,一点粥水都没留下。
原来米粒是这个味道吗?
弟弟长大了,可我发现他好像是个坏人。
只要是我喜欢的东西,他就会抢,不光抢还会毁掉。
李大娘家的猫生了几只崽没人要,丢垃圾堆里了,我偷偷给他们安了个窝。
虽然我自己吃了上顿没下顿,但弟弟每餐有肉骨头吃呀,他不要的骨头我就可以捡来给猫咪吃啦。
几只小猫咪围着一块骨头津津有味地啃着,其中一只最通灵性,我给它取名叫圆宝。
小白闪闪发亮的眼睛望着我,柔顺的毛发不停地蹭向我的手掌,朝我不停地喵喵叫,软乎乎的。
我摸了摸它的头,“明天再来找你们玩啦!”
我要赶紧回家洗衣服了,不然太晚了妈妈会骂打的。
上次没及时赶回去,妈妈拿棍条打了我好久,久到多长时间呢?
久到我后来失去了意识,醒来后天微微亮。
我就起身去给熟睡的一家人做早餐了。
圆宝向我挥了挥爪子,像是说再见。
我都没有注意到,在一个隐暗的角落里,一双阴鸷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我们。
后来,圆宝不见了,我收养的一堆小猫咪也不见了。
我翻开一个又一个草丛,都没有他们的身影。
于是我开始向山谷深处走进,“圆宝!圆宝!”我大声地呼唤却没有丝毫回应,而我的声音在幽深的山谷里穿来一阵又一阵的回音。
我莫名地感到有些心慌。
突然我看到地上有一些猫爪的血印,像是剧烈挣扎过后的痕迹。
我的心里仿佛被一块无形的大石压住,赶忙沿着血印一路寻找。
直到我看到了——
一个男孩手里拎着一个铁笼子,他正缓缓地要把铁笼子放下湍急的河流,铁笼子里面装着的,正是我的小猫咪们!
我不小心踩到了枯树枝,发出了“吱呀”的一声。
男孩停下了动作,机械般地转头看向我,他面目狰狞地笑着:“姐姐好啊。”
我的心中骇然,喉咙中滚动着难以言说的话语,因为他是我的弟弟,李伟强。
他朝我恶劣地勾了勾唇:“姐姐,你的猫咪可真不耐玩啊。”
说罢,他还甩了甩他拎着的铁笼子。
我定睛一看,猫咪们柔顺的毛发现在已粗糙不堪,浑身沾满污垢,身上还有触目惊心的鞭痕!
我握紧了拳头,愤怒得身体直发颤,一股脑向他扑了过去:“把我的猫还给我!”
他轻轻一闪,紧紧攥住了我的手腕,笑得轻蔑:“这么喜欢吃我的骨头,那你现在吃了这个骨头,我就把猫给你,不然,我就弄死你的猫。”
我知道他不是开玩笑,因为他就要把猫咪丢进河里了。
他用脚踢了踢地上沾满灰尘的那根骨头,嘴里还吹了个口哨,“大黄,去,把骨头抢过来!”
他叫来的竟然是村里最凶的那条狗大黄,这只狗看见路人都有可能会啃咬,最重要的是它视骨头如命。
我要在它的嘴里下跟他抢骨头,无异于找死。
但我没有选择,李伟强没耐心等我。
借着我比大黄离骨头近的优势,我猛地朝地上扑过去,用身体死死地挡住大黄。
大黄也不甘示弱,尖锐的獠牙对准了我,威胁我让开。
我张嘴就要朝骨头啃去。
大黄急了,不管不顾就朝我手臂上狠狠地咬了下去。